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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英國「佛系抗疫」的思考、反思與延伸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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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全球武漢肺炎危機,錯過在第一時間「抑制疫情蔓延速度」的英國,開啟了第二階段的「佛系抗疫」,主軸是「生病的人會產生抗體;當六成的人都染病之後,等於人類社群有免疫力,屆時武漢肺炎的威脅性自然就會降低,成為另一種流感」。此言一出全球譁然,台灣鄉民戲稱為「不篩檢、不隔離、不急著治療,時間到了威脅性自然降低」的「佛系抗疫」。 聽起來很「好笑」。但是且慢。這件事情至少可以分成四個層面來討論。 之一:工具理性、價值判斷與決策過程 「一加一等於二」,是工具理性;「三角形面積的算法是底乘以高除以二」也是工具理性。這兩題數學很簡單,誰都可以嘴上幾句。但有更多的時候,數學是一門不容易學的東西。比如說我就老是學不會微積分。算一加一等於二的時候固然很輕鬆,但若要我算難一點的微積分,我根本只能瞎猜。如果想要找出正確的答案,我必須就教於真正懂微積分算法的數學小老師。 而且這個世界比「算數學」還有複雜許多。比如說「噴藥、手工除草或者用除草機各自有不同的優缺點。那麼我到底該用哪一種方式去整理我那片小花圃的雜草?」 「噴藥除草/手工除草/除草機除草」到底「分別有哪些優缺點」?這個問題,只要有一些生活常識的人也都能嘴上幾句,但它終究是一門專業;最好是請教園藝專家,才不會忽略了專家才知道的重要資訊。這也是工具理性的範疇。 重點來了。身為這片花圃的主人,我到底決定要用哪一種方式來除草?我是要「又快又便宜,但是會殘留農藥害死蚯蚓」的噴藥除草?還是要「除草機剪一剪,快而且無毒,但是要承受很容易剪到我心愛花苗的風險」?還是要「多花一點工錢去慢慢手工拔雜草,才能無毒環保愛地球」?這是牽涉到我的價值觀、我的偏好、還有我有多少時間多少錢等等的因素,才能綜合考量之後作出決定。 在這個過程中,我們首先要尊重專業~「怎樣的農藥,會有多強的毒性?毒性會殘留多久的時間?」、「手工除草會花多少的工時?多少的工錢?」....凡此種種問題,一定要傾聽專業意見,最怕不懂裝懂。接著,我們要「確定自己的價值觀」~我到底是「環保至上,農藥零容忍」、還是「農藥噴一噴,便宜又有效,省錢較重要」,諸如此類的。 也就是說,關於「做決策」,通常的情況是「必須對於工具理性有基本的認識」,然後才是「進一步」「依照價值判斷做決策」。 之二:「佛系防疫」的工具理性與價值理性 在某些情況下,人體是很聰明的。這次

比「不要過度恐慌」更好的說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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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其實不太喜歡「不要過度恐慌」這種說法,因為「到底怎樣算是適度」呢?我比較偏好的說法是「吸收常識、保持警覺,落實行動」。這不是玩文字遊戲,而是真的有其必要。因為: 第一,事實是,走出網路同溫層,你就會發現缺乏防疫、抗疫意識的人實在太多。哪怕全世界的武漢肺炎大火已經燒成這樣了,但世界各國還是有多少人渾然不覺,更不要說在台灣,因為疫情初期的傑出表現,讓「許許多多」的台灣人直到今天還誤以為「夏天就沒事了」、「最多就只是另一場SARS」而已。 第二,只有當整個台灣的人都有清楚的防疫常識、強烈的決心,並且養成良好的防疫習慣,才「或許有可能」降低疫情的嚴重程度。要知道:想要讓一個社會八成以上的人都接收並且理解正確訊息,並且進而為了保護自己與保護社會而落實行動,需要「很長很長」的一段時間。而所謂的「很長很長」,絕對不短於一個月以上! 就算是我自己這種網路重度使用者、勤於閱讀疫情相關資訊、並對於疫情又這麼悲觀的人,也是一直到昨天,才發現原來之前自己的洗手方法根本錯誤、才知道原來「洗滿二十秒很重要」!更何況是要台灣社會中的「絕大多數人」都能夠知道這些訊息! 第三,時至今日,全世界沒有任何一個醫學專家會說「防堵疫情」了;如果能夠「想辦法延遲大爆發」、還有「讓染病個案數的峰值不要輕易超過醫療能量的防線而導致醫療體系崩潰」,就已經是阿彌陀佛了! 那麼,雖然官方說法是「社區感染還沒爆發」,為什麼民眾自己不能「抱著演習的心情」,先「假裝」疫情已經大爆發,所以儘早開始去吸收防疫資訊、保持警覺、進而落實防疫行動? 更何況,在這個「不需要過度恐慌」的當下,如果台灣人以「演習」的心態去「超前抗疫」,就算只是「意外消弭了一個本來會發生感染的個案」~要知道,因為所謂的指數級數滾雪球效應,這可能相當於替六個月後的台灣推遲了數千個染病數的發生!這當然是極有意義的事情! 在現在這種時刻,最需要的就是大家齊心「避免人群聚集」、「勤洗手」、「正確洗手」以及「落實戴口罩」。可是事實上,明明都還有這麼多人不當一回事,如果我們還在以「不要過度恐慌」為防疫口號,豈不是更讓那些仍不知嚴重性的人鬆懈心房?!難道要等到社區爆發到新增個案數達一日百例的時候,再來「適度恐慌」嗎?屆時才開始「養成勤洗手的好習慣」?來得及嗎? 結論是:「吸收常識、保持警覺,落實行動」才是現在彼此應該互相提醒、鼓勵

肺炎到底該不該冠名「武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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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想很好,現實也很重要。只顧現實而絲毫不在乎理想,就會淪為禽獸;只想追求理想卻忽略現實,就會變成「膠」。 現實是什麼呢? 現實是:如果你讀歷史,你就會發現:不管人類如何自詡為萬物之靈,人類始終都是動物的一種。人類的瘋狂超乎你我的想像;偏偏人類社會中的多數人不愛讀歷史,所以活在大致承平時代的你我,從來就搞不清楚人類可以有多瘋狂。 現實是:你的理想不一定等於我的理想;就算你我有相同的理想,我們對於追求理想的手段很可能有不同的看法;不同的看法,就代表著不同的路線之爭;不同的路線之爭,運氣好的是「兄弟登山各自努力」,但殘酷的現實是「資源有限;為了爭奪有限資源以追求理想,所以終究兄弟鬩牆。」 現實是:如果你只管理想而忽略現實,這個世界就會因為你的追求理想而變得離理想更遠!你就會淪為不折不扣的「膠」! 「歧視」之所以會發生,首先是因為「區分你我」,比如說「你這個醜八怪」、「我這種正常人」。這種「區分你我」而生的歧視之不道德、以及隨之而來的迫害,無須贅言闡述。 還有另外一種「區分你我」,叫做「區分敵我」,比如說「你那種殺人放火畜生」與「我這種善良的老百姓」。因為你那種殺人放火的暴民可能會傷及我的利益,所以我當然會把你視為敵人,然後區分敵我,對你痛加撻伐,往死裡打。 殺人放火者確實讓人深惡痛絕,但殺人放火者何以至此?因為可以純然歸責為惡者自己的喪心病狂?還是整個社會體系壓迫下必然產生的悲劇?接下來的討論,就會延伸到到了「死刑存廢」的論戰。在此對於死刑存廢按下不論,只是要舉例說明「區分敵我」是一種人性基於自保的必然本能。至於這樣的本能會不會「不但不能自保、反而造成自身更大的悲劇」?又或者,「雖然確實可以自保,但是產生了他人更大的悲劇」,或是「不但可以自保,更可以滿足我心中的鄉民正義/體現天地間的天理昭彰」?這些問題,是需要充分討論之處。 同樣是「區分敵我」。因為武漢病毒肆虐,所以人心惶惶但求自保。既然武漢肺癌在中國爆發,也是全球疫情最嚴重的地方(除非你相信中國的「新增案例零增長」宣傳)。在國家公共衛生的考量中,「帶病毒的中國人」是「敵」,「我國國民健康」是「我」。世界各國陸續對中國斷航是一種為求自保(避免病毒入侵我國)所採取的必要措施;那當然不是什麼「歧視中國」! 當然,不是所有的中國人都帶病毒;「罹患武漢肺炎者」──不限國籍、不分種族──身

陪中國玩這種大外宣 應該是《play我呸》才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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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最大,其實我們都一樣? 宣揚「愛」總是正確的;恨不能縫合世界的傷,愛才能。「愛最大,其實我們都一樣」,對吧? 如果有機會用自己所擅長的才能去頌揚愛,是感動他人也感動自己的;如果感動他人也感動自己的同時竟然還能名利雙收,那只有傻瓜才不去做。 可是等一下;如果那個請你頌揚愛的業主,其實是那個辣手捅刀的惡人呢? 若說是真心悔改,那麼為惡在先而試圖補過在後也就算了;如果是為惡在先、說謊在後,還要「以疫謀宣」的極惡之徒對你動之以情又說之以利地邀請你一起去讚頌「事情其實沒那麼糟」、「以愛縫合彼此的傷」呢? 那麼,要不然就是壞到與極惡之徒站在一起的惡,要不然就是蠢到還真的相信「不論任何情況下,頌揚愛能縫合準沒錯」的蠢。 你難道沒有想過是誰桶的刀?你難道沒想過傷口深處正在如何化膿?你難道沒想過如果傷口不清創、如果兇手不伏法,只會讓傷更傷、讓痛更痛、讓惡人更張狂? 那個由中國共產黨統治著十多億人口的中國。眼下實在沒時間深究病毒究竟是不是「純天然」,也姑且不探討病毒究竟是如何侵入零號病人體內。客觀的事實是:中國隱瞞疫情在先,一再發表錯誤訊息、嚴重誤導國際認知在後,更別說在事發第一時間搜刮世界各地大量口罩,現在還拿著有瑕疵的口罩、準確率不如擲銅板的試劑「援外」。 然後你和這樣的中國Fight as One?你這不是公然和世界為敵嗎? 究竟是邪惡還是愚蠢?亦或者有第三種答案? 第三種答案 在武漢肺炎肆虐的今天,蔡依林跑去唱那種歌、參與那種MV,被大家嚴厲批判只是剛好而已?不!這樣的批判是不夠的。不只是「本該如此」,更是「早該如此」。 你知道什麼是「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嗎?那你還記得戴立忍嗎?三年前戴立忍因為種種原因,而「據說是被道歉」的時候,還有多少台灣人在力挺「啊!那是因為如此所以那般,總之無可奈何」之類的分說之詞。 錯誤的事情就是錯誤的。如果你認為「戴立忍是情有可原」而「蔡依林是罪無可逭」的時候,那麼請問你,兩者之間的界線在哪裡?你畫得出來嗎?年收入千萬以上叫貪得無厭之醜?年收入兩百萬以下算養家糊口之悲?是人民幣收入占年收入百分之六十以上所以見義忘利的利益問題?還是劇組人員/唱片公司人員的生計百分之五十五以上操縱在中國手裡所以情有可原的情義問題? 同樣是嚴詞批判藝人。當大家批判張震嶽的「我們中國人」一說,卻對於周杰倫張

華航「正名」不是一家航空公司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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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華航改名的問題,表面上那只是「一家」航空公司的名稱是否變更,實際上它牽涉到從「相關航空業者」的航權航線航班異動乃至於營收各種現實考量,骨子裡這更是牽涉到全體中華民國台灣人對於自我身份的認同。針對這樣一個與全體台灣人切身相關的問題,筆者固然缺乏專業能力提出可能對策或明確方案,但至少可以提出一些心中的疑問,有利於政府決策者或是各方專家學者對民眾的說明釋疑。 筆者所不理解的是:所謂的「華航如果改名,會造成航權談判的種種困難」指的到底是「法律上的問題」、「獲利上的問題」、「國際政治上的問題」還是「中華民國台灣」國的「國內政治的問題」? 法律上的問題?有規定「因為你叫吳OO/因為你不叫陳XX,所以你的飛機可以/不可以飛到某個國家」這種國際航空法嗎?應該沒有吧?!長榮航空名字裡沒有china,怎麼照樣全世界到處飛? 獲利上的問題?這有可能。比如說中國要找你台灣的碴,所以只要台灣膽敢「去中國化」地「把飛去中國班機上既有的china給抹去」,中國就不讓你華航賺這條航權,依照中國「一切歸政治」的邏輯,這是極有可能的事情。 可是,對於台灣的整體航空業利益與民眾交通便利而言,那也沒啥不好啊!那些有在飛中國的長榮航空什麼的一定樂壞了,不是嗎?而且根據市場法則,殺頭生意尚且有人做,所以終究會有班機來替代那遭到中國惡意阻撓取消的原華航的飛行航班,對於台灣民眾的交通權益依舊無損啊!更別說,在美日諸國都要求企業離開中國的今天,現在減少兩岸航班,不正是超前部署的剛好而已? 因為事涉台灣主權彰顯議題,所以當然要「該怎麼改就怎麼改」,不是嗎?怎麼會因為是否影響某家航空的獲利營收,然後就考量起千般困難了? 難道說,講了半天,其實真正的困難點在於「國際政治問題」?那也只能勇於面對,不該羞於啟齒。現在全世界都景仰台灣的防疫成績、也垂涎台灣的醫療口罩,不趁現在大刀闊斧地改,更待何時?如果政府拿出魄力,但奈何國際大環境就是不配合,那政府至少要向中華民國台灣國人說清楚台灣面對的困境;接下來看是要人民自己選擇繼續「兩岸一家親」地打落牙和血吞、讓全世界繼續以為我們和那個武漢肺炎的武漢市隸屬同一個中國?還是台灣人願意重新思考幾十年來票投中國國民黨、滿街都是「中國石油公司」、連憲法增修條文都內建「統一機制」的政治現狀到底哪裡有問題? 是的,言來語去,終究還是談到了中華民國台灣國內的政治

高教辦學不能只顧招中生賺大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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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中原大學教授在課堂是疑似「挑釁」、「歧視」的言論,引起了諸多討論。到底該教授那樣的言論到底算不算是歧視、挑釁?未必就沒有討論的空間。但姑且不妨就直接認定「的確是歧視挑釁」好了。 教授說了不該說的歧視挑釁言語,自然有相關的教學倫理上的、 乃至於法律上必須承擔的責任。不論如何,該教授的歧視、挑釁是教授個人的道德問題,傷害的是被歧視被挑釁的人;而中原大學校方要求教授「不要在中國學生面前強調自己是中華民國的教授」?因為校方認為「講這個話就是要所有陸生滾出去」,所以要求教授道歉?或是「道歉的時候故意提到中華民國台灣就是沒有誠意」、所以要二度道歉?校方這種見解與處理方式,可是在傷害兩千三百萬人所組成的台灣主權! 今天,抽象的台灣主權早已被中國霸權掐得奄奄一息、只剩一息尚存!多少台灣人甚至捧著內建「統一機制」 的中華民國憲法說是要維護台灣主權,卻從不思考這樣的憲法對台灣的主權產生怎樣的危害、對台灣人的思想產生怎樣的毒害! 台灣作為一個島國,你堅持要沿用中華民國這個根本不被國際上承認、老是被誤會為獨裁中國的國家名稱延續體制?還是要用中華民國台灣這個拼接名稱去維持現狀?還是要正名制憲,以台灣的名義去名實相符、頂天立地地申張主權維護人權?這三個選項之間的高下優劣,在我心中自有定見;但這畢竟是國家大事,我們不妨討論辯論爭論。可是,「不要在中國學生面前強調自己是中華民國教授」?這樣說強調就是「聰明沒有智慧」?這樣的歧視挑釁會製造兩岸對立? 這些大學高層對這些「歧視」、「挑釁」嚴厲批判又嚴肅處理,卻不曾檢討反思自己種種言行。從過去以各種形式「簽署一中承諾書」、到今天「沒有必要在課堂上強調自己是中華民國台灣的教授」的種種荒謬,看在還不知台灣主權危如累卵的年輕學子眼中會產生怎樣的錯誤示範?對於原本有心維護台灣主權的各級教師與行政人員會產生怎樣的寒蟬效應?一切的一切會如何讓台灣人的思想沈痾病上加病?如何推波助瀾、讓整個台灣變成以自我閹割主權為常態、忍辱承歡中國霸權為聰慧的自輕自賤? 製造對立又怎麼了?從中國共產黨政府到中國人民,絕大多數的中國人口口聲聲要併吞台灣、要留島不留人,搞得腦袋正常的台灣人都應該、也自然義憤填膺!莫說是「歧視挑釁」了,對於一個口口聲聲、一言一行都在迫害霸凌你的國家,仇恨它、敵視它才是正常的人之常情吧?怎麼會搞得不去大愛愛中國就是偏激?就算要罵

動聽卻危險的「韓國瑜背棄高雄選民」論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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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國瑜被高票罷免,主因是因為「韓國瑜背棄高雄選民的關係」嗎?當然不是!韓國瑜當初背棄高雄市民去選總統時,他在高雄的總統得票率如何?有今天罷免案的時候那麼「突出」嗎? 合理的解釋,當然是「因為在總統大選之後、到罷免投票日之間,發生了一些事情,才會導致這種民意轉變」才對啊! 那麼,這段期間內發生了什麼事情?韓國瑜做出了什麼特別糟糕、刷新韓國瑜紀錄的新下限嗎?「爬上樹抓蚊子」?「打麻將」?「喝酒抱女人」?「拿幾百萬給女性牌友去投資」?有哪一件是這段時間內爆出的爆炸性、並且決定性地翻轉韓國瑜人氣的新聞醜聞嗎? 在我看來,比較合理的解釋是:整個中國國民黨荒腔走板的傾中惡行醜態,在武漢肺炎這場人類大悲劇之中一覽無遺,讓台灣人嚇壞了(原來中國黨這麼可怕!不在第一時間捐口罩給中國就是沒人性?萬一當時讓韓國瑜當選怎麼辦!),所以間接激發了高雄人的怒氣,讓高雄人再也不甘被羞辱!把原本隱隱作痛的潛在不滿化為堅定的投票行動,才會創造今天跌破所有人、甚至是全世界眼鏡的超高罷免高標! 也因此,在我看來,「韓國瑜被高票罷免,主因是因為背棄高雄選民的關係」這種說法,不但是一種經不起客觀事實檢驗的論述,更是一種危險的論述!那樣的論述,表面上是「民意獲得重視,政治人物不該背棄選民」這種聽起來再正確不過、人人愛聽的政治正確言論,實際上卻是在不知不覺中淡化了台灣人的主權意識、更淡化了傾中舔中在台灣受到唾棄的程度! 身為重視台灣主權的台灣人,豈可不慎乎? 本文刊載於 2020-06-09-上報 。

反思「台灣最美的風景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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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曾經喜歡說「台灣最美的風景,是人」。直到我真的開始比較認真關心台灣這土地上的問題,才發現,沒錯,我生長於此,所以我認同這塊土地、愛這塊土地上的人。但當我看到社會上有這麼多光怪陸離的邏輯錯亂時,我很難再說「台灣最美的風景,是人」。 為何我曾經如此深信「台灣最美的風景,是人」這句話?我想到的答案是:因為身為台灣人,我曾經如此缺乏自信。比如說,看到老外,我總喜歡問老外「喜不喜歡台灣」、「為什麼喜歡」之類的。 整體而言,台灣人確實善良,所以這句話可以說是「真的」,而且「充分滿足了我的自信需求」。可是,做為一個台灣人,我們有沒有勇氣去面對台灣風景中的那些窮山惡水? 例如武漢肺炎日益嚴峻的最近,我看到一則貼文,內容是「把防疫變成國際宣傳,變成民族自信心的基礎是非常危險的,一旦病毒衝破了防線潰堤,那就是反撲的力量了。」 台灣的表現,到目前為止,確實讓全世界刮目相看。政府拿這些寶貴經驗去做國際外交,當然是必要也正確的(例如與美國合作研發疫苗,或是與世界各國分享抗疫經驗)。但在此民眾齊心抗疫、肯定醫護公衛人員努力的同時,如果輕易地就認定「你看台灣是最棒的」、「英國那種佛系防疫根本笑死人」,這種驕矜心態無限膨脹的話,對於台灣絕對不是好事。 台灣人需要自信,但不需要自大。那麼,怎樣算自信?怎樣又算是自大? 自信就是「認真地思考」、「勇敢地自我批判」,然後「對的事情就堅定地去做」。這其中,完全不涉及「稱讚自己好棒棒」,更不需要刻意地推波助瀾。 怎樣算是自大呢?就是「稱讚自己好棒棒,批評別人真愚蠢」,然後「把否定好棒棒的聲音,一概視為惡意攻擊」。 要知道,「惡意攻擊」與「愛深責切」是兩回事;比如說,同樣是批評蔡政府,一個是批評「不肯把口罩送給中國就是沒人性」,一個是批評「對世大運黑衣憲兵擄人勒旗的惡行縱放讓人不齒」,請問兩種批評都是出於同樣動機?可以一概而論? 期待有一天,我們不用再說「台灣最美的風景,是人」這種話。因為,隨著民主深化,公民意識成熟,終有一天,台灣處處都是最美風景,因為每個台灣人都願意為了提升台灣而努力,都勇於自我批判,不再受制於必須大力呵護的自信心。 本文刊登於 2020-03-22-自由時報 。

從聖彼得堡照見高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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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控制的方法有很多種,比如消防檢查就非常管用。」《獨裁者的進化》這本書上的第六十頁這麼寫著,書中也描述了俄羅斯的故事。 聖彼得堡的歐洲大學是一所歷史悠久的大學,該校許多古色古香的建物已經有上百年的歷史,也因此,要完全符合法規是不可能的。說也奇怪,二○○八年一月之前,該校例行的的消防安全檢查都過關,但是二○○八年一月,官員卻指出學校違反了多達五十二條規定。二月七日,地方法院下令該校必須立刻關閉,當時還在學期中,所有的授課都被迫立刻中止。學校只好努力改善再改善,然後再向法院提出申訴,然而法院卻置之不理。 問題出在哪裡呢?因為逃生出口沒有明確標示?還是因為自動滅火器的設置數量不足? 原來,歐洲大學幾個月之前接受了歐盟補助了九十多萬美元,以作為監督俄國總統大選、訓練研究人員的研究費用。一位團結俄羅斯黨的杜馬議員非常生氣,說「該筆補助金等同於外國勢力假借名義介入俄羅斯的選戰」。在總統大選結束後的三個星期,俄國政府終於准許歐洲大學復課;至於該項選舉研究計畫則是毫不意外地被取消了。 你覺得問題出在哪裡呢?真的是因為逃生出口還是自動滅火器的問題嗎? 這樣你了解選錯一個地方首長會發生什麼事情嗎?你知道高雄正在發生什麼事情嗎? 我並不是在暗示韓市長主政下的高雄市政府以消防檢查在箝制高雄人,我只是因為他山之石,擔心高雄乃至於台灣的前途。而當前的高雄,已經淪為一個「市議員要質詢市長,得要靠抽籤碰運氣」的民主城市了。所謂「政治零分、經濟一百分」,韓市長用他的方式,實現了他競選口號的其中一半。 這樣的高雄、這樣的台灣,難道你不憂心?還是你依舊認為反正不過就只是一個地方首長,爛就爛反正忍一下就過去了? 高雄人啊!尊嚴是自己爭取來的!高雄到底是光榮城市還是掉漆城市?六月六日即見分曉! 本文刊登於 2020-06-05-自由時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