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悲觀與樂觀的原因,同一個

關於台灣乃至於全世界的政治,我有充分的理由可以悲觀;不過那也是我努力要自己不要悲觀的原因。受苦的人沒有悲觀的權利。 第一個鐵律是:所有的人文制度(不管是國際法、憲法民法行政執行法還是道德規範公序良俗)都有缺陷;相對於檯面上規則,永遠都有檯面下的潛規則。 第二個鐵律是:所有的既得利益者都會想辦法擴大自己的利益。不一定是某個強國或者大財團不斷擴張到無窮大;強國也可能衰敗、大財團也可能破產垮台,但是另一個強國或大財團會補上這個缺、並且把原來的漏洞給鑽大。 第三個鐵律是:如果政治制度具備「自我修復的彈性」,那麼這個政治制度就比較能夠創造福利、減少弊端。比如說,民主制度就比威權政治有更大的自我偵錯/除錯的可能。但是長期而言(如果把時間拉長到以百年單位),制度本身終究會崩塌。為什麼? 因為私人逐利的動機永遠大於團體為了公義而奮鬥的動機。有時候人類文明也會出現抗暴的動人故事,但那樣的故事毋寧說明了: 第一,極端的暴政在歷史上總是不斷的出現; 第二,歷史上有哪個暴政是在剛剛出現的第一兩個月就被推翻的嗎?沒有!只有在人民悲慘到無法再更悲慘的時候、當人類的文明黑暗到無法再更黑暗的時候,在這樣的黑暗裡才可能會出現這一點點的星火;而且要很久很久之後,才有那麼偶然的機會,所謂的星星之火才可能有燎原的機會。 第四個鐵律是:智慧是需要努力修練才「或許」能夠獲得,愚蠢卻是順著心性直覺就「保證」可以實現。 所以,不用太久。眼看著自然環境的急速惡化,還有科技急速進展,但是現今的政治制度/人文科學卻完全無法跟上自然科學的腳步,於是,五十年之內~~說不定還更短,只要三十年之內~~人類的重大痛苦,不管是為了搶奪生存資源而發生的戰爭、還是為了爭取主導地球政治地位的爭戰(就好像民主陣營與共產陣營的冷戰,或是同盟國與軸心國的對立;接下來出現的對立,很可能是「人文主義」與「超人主義」之間的對抗),都是無法避免的事情。 這裡所謂的「人文主義」與「超人主義」,是從《人類大歷史》與《人類大命運》這兩本書裡面看來的那一套;用我自己的話一言以蔽之,就是:前者是「越來越尊重每個人的價值」,後者卻是「每個人都平等,但有些人只是低等的人,甚至不算是人」。 簡言之:一,訴諸情緒、訴諸直覺的方案總是比較吸引人,但是卻更容易讓人類走上原本可能避免的錯誤道路。二,人文制度本身就是在正反合之間不斷演化

擊破遮蔽台灣天空的威權氣球

儘管依舊屬於極小眾,但是台灣主權意識確實逐漸抬頭了。一個具體的例證,就是這次二二八潑漆事件所引起的後續討論。人們開始以台灣的視角討論歷史,比如「兩蔣的功過到底三七開還是七三開」、「原來二二八事件不只是一個事件,更是一連串的屠殺、清鄉」、「二二八事件至今沒有加害者,找不到兇手到底是要去跟誰和解?冤死慘死的人能夠與誰共生?」之類的問題。 在此同時,周遭也傳出了各種不同的聲音,比如說「不管你對老蔣有多不爽,事實就擺在那裡,那是一個治安良好、那是沒有民粹,那是高官不敢貪污、貪污會被槍斃的年代,那是那是......」洋洋灑灑寫了二十六點的緬懷戒嚴文,在各個社群媒體傳播著。尤其是有點年紀、從小接受黨國教育的人,特別認同這樣的看法。 他們之所以會緬懷那些年代,並非沒有理由的。那些在戒嚴年代怡然自得地活下來的人們,他們不在乎選舉是否民主、也不在乎言論是否自由;他們習慣俯首貼耳地在不觸怒當局的前提之下「安分守己」地過著生活,那些有本事/有背景的人士更是依附著這樣的威權體制而一生平順、甚至平步青雲。就算你追求公義之心不死,只要你在這樣的體制下苟活著,你就不可避免地、或多或少地被體制化。所以蔡英文總統才會說出「在威權時期不是所有人都選擇服從嗎?」這樣的話來。 但並非所有人都如此。為了民主自由奮戰的老兵仍有倖存,只是終究逃不開歲月摧殘、無法不凋零。 時代洪流滾滾而去,也滾滾而來。新的這一代呼吸著相對自由的空氣成長,只要給他們機會接觸客觀資訊,他們自有其價值判斷~~他們的價值觀迥異於威權思想所澆灌出來的模子;他們可能因為先入為主而誤信了過去的謊言,但是客觀的歷史事實可以輕易刷沖不合乎基本邏輯的虛偽謊言。 這正是為什麼年輕世代的台灣主權意識不斷高漲的原因。比同儕更早接受到真實資訊的人醒了,而資訊流動迅速的今天,經不起檢視的謊言被資訊侵蝕的速度與加速度更是不斷提升。所以當二二八潑漆事件炸了開來之後,那些懷念兩蔣戒嚴時代的人們忿忿不平,就連筆者同事、同學間平時不常討論政治的LINE群組,也傳來了「不管你對兩蔣有什麼不滿」之類的訊息。 如果你堅持歷史真相與台灣主權,請勇於宣揚那些過去被刻意隱蔽的歷史事實。身為一個為五斗米折腰的升斗小民,我們不能期待每一個人都有勇氣為了宣揚理念、凸顯議題而做出那些一般人所難以理解之事。但是至少,我們雖不求戰,但也不懼戰~~當你所在的社群媒體中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