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別說 >> iSayDonotSay

如果美國對於911有休假日。如果以色列對於猶太屠殺訂有紀念日。你能想像美國或以色列在紀念日當天抱著開心的心情鼓勵大家購物、慶祝、吃大餐嗎？ 在二二八這樣的連假，我不是說我們應該齋戒沐浴、不該放鬆休息。但是至少至少，抽出一個半天，看一篇你不愛看的政治文、思考一下那個看似遙遠的歷史與我們有什麼關係，以及，那樣的悲劇有沒有可能以怎樣的形式重複。 政治就是制度，經濟制度決定了你會不會被剝削、環保制度決定了你是不是只能呼吸PM2.5、交通制度決定了你搭的遊覽車會不會莫明其妙翻車、教育制度決定了你的子女是不是只能繼續背誦長江流域經過的省份卻搞不清楚台灣各縣市的南北地理位置。 難道，連在這樣的日子裡，你還堅信「政治歸政治、生活歸生活」？難道你迄今還無法理解「政治就是一切」嗎？

蔡政府開始處理中正紀念堂的威權遺緒，這確實是筆者所樂見的。但是另一方面卻讓筆者覺得悲哀。為什麼？因為這種半套式的改革，最容易落人口實，也最容易迫於壓力而半途而廢。 比如說黨產委員會，搞了半天法院還是解凍黨產讓中國國民黨去發黨工薪資。這是哪門子的轉型正義？如果運毒集團積欠不知情的快遞公司運費，難道政府也該把那些已經扣押的犯罪所得解凍好支付快遞公司嗎？ 中華民國體制這麼照顧善意無辜的勞工？那麼那些關廠工人、航空公司抗爭、運輸業醫療業各行各業乃至於公營機構常見的剝削壓榨怎麼不見政府雷厲風行地處理？ 如果說「那是法院的問題啊！怎麼能夠把帳算在蔡政府行政權頭上」？那麼問題就來了。為什麼不事先處理司法改革的議題呢？如果蔡政府先雷厲風行地轉型掉幾個證據確鑿的惡質法官，法院的文化難道沒有轉變的可能嗎？ 文化部剛開始處理中正紀念堂，我們當然不該認定文化部的轉型正義只是做半套。但是我們別忘了「整個蔡政府是一個政府」。蔡政府的老藍男內閣對於兆豐金弊案處理如何？這邊文化部說要去除威權遺緒，這頭內政部卻連324的違法打人惡警迄今查無此人。這種缺乏核心價值、甚至根本自相矛盾的施政邏輯，如何不算「半套」？又怎麼不會讓政敵見縫插針？ 檢視蔡政府上台迄今的表現，不論是勞工政策、環保政策、轉型正義乃至於同婚議題的處理無一不讓人痛心疾首。如果蔡政府沒打算堅持什麼核心價值，那也無妨。問題是三年之後，蔡政府打算用什麼當作政績來訴求選民投票給你？深藍泛藍本就巴不得把你往死裡打；當泛綠對你失望、台派甚至對你死心的時候，民進黨到底不想要繼續執政？這難道不是自取滅亡？還是民進黨只打算跟著蔡政府做完這一任？ 筆者毫不在意民進黨的沈淪。筆者只憂心民進黨的墮落等於間接促成中國國民黨的回魂以及有利中國國共產黨的統戰。屆時的臺灣又該何去何從？

近年因為資訊科技的進步，大家都在討論「如何振興出版業」、或是「如何讓作家不餓死」、「台灣能不能也像中國一樣出現知識型網紅」。我們可以從市場的需求評估、文字載具、複製技術的進步發展、出版業的重新定位…….各種角度。可是我們首先應該要回歸到問題的本質、核心：歷史上，靠寫作賺錢維生，並不是常態。為什麼？未來又會如何呢？為什麼？ 事情的本質 我們翻開人類歷史：歷史上，從古至今都有娼妓賣身求生，代表這是一門完全符合人性，而且（目前為止）不論科技怎麼演變都不會被淘汰的行業。人類歷史幾千年之中，什麼時候創作者會因為寫了好東西、講了好內容而換得金錢上的報酬？ 有。在那個沒有錄音機更沒有印表機、網路的年代，天橋底下的說書人靠著打賞賺生活費、字劃拔尖的藝術家奇貨可居、西方的沙龍供養了很多的音樂創作者。但是綜觀歷史，事實是，在絕大多數的年代，對絕大多數的作者而言，都是沒有辦法靠著自己的創作養活自己的。 我們今天思考「書要怎樣才能賣得好/作者才能不餓死/出版業才能蓬勃發展」，前提是「智慧財產權」。關於「智慧財產權」這五個字，有兩個重要的思考面向： 第一，「智慧財產」真的應該是作者的專屬「財產」「權」嗎？ 第二，就算答案是肯定的。這個財產是否容易被複製？～～容易複製就表示容易「盜用」，而，免費的永遠最吸引人。這是難以改變的人性。 文章這種東西，本來就很難賣錢。「文章」本身其實沒什麼買賣的價值，有價值的是「作者的智慧」～～一篇文字之所以有營養，是因為作者把智慧轉化成文字。就算你是諸葛亮、寫了一篇隆中對。你不把文章給劉備看，劉備就不知道你有智慧；劉備看過了文章之後，文章內書寫的「智慧」劉備已經拷貝一份在腦中了。劉備或許會找人把你的文章內容抄錄一份，但是，劉備幹嘛要花錢買你文章中的智慧？ 劉備欣賞的當然不是這篇「文章」，而是文章中的謀略，還有更重要的，欣賞的是諸葛亮的謀略。總之，這篇文章固然可以讓你被劉被奉為國師，但是劉備不會出錢買你這篇文章。 好。假設諸葛亮把所有的智慧寫成了一本巨著，因為這本巨著太偉大又太實用了，所以不管是劉備還是曹操、孫權大家都很想要有一本。大家會各自出錢向諸葛亮買一本來熟讀、珍藏嗎？答案恐怕是「不會」。 第一，人類歷史上絕大多數的時間都沒有「智慧財產權」這種東西。哪有什麼「買不買」的問題？ 第二，複製的技術（不管是一千年前的

抱著女兒的我，忽然發現我繫在休閒褲褲頭的皮帶可能會弄疼女兒的幼嫩肌膚，於是趕緊把皮帶抽出。 在一個短短的瞬間，皮帶就被我抽出了。我沒想到的是：那些不愉快的記憶抽屜也同樣瞬間從腦海深處被抽出。那些被鞭打的過去。 這樣寫，不明內情的人大概會以為我是一個可憐的受虐兒。其實我並不是。就算你用嚴苛的標準來衡量，再怎麼說我的父母都是很愛我的。總共也不過就是三年，而且只是因為成績。國中那三年身在超級資優班中的我成績總是牛後，所以幾乎天天因為成績挨打。以一般的標準來說，我實在沒有任何理由堅持把自己捆綁在這一段不愉快的記憶，這樣牢牢地。 我不是教育工作者，我不敢天真地說體罰是罪惡的錯誤。但是我知道，的確有一部分的孩子，比如說我這樣的孩子，當家長把體罰作為教育的手段時，不管是出於怎樣的善意的愛的原因，你正在讓這樣的孩子遠離你希望他達成的目標。即便有任何一點點的正面成果，都遠遠及不上所造成的負面效果。 所謂的負面效果，包括了喪失自信、人際關係的畏縮，甚至是對愛失去了溫暖的想望。如果孩子夠幸運，能夠藉由閱讀、思考與書寫療癒自己，那道傷疤多年之後仍舊揮之不去～～即便他努力想要與過去和解、想要洗去這些不愉快的記憶。 真的，就只是一個抽出皮帶的動作，仍足以讓二十五年後的他心悸。 這是真的。我時常懷疑自己是不是也太脆弱了？可是每當我這樣懷疑自己，我總是聽見內心的那個小男孩大聲的抗議，還有低聲的啜泣。 本文刊載於 2017-02-25-自由時報花編新聞

前幾天臉書上出現一則貼文，大意是說「求職者只會說自己應該值多少錢，卻不去思考自己能夠為公司帶來多少產值」。貼文不但被許多人轉貼讚爆，下方的留言還有不少以雇主立場說「唉，要是有能夠這樣分析成本與效益的員工，我一定跪著迎接他」之類的留言。 的確，公司的總產值，是「個別員工產值的加總」。而，我的第一個問題是「要如何個別計算個別員工的產值」？ 行銷人員寫了一篇文案吸引客戶注意，貢獻多少產值？業務人員做了一場好簡報說服客戶下單，貢獻多少產值？工產師生產了一個好的產品，貢獻多少產值？專案經理讓整個專案如期完成，貢獻多少產值？ 企業經營者之所以了不起，是因為他們有勇氣創業，而且能夠讓一加一大於二。把四種人湊在一起，付出四人份的薪水，但是可以賺到高出薪資總額很多倍的利潤。 身為一個經營者，在面試員工的時候，你當然應該仔細評估行銷人員、業務人員、工程師與專案經理到底有多少本事。至於這樣的一份本事到底可以替公司帶來多少產值？我地老天鵝啊！求職者怎麼會知道你這個經營者會把這道「一加一」的算式算出多高的數字呢？ 同樣一個文案高手，上個月他幫蘋果電腦寫文案、下個月他幫菜市場的水果攤寫厚紙板，兩者的產值會一樣嗎？身為老闆的你覺得他應該值多少錢？ 求職者當然會說出一個自己心中覺得合理的數字。這個數字可能是因為對於自己的本領很有信心所以開價很高、也可能是因為參考一般的行情所以還在情理之中、也可能不得已為了求一碗飯活下去而賤賣自己。身為一個老闆，你該衡量的是你需要具備怎樣本事的員工、以及你可以提供這個員工怎樣的舞台、多少的薪水，而不是期待求職者可以精算自己能夠為你的公司帶來多少收益。 畢竟，求職者怎麼會知道你這個老闆賣的究竟是蘋果、還是蘋果電腦？～～這是我的第二個問題。 再換個角度說。如果真有哪個員工可以獨立完成某項產品或服務產生所謂的產值。那麼，那就表示這個員工其實可以獨立生產經營。他又為什麼不自己創業、卻來領你的薪水？～～這是我的的三個問題。

在我閃電結婚後的一年，收到了你的來信。你訴說著與相識才幾個月的男友進入磨合期，想問我如何在短短的時間內決定終身伴侶？被批評不夠成熟，甚至連自己也失去了自信，怎麼辦？男友批評你「三十多歲的人卻對感情卻抱著20多歲才有的幻想」、「任性」、「脾氣差」，這些批評，讓你失去了自信。難道希望有人可以疼愛自己也錯了嗎？ 暫時先不說感情。有些人八面玲瓏、和誰都合得來，但是外圓內方，並不因此成為小人；有些人個性直爽，可以和某些人成為生死之交、但是和另外一些人勢如水火。每個人都有權利保有自己的個性、過自己想要的生活。這沒有對錯，問題很單純：「你想要成為哪一種人」。 如果完美的婚姻是一顆璀璨的鑽石，有些人希望從天上掉下一顆已經打磨好的大鑽石閃閃發亮，撿現成便宜；有些人撿了一顆樣子還可以接受的小鑽石，很有耐心的磨啊磨的，希望越來越漂亮；但是最重要的是：我們有沒有在第一時間審視這顆礦物的本質？ 我深信由小看大、見微知著。對我而言，一個人的同理心、彈性與幽默感，是非常重要的。 有同理心，所以能夠設身處地，於是容易溝通、妥協、包容。 有彈性，所以不執著，生命中沒有太多非堅持不可的「大是大非」。 有幽默感，才能勇敢樂觀面對生命中的每一個挑戰。 這些人格特質不需要長時間相處，也能夠觀察出來。在我認定我老婆具有這些特質之後，我就決定與她結婚了。我們的婚姻當然還沒有閃閃發亮，偶爾難免的摩擦也真的是會讓人一肚子火。但是我相信我撿到一顆值得打磨的鑽石，所以我甘願磨。 在磨合的過程中，你因為被批評不夠成熟，以至於失去了自信，怎麼辦？ 天下有誰敢說自己夠成熟的？說自己已經完全成熟的人，肯定是個幼稚鬼。被批評不夠成熟不是問題。「失去自信」這個問題比較大。 解決「自信」問題，當然有些小方法，比如說，培養一個興趣，然後很開心的去做。如果做出一些小小成果，就會很開心，就會有自信。但是整體而言，「自信心」就像「意志力」。如果你真的想要有，你就會有。所以，「沒有自信」該怎麼辦？阿彌陀佛，這位施主，就問題只有你自己能夠解決啊！ 自戀如我，每次都覺得自己開口唱歌餘音繞梁、提筆為文盪氣迴腸！我的自信心一整個滿出來！理智上來說，我當然知道自己有幾兩重，但是我開心就好，管那麼多？ 你抱怨，那些所謂「不成熟」，其實只是希望對方能夠在感情上更疼惜你，難道錯了嗎？ 老實說，從很久之

圖說：剛滿月的女兒示意夫妻相處之道。 老婆在歷經二十小時的陣痛之後，剖腹產下了我們的寶貝女兒。 親朋好友老早就告訴我，說老婆陣痛的時候，最好的陪產方式就是乖乖地站在旁邊挨老婆罵、手乖乖地伸出去給老婆捏。可是沒有，這麼長的陣痛，除了偶爾的皺眉，老婆一聲都沒有哼。我陪著笑說：「老婆要不要罵罵老公發洩一下？」她說：「罵了也是會痛，白費力氣」。要不是我親眼所見，我很難相信有人可以經歷這麼長的陣痛卻沒有一丁點的呻吟。一點兒都沒有！ 母女均安，我一半慶幸一半炫耀，逢人就稱讚老婆驚人的忍耐力。朋友們說，先別得意啊！剖腹後的三天才是最難熬的！我心頭一驚，打定主意接下來的三天一定要對老婆加意巴結。 剖腹產的第二天，老婆可以下床上廁所了。我扶著老婆的手，戰戰兢兢，一步一步慢慢走，我隱約覺得這情景似曾相識，冷不防我親愛的老婆哼起了結婚進行曲的旋律，彷彿我們回到了走紅毯的那個片刻。我忍不住一陣大笑。 就像當初拍婚紗照一樣。攝影師要我對老婆單膝下跪擺出深情款款的仰望，我忽然雙腿一軟跪了下去，哭喪著臉說「老婆對不起，我下次不敢了，你原諒我~~」，惹得老婆花枝亂顫。我們不斷地搞笑，把攝影師、化妝師都快搞瘋了。我們開心地玩了一整天，完全沒有新人拍婚紗照時常見的「笑容僵硬」問題。攝影師當場斷言：我們就是因為都愛搞笑，所以互相吸引對方。 攝影師說對了一半。另外一半的原因是：我們都相信，相信有了幽默感，就能勇敢樂觀面對生命中的每一個挑戰！ 順便一提：剖腹後的三天，事實證明，老婆再度讓我大吃一驚：一點兒呻吟、抱怨也沒有！

我坐在誠品書店裡面看書，一個貴婦帶著她一對不過五六歲的小女兒翻閱有關埃及的原文書圖片，媽媽自己看的書則是「權力與無知」。小姊姊斥責小妹妹不應該用力翻書折頁，媽媽也不斷持續提醒小姊姊不應該以手指戳書。媽媽說：要愛惜書本， 何況不是我們買下的書本。媽媽甚至偶爾也會提醒兩姊妹降低音量不要影響他人，我相信這是一位重視子女教養的媽媽。 忽然頭髮微禿的男店員走來，撿起了地上分離的氣球與塑膠桿，微笑著說：「妹妹這是你的嗎？」。妹妹點點頭，店員笑咪咪，幫妹妹把氣球與桿子組合回去。 我很驚訝地發現：媽媽靜靜看著店員，沒有一句謝謝，沒有點頭示意，甚至沒有一絲微笑，就這麼理所當然地看著店員接受了店員的服務。 我認識這樣的人：在當了老闆之後，不知不覺流露出頤指氣使的態度。因為某些因素，我確定這個老闆的本性是善良的，但是當老闆的時間一久，頤指氣使成了習性的一部分。 「居移氣，養移體」，意思是說地位和環境可以改變一個人的氣質。富與貴，人之所欲也，不以其道得之，不處也！而同樣重要的是：如果富貴了就在不知不覺間失去了當初那個純樸的本心，那麼富貴的代價，未免也太大了！ 讓我們再複習一遍學生時代背過的古文：「富與貴，人之所欲也，不以其道得之，不處也；貧與賤，人之所惡也，不以其道得之，不去也。君子去仁，惡乎成名？君子無终食之間違仁，造次必於是，顛沛必於是。」 不管富貴貧賤，不論何時何地，都別丟掉「仁」，都別丟掉「同理心」！

從小在大都市成長、求學的我，雖然喜歡都市的繁華與便利，卻不知怎的，卻總是對於鄉下才有的遼闊以及寧靜深深著迷。寧靜的鄉間，平坦的田、遠處的山、遼闊的天空。美濃，就是這樣的一個鄉下。 我開車載老媽回美濃拜訪舅舅阿姨們。他們都是坐七望八的老者了。舅舅與舅媽兩人住在一起，週末的時候表哥們會回來看看老人家。我告訴舅舅我好喜歡這裡的寧靜，讓我想到自己在金門工作的那幾年，好喜歡、好想念鄉下的恬淡生活。舅舅坐在斑駁又光滑的藤椅上，用淡淡的微笑回應我。 下一站是阿姨家。阿姨家門前是一條馬路，與馬路平行的是一條圳溝，小時候我就是在這裡拿著輽箕往水中一插，撈起活蹦亂跳的小魚，樂得我嘰嘰亂叫，那個太陽倒映水中耀眼生花的午後。 偌大的房子住著阿姨與姨丈兩位老人家，我們坐在上了年紀的藤椅上，在客廳聊天。兩個老人家的身體都有狀況：姨丈中風了，經歷了心導管手術，整個人看起來虛弱許多。阿姨則是嚴重的骨質流失，無法久站、久坐，行動不便更是不在話下，所幸表姊們相當有孝心，每週固定回來探望父母，打理、採買一些生活必需的瑣事。 透天雙層的屋內一片安靜，近在咫尺的鄰舍也沒有絲毫響動。沒有兒童的哭鬧，沒有年輕人的嬉笑，沒有成年人的爭吵，什麼都沒有，連偶爾經過的摩托車引擎聲聽起來也是有氣無力。一片死寂，只有經歷三十多的寒暑的老藤椅默默地陪著老人家。 翻開記憶裡的那個篇章，我幾乎還能聽見當時的笑聲，充滿活力與歡樂的小男孩的笑聲。而今，這裡安靜得、空曠得幾乎連客廳裡的對話都有回音。 我忽然開始有點理解舅舅臉上的那抹微笑：年輕人，你說你喜歡這裡的寧靜？

我已經忘地第一次命令女兒罰站是什麼時候，不過那個時候我確實有一種心頭一驚的感覺~~「原來我對於女兒掌有這麼大的支配權」。 沒有人天生懂得如何當個好爸爸。我的父親是一個超級嚴格的嚴父，我實在不喜歡他的管教方式，於是我只能從書上學著如何當一個好爸爸，然後在管教女兒時候，仔細的觀察自己是不是審慎、正確地使用這份特殊的權力。 在我義正詞嚴地教訓著女兒的同時，女兒其實有她自己的理由。 她亂打把拔其實是因為她想喝多多但是把拔不讓她喝，這是「把拔不乖」；她亂發脾氣亂丟東西是因為「我好想馬麻可是馬麻都還沒回家」所以控制不住脾氣。 當她不乖的時候，大人是不是用打屁股來當作懲罰？當大人因為她不聽話而失去耐心變得暴躁的時候，大人是不是也破口大罵摔毛巾枕頭？ 如果是的話。那麼，把拔不乖的時候打把拔有什麼不對？語言能力還沒好到足以「破口大罵」的她在心情不好時哭鬧摔東西又有什麼不對？ 於是我總要很小心地觀察自己。我的情緒、言語和行為究竟給了女兒一個怎樣的範例。 我如果制止她在床上跳舞，不該是因為「這樣不乖」，而是因為「這樣很危險」；我如果制止她玩食物，不該是因為「這樣很浪費」，而是因為「阿婆煮食物很辛苦」；我如果制止她哭鬧，不該是因為「心情不好就可以亂哭鬧嗎」，而是因為「我知道你想念馬麻，但是想念馬麻也不可以亂丟東西；亂丟東西很危險，而且會把玩具摔壞，以後就沒得玩了」。 如果她實在屢勸不聽，我終究還是得要打她的小屁股。但是，我是在盛怒之下「妳為什麼這麼不乖」？還是「因為哪些事情很不應該，之前已經約定過了，可是妳還是不聽話，所以我要依照之前的約定打屁股」？ 每個孩子都有他自己的天性，也有著強大的模仿能力。孩子隨時都在睜大眼睛、張大耳朵地看著、聽著大人如何表達情緒，於是「當個好榜樣」成為父母無可迴避的責任。只可惜，雖然我們都知道管教是因為「愛」，但我們總是一不小心就讓「怒」決定了管教的方式。 於是總要不斷地覺察自己的情緒與言行。這當然不是一項輕鬆的任務，不過這絕對是一種物超所值的投資～～重新思考管教與被管教、愛與被愛，讓自己的內在小孩與子女一同成長。

羅馬尼亞政府最近打算讓「一定程度以下的貪腐除罪」，引起了全國大規模的抗議。抗議之後，該國政府竟然真的從善如流了！於是台灣的新聞媒體，比如說中央社在近日發佈了一則新聞，標題是這麼寫的「 不敵抗議 羅馬尼亞將撤銷貪腐除罪令 」。 所謂「權力造成腐化」、「絕對權力造成絕對腐化」是人性的鐵律，通過人類幾千年歷史的驗證！既然如此，我們怎麼會誤以為光憑著大規模上街抗議就會「有用」呢？如果說抗議甚至暴動就會有用的話，開玩笑，南韓過去數十年來有多少次丟汽油彈的大規模抗議暴動？當時的強人政治還是不動如山啊！為甚麼現在大家一抗議，韓國總統就必須下台？ 所謂的掌握權力。在獨裁國家，權力由強人所掌握，而且沒有什麼制度性的權力制衡機制；在所謂的民主國家，理論上，終極而言，權力掌握在人民的手中，並且透過制度的約束、權力的制衡以避免當權者的濫權。權力雖由當選者掌握，但是只要民主機制越健全，制衡的機制也就越健全。 在這種情況下，當人民大規模上街抗議的時候，就代表人民正在考慮收回賦予當權者的權力。在這種情況之下，沒錯，大規模的抗議「或許」有用。即便如此，那也只是人民終極權力的「展示」，並不是權力的「使用」。換句話說，實質上，權力仍舊是掌握在「有權者」的手中。少了監督、制衡機制，少了制度的約束，當權者依舊是不受控制的大怪獸。 我並不是暗示說「反正上街也沒用，遇到政府倒行逆施的時候，還不如開心看電影逛百貨公司」。我要說的是：光是抗議，那是遠遠不夠的。但是我們時常見到媒體充斥著過度簡化的敘述「大規模抗議，某某不得不下台」、「大規模抗議，不得不改變某項政策」之類的新聞標語。這種標語最可怕之處，就在於讓人誤以為「抗議」是有用的。 有時候，經過抗議之後，的確也產生了若干的變化，但那並不表示「變化是因為抗議所產生」，更有可能的情況是：在系統中的其他有權力的人士把這次的大規模抗議視為談判的籌碼、契機，進而讓事情產生變化。 那麼，如果示威抗議無用，那人民到底該怎麼辦？ 如果有個當權者濫權。他並不是一夕之間就可以掌權並且濫權的。試想：如果今天美國的國防部長突然下令佔領白宮，美國總統的實權就會因為這場兵變而被國防部長掌握嗎？不會嘛！就算有誰是憑藉著發動一場很突然的兵變奪權成功，那也必須背後的制度讓他可以藉由兵變而奪權、濫權啊！ 說得更直白一點：一個民主國家不需要「所有人」都有深刻的民主素

雖然自然界沒有「國家」這種東西，但是「一群人必須聚在一起才能求生存」是必然的生存方式。所謂的國家也是由此而來。所謂的「國家名稱」不過就只是一個名字。 理論上 一個人如果今年取這麼名字、明年想要換一個名字，沒有誰有權力干涉他。同理，如果有一群人組成了一個國家，如果他們吃飽了沒事幹，好端端的就想要換國號，那也是他們的自由；改名字的爽度他們自己享受、造成的不便由他們自己承擔。 實際上～之一 沒有誰會喜歡吃飽了改國號；想要改國號的時候，認同既有名字的部分國民一定會強力反對，原有的政治體制也一定會強力打壓。不論如何，改不改國號仍是由國民自己決定。 實際上～之二 在台灣，因為很多人壓根質疑中華民國統治台灣的正當性（比如說只是「託管」或是「台灣主權未定論」之類的），所以台獨的理論變得比較複雜，有很多種說法。 翻開世界歷史，一塊土地被哪一個國家統治，在「名義上」就會就會變成「那國人」；統治的時間久了，被統治者在實質上自然也會自認為是「那國人」。 當然，我們都知道：在國際現實上，對多數國家而言，中華民國已經早就不存在了。這是一個客觀的事實，不是我主觀上喜歡不喜歡就可以否定的客觀事實。於是，我們就暫時稱呼中華民國為「殭屍國」。 不管你喜不喜歡這個「殭屍國」，台灣島被這個「殭屍國」統治久了以後，這島上的居民以「殭屍國」國民自居，其實也是相當合乎人性的（雖然未必符合台灣島人民的整體利益）。 我個人主張台獨，是因為：第一，奇怪，我為什麼要頂著這個殭屍國的國號？我為什麼不能換一個國號？第二，況且，這個殭屍國的國號和中國的國號牽扯不清。搞得全世界都認為台灣是中國的一部份。第三，退一百萬步來說，就算台灣還真的就是中國的一部份（比如說有些人還是篤信目前的中華民國憲法、認為中華民國的主權及於中國大陸、認為台灣只是「中華民國自由地區」）～～怎樣，我這個自由地區想要獨立不行逆？台灣早就是一個政治實體，本來就已經選自己的總統，養自己的軍隊。台灣人想要改掉「中華民國」這個「殭屍國名」不行逆？台灣人想要獨立不行逆？ 實際上～之三 總之，台灣島上的人有本事養自己的軍隊、選自己的總統。要成立一個正常的國家是天經地義的事情。當然，我們都希望這個國家不但真正獨立、也要自由民主富裕。所以，那個什麼「和中國統一」、「被中國併吞」的選項，根本就是亂七八糟、莫名其妙、不是選項的

坦白說，我對老婆有很多的不滿，三不五時就要找她吵架。 和好的那天晚上，六點四十五分，我和老婆女兒三人手牽手走向生鮮超市。在超市大門外的十五公尺處，我們遇見了一個穿著制服、看起來纖細溫柔的女高中生。四、五個塑膠袋沈沈地垂吊在她手腕上，大約是些橘子、百香果、蘋果之類的水果。 錯身而過的時候，她忽然問我們「要買水果嗎」？我們沒有停下腳步，只有一臉疑惑。呃？賣水果？在這種大型連鎖平價超市的門口？ 走出超市的時候，老婆問她水果怎麼賣？「通通都是一袋一百哦」，老婆爽快地掏出錢包，買了一袋橘子。我趁機攀談「妳平常都在這裡賣水果嗎？」、「水果是自己種的嗎？」、「沒有考慮弄個小桌子放水果？這樣提著很重吧？」 她回答：「平常這個時間都在這裡哦」、「水果是去批來的耶」、「不好吧！怕會擋住行人耶！就當做練臂力囉！」。 我很想對她說，同學，一般都是要說「自己種的」會比較感人比較好賣、這裡其實很寬弄個小小桌子當攤位其實真的不會擋到誰。可是，唉，我這個中年男人怎麼好意思把這些年來沾染的那些油條忘記的那些善良學會的那些伎倆，用來污染這樣一個天真善良的高中生？ 身為一個假文青，我總愛腦補一大堆劇情，可是對於這個世界的弱肉強食狗屁倒灶根本無能為力、甚至根本自身難保；我總是因為想要善待自己的念頭而勇於花錢、又因為想要自保的心情而吝於付出，最後又要因為腦補劇情帶來的龐大無力感而悲傷嘆氣。 她的聲音那麼地溫柔堅定、那麼地不卑不亢；回想起來，當時我一臉悲天憫人的神情真是可憎可鄙。 回家的路上，老婆自言自語的說，「其實我想要吃百香果，不過橘子看起來比較重」。這是我當初選擇她的重要原因，幸好這個原因始終都在。 本文刊載於 2017-01-15-自由時報花編新聞「小事一樁  關於善良」

據說，愛因斯坦說什麼時間是相對的，甚至說什麼黑洞啊、重力啊會讓時間扭曲什麼的～～關於這些，我當然不可能卻挑戰他的可信度，不過當然我同時也完全聽不懂。 對全世界百分之九十九點九九九九九九的人而言，時間都應該是條直線。而且「如果～則～」這個這麼基本的邏輯，就是與「時間」相關的邏輯。如果時間竟然不是一條直線，那麼這個「如果～則～」的邏輯豈不是要打一個大問號？ 假設我有全世界最頂尖的頭腦。所有事情真的是可以靠「想」而得出論證的嗎？有些東西，是現今最頂尖的人類也還無法理解的；更別說我這種連高中數學都學不好的人要如何思辨那些很拐彎的邏輯。我想了老半天，結果還是什麼都想不通；就算自以為想通了，還是不知道自己想的到底「對不對」。 更何況，靈魂這種事情，有就有、沒有就沒有，我懂或不懂都不能改變什麼。在我掛掉之前，反正也沒有誰可以證明給我看；等我掛掉的時候，我或許就自然知道了。 所以，關於靈魂是否存在這種事情，我寧願把它歸類為「信或不信」的問題，和「對或不對」實在沒啥關係。 於是，這本書雖然只看了八十二頁，最後還是決定放下了。我還是看一些我比較能夠理解的書好了。關於「有沒有靈魂這種東西」之類的問題以及相關問題，凡夫俗子如我就不費神去思考了。 還是把這本書供回書架上吧！

事實本身究竟如何是一回事，我們要怎麼「詮釋事實」是一回事；但如果我們的詮釋完全背離了事實，這樣的詮釋是無法說服人的。事實就是事實。 從歷史事實看來，是的，真相是：號稱什麼在意自由平等、天賦人權的美國，本身就充滿了黑暗歷史。 在此同時，另一個客觀的事實是，美國在制度上的確是朝著「政治正確」的方法演進了很長一段時間，美國也因此吸納了多元的人才、厚實了國力。 現在，川普獲選成為美國總統。川普傾向於孤立美國、打算忠於自己（或許也忠於選民）地「反轉政治正確」道路，好讓美國再度偉大。 坦白說，別說什麼美國了，全人類的歷史就是一部黑暗歷史。哪一種偉大的理想背後不是充滿陰影？經過了多少黑暗的現實折磨，人類才決定要擁抱理想？現在人類決定要回歸現實、不再理想化、不再「政治正確」～～然後，你竟然因此歡呼？ 我實在覺得困惑。 我還看到有人說「說什麼接納難民，那你怎麼不去路上接幾個遊民回家」？ 美國、德國這種世界強國所應承擔的責任與奈及利亞這些小國的責任是一樣的嗎？如果我擁有郭台銘的財富，你怎麼知道我不會蓋一間寒士之家？ 甚至，我還看到有人說「台灣接納了49難民，看看台灣變成了什麼樣的鬼島？」。所謂的49難民來台灣，一部分人來避難，更有一部分來統治並且屠殺。 有哪個流落到美國或德國的難民制度性地統治了、屠殺了美國或德國嗎？ 如果你要說我是個過分理想化、喜歡賣弄感性文字的假文青，那我倒是不否認。不過你可能不相信我比你想像中的務實一點點。我也知道資源是有限的、資源的爭奪是殘酷的、人不為己是天誅地滅的。這些都是人性中必然的一面，我都知道。我想說的只是：即便如此，當我們捨棄了同理心、放棄了理想，心中只剩下自己求生的念頭時，竟然是值得歡呼的時刻嗎？

我們都知道，依照事情的輕重緩急，可以區分為「重要而且緊急」、「重要但是不緊急」、「緊急但是不重要」、「不重要也不緊急」。民進黨立委提出鈔票改版的建議，引起了網路鄉民的熱烈討論。而且明顯以反對甚至嘲諷者居多。這其中甚至包括部分長期熱心社會公義、勇於對抗錯誤體制的人。很明顯，反對鈔票改版者並不認為這是一件「重要而且緊急」的事情。至於反對者的看法分別屬於上述「重要與否/緊急與否」的哪一種？為什麼？以下是筆者的觀察與分析。 不重要也不緊急 傾向於這種看法的人，還可以細分為三種類別。 第一種認為蔣中正本來就是民族英雄，放在鈔票上理所當然。什麼二二八鎮壓清鄉屠殺都是大時代必然的悲劇，所以根本不是什麼誰的錯過。說什麼要轉型正義的人根本就是存心添亂、借題發揮、藉機鬥爭。 第二種人認為，蔣介石蔣經國之流確實很有問題。但是要「和解共生」，畢竟逝者已矣。 第三種，「什麼正義都不重要，經濟拼好了才是真正重要」、「經濟拼好了，隨便你鈔票怎麼改版我都沒意見」。 在網路時代，各種資料唾手可得。對於那些覺得蔣中正蔣經國沒有問題的人，筆者只能請他多讀一點資料史料。所謂的二二八真相、白色恐怖迄今真相未明，在「只有部分被害者」、「完全沒有任何加害者」的情況下，對於那些主張「和解共生」的人，筆者好奇的是被害者及其家屬究竟要與誰和解？如果是他的家人被鐵絲串成一串槍殺後丟進海裡、如果是他的母親被關進黑牢刑求被拿牙刷刷下體，他是不是也如此寬容大度地要求與迄今不知何在、而且很可能安穩領著十八趴退休金的警總鷹犬爪牙和解共生？又或者這些受難者及其家屬應該去中正紀念堂頂禮膜拜世界偉人以求得內心平靜？ 至於「經濟拼好的話，隨便你怎麼轉型我都沒意見」這類意見，我們就姑且假設他「並不覺得轉型正義不重要」、「並不反對進行轉型正義」，只是覺得必須附帶「先把經濟搞好」之類的條件。 重要但不緊急 在中華民國有一個很驚人的現象：看到護理師、消防員吊點滴值班，大家不去對這種畸形血汗的體制進行嚴肅批判，卻對這些犧牲奉獻的個人歌頌不止；對於體制的縱容工廠大量排放污染視若無睹，對於個人層次的焚香燒金、機車排放廢氣卻主張嚴格取締。簡言之，對於錯誤的體制視而不見、對於個人層次的行為則以抽象的道德標準溫情歌頌或嚴厲譴責。於是不管中華民國如何用不合時宜的「大陸憲法」統治台灣島國、也不管黨國體制如何鋪天蓋地系統性地

在一段緣份盡了之後，時常我們懊悔在這段關係中的某一個點～～比如說，如果那時如何如何，如果哪地如何如何.......，或許今天就不會這麼遺憾了。 其實，對於這段關係如果會有遺憾，我們終究都會遺憾。就算這個點在當時如我們事後設想般地圓滿地處理了，我們終究是會發現總有另一個點足以證明自己的遺憾是有道理的。 所以，就放過自己吧。只求問心無愧，豈能盡如人意？

我當然認為「我的想法是對的」~~廢話！如果我明知我的想法是錯的，我又怎麼會死抱著這個想法不放？ 問題是，我的想法並不永遠是對的。 所謂的「心智模式」，不是我「怎麼想」，而是我「如何思考」。心智模式決定個性，個性決定命運，命運又強化了心智模式。這就是為什麼悲劇重覆上演的原因。 想要打破這個悲慘循環，就必須「學會打自己的臉」。面對不同的意見，我本能地想要找理由來捍衛自己的立場？還是我願意「盡可能站在對方的立場」思考對方的意見為甚麼和我不一樣？ 這是需要聰明的。因為我們必須從不同的角度來看同一件事情，然後進一步重新思考所謂的對錯。 這是需要勇氣的。因為有時候我們必須承認自己錯誤的。 每一件事情都有多元的面向。如果我們想要堅持某個想法，我們永遠可以找到理由來支持這個想法。也因此，對於那些心智模式是封閉的人而言，他永遠都可以在自己封閉的圈圈中找到足以讓自己安心、讓自己繼續堅信的理由。 如果他很幸運、如果他所深信的信念果真是一個有智慧的信念，那麼從結果來看，他是有智慧的。但其實不然。因為，如果他不夠幸運、如果他所篤信的信念是不智慧的，那麼，他的結果必然是悲哀的。 我們的心智模式究竟是開放的？還是封閉的？這，決定了我們的命運。

中華人民共和國最高人民法院院長周強「石破天驚」地說出了『要敢於向西方“憲政民主”、“三權分立”、“司法獨立”等錯誤思潮亮劍』這種話之後，佔據了新聞的一角。 有些人中國人覺得錯愕甚至憤怒。其實那有什麼好奇怪的呢？話說，中華人民共和國憲法從過去的版本到現在的版本，從前言到最後一條，本來就看不出來什麼民主自由。都說要「三個代表」，要中國共產黨代表全中國了，人家中華人民共和國從憲法上就坦白地告訴你沒有要走什麼三權分立、司法獨立的憲政民主嘛！ 比較妙的是中華民國。姑且先不論這個憲法如何從地大物博的中國大陸移植到蕞爾小島的台灣是如何的不恰當，這部憲法看起來「好像」還真的要實施真正的民主憲政。結果呢？最高法院的判決書上竟然出現『東方世界，自古奉殺人償命為鐵律，咸認天經地義，尤其華人社會，視聽包青天故事，「開鍘」一聲令下，莫不大快人心，於今猶然。』這種高中生式的、毫無法理邏輯的抒情文。更妙的是，關於中國國民黨的黨產該不該凍結，「不樂見一黨獨大」竟然也能成為判決理由。 所以，中國國民黨算是另外一種「大到不能倒」的銀行？還是說這是法院在鼓勵「時代力量」、「綠黨」、「中華統一促進黨」......各種政黨努力竊佔國產作為黨產，因為「第三勢力的制衡也是很重要」？ 中華民國這種完全荒腔走板、根本匪夷所思的法院，才是真正讓人瞠目結舌的司法體系。相較之下，中華人民共和國的最高法院院長那些談話，根本只是小菜一碟罷了！ 本文刊載於 2017-02-03-新公民議會「有台灣特色的中國司法」

闖紅燈當然很危險，應該取締。問題是，為了取締闖紅燈所以暫停所有刑案的偵辦，把刑警通通調來當交通警察，合理嗎？ 宗教大量燒金紙當然不環保；問題是，對於財團大量的、惡意的、不合法規地排放有毒物質卻視而不見。對於宗教的燒金紙倒是用力勸阻、嚴格取締...... 最妙的是，許多人看到「廢除燒金」之類的文章就覺得自己也該盡一份心力，但是看到「財團排放污染」之類的報導就覺得「這不關自己的事情」。 為什麼會這樣呢？一種可能是中華民國人的「怕強勢、欺弱勢」情結，另一種可能，則是「對公共事務的無力感」而消極地「自掃門前雪」。 於是，宗教的燒金不成比例地被譴責，財團惡意且龐大的污染卻被忽略。偉哉中華民國。

2017-01-29- 「在川普要簽下這麼愚蠢的命令之前，為什麼美國的文官體系沒能阻止他？」 因為，這就是行政權。行政權是一種「即便拼了命去制衡，它都可能無限膨脹成吃人大怪獸」的一種東西。 何況當你選擇了一個吃人大怪獸擔任行政權的首腦。 *** 常識告訴我們：美國總統所推行的產業政策、能源政策、環保政策之類的，會很大程度地影響地球的未來。那麼，為什麼「認為氣候變遷是場騙局」的川普會當選呢？ 原因有很多，其中一個或許是下面這段文字「2013年，美國的一項民調發現，有37%的美國人相信氣候變遷是場騙局」。<<剪裁歧見>>，p44。 在此同時，卻也有許多人（包括我自己在內）認為「否定氣候變遷的人根本是睜眼說瞎話的笨蛋或混蛋」，並且因此對於川普的當選憂心忡忡。 ＊＊＊ 大家可能聽說美國總統川普禁止穆斯林國家入境美國的行政命令了。大家可能不知道這個數據：「針對七個穆斯林國家實施的一次民調則顯示，有78%的受訪者不相信九一一事件是阿拉伯人所為。在這些國家中，最多人接受的說法是：九一一事件，是美國或以色列政府幹的好事」。<<剪裁歧見>>，p44。 先不管九一一實際上到底是誰幹的。可以預見的是，另一場九一一大概已經在醞釀中了～～拜偉大的川普政府所賜。 ＊＊＊ 寫於2017-01-25- 臉書 我很想問那些曾經看好菲律賓杜特帝能夠為菲律賓帶來正面改變的網友們：在經過這些新聞之後，比如說什麼「自首的毒癮者被黑槍幹掉」、「入獄的市長在獄卒面前被闖入的警察幹掉」這些新聞之後，是不是還這麼支持杜特帝？ 之一 事情有很多面向。當我們說「這個方案是對的」的時候，並不表示這是一個完美的方案，我們只是在說「這個方案利大於弊」。 相對的，當我們說「這個人選是錯的」的時候，並不表示這個人一無可取，我們只是在說「這個人選的缺點大於優點」。 像杜特帝那樣，不管程序正義、只管嚴刑殺戮的實質正義真的不會扭曲成另一個更大的不正義嗎？我們真的思考權衡過所謂的「利」與「弊」嗎？ 對有些人來說，他們不想那麼多。他們只知道現狀很可怕，他們想要改變，而杜特地宣稱他能夠帶來正面的改變。至於那個「改變的方法」到底會帶來幸福還是會製造災難？那是未來的事情。並不是每個人都能洞見未來。 但是，其實，有時候，預

對於川普禁止七個穆斯林國家人民入進美國一事，新聞報導說，美國聯邦法官做出了「暫停執行」的處分。 那麼，這個「暫停執行」的處分會不會有效呢？ 我對美國的司法體系根本無知（這可不是謙虛之詞），所以我沒有要打算冒充專家。我想說的，是一些基於邏輯推論而來的思考。 最表層的思考是，理論上而言，是的，美國畢竟是一個法治的國家。行政力量是「依法行政」的那股力量；司法力量是「解釋法令」的那股力量。理論上而言，司法力量當然可以、也必須是要能夠制衡行政力量的。 可是事情當然沒有這麼單純。 司法力量與行政力量間的制衡，就好像棒球場上投手與捕手之間的關係。如果投手暴投了，好的捕手會趕快想辦法把球接近手套，不會讓場面完全失控。行政力量如果暴衝了~~假設川普為了「讓美國再次偉大」、「保護美國人」而決定不經審判就把所有美國境內的穆斯林通通關進監牢，聯邦法院很有可能會趕快跳出來宣布這樣的行政命令無效。 如果投手不亂暴投，捕手也沒有機會亂「暴接」。所以，雖說「三權分立」，聽起來好像應該「三權一樣大」，可是其實讓捕手的權力大一點似乎也是合理的。 可是，實際的權力掌握在誰的手中？誰有權指揮海關警察軍隊？當然不是法官、而是總統啊！ 先不要說得太遠。就說這次。這次聯邦法院的處分的確是做成了。什麼時候生效？什麼時候送達行政機關？行政機關什麼時候開始改弦易撤、忘掉來自總統的命令而改聽聯邦法官的命令？如果不聽總統的命令會不會被降職？降職了以後能不能夠提起行政救濟或者打官司？到時候我會不會黑掉？會不會被撤職？畢竟我的大大大老闆是總統、不是聯邦法官耶！ 說到底，司法力量如果能夠發揮作用，也是要基於「絕大多數的政客與行政體系人員都具備法治的精神」。比如說人人都敢對長官拍桌子說「你他媽的叫我幹這種違背人權的蠢事、違背聯邦法官『判決』的壞事，老子寧願辭職不幹！小心老子到時候檢舉你！」。 像我這種熟讀官場現形記、並且在公營行庫工作多年的人，實在很難相信多數人的人性中竟然都有這麼美好的一面。 「聯邦法官的暫停執行處分」真的有效嗎？我的結論是：很悲觀。就算真的生效，整個美國社會也必須付出很大很大的代價。 寫於2107-01-29 臉書 相關新聞： 川普禁7國難民入境，聯邦法官：基於常識，我做出「暫停執行」處分 後記： 我對於美國憲政的認識幾近於零，但是那並不妨礙我基於

為什麼愛情的問題這麼難處理？因為我們都把愛情的問題放得太大、在生活中的比重佔得太重。 其實愛情明明就只是人生的一部份而已。 為什麼我們會把愛情的問題放得這麼大、在生活中的比重佔得這麼重？因為，關於愛情，從小沒有機會去愛與被愛，更沒有人教我如何愛與被愛，於是我總覺得我的靈魂破了很大的一個洞。在那個黑洞被某個人的愛情填滿之前，我就喪失了所有的、關於追尋理想、實現自我的能力。所有的精力都被愛情的黑洞給吸走。 至少，我就是這樣一路走過來的。 一直到我參加了義務張老師的培訓，我才知道這樣的黑洞有多深，才開始學著自己填補（雖然我因為資質不足而沒能通過培訓的結業測試）。 看透了這一點之後，當我看偶像劇裡面糾葛的情愛，就很難再有糾葛的情緒。那些智慧難以言說，更何況當局者迷。 寫於2016-02-01

餵奶，但是女兒一直喝喝睡睡，我才發現我對女兒的耐心超乎我的想像。 這一個月以來，我一直是餵我女兒喝奶的高手，連月子中心的護士效率都沒我好。但是今天晚上的不順利，不但沒有讓我挫折，甚至連一點點的不耐煩都沒有。我唱歌、我說冷笑話、我呵癢，想盡一切辦法。 我想像著：有一個鏡頭在天上，有著無限大的硬碟記錄著父母為子女付出的一切，然後由剪接高手將縮時攝影剪接成一支支精華片--我希望我是最感人的那部影片。尤其今晚，我一邊餵奶，一邊放著蘇打綠的「小時候」。我希望我的父女親情，沒有一絲絲的遺憾，從過去、現在，到未來。 那是我身為一個父親給女兒的愛，也是修復我的父親與我的愛。我想讓天上的父親知道，那些過去雖然不盡美好，但是都讓我變得更好。 寫於2014-02-0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