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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前顯示的是 3月, 2020的文章

幽默的伎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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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話並不總是能引發笑聲;引發笑聲的笑話也不見得是幽默。別忘了,那些霸凌的場合中,往往也是充滿了加害者的大笑,以及受害者的無聲啜泣。 怎樣說笑話才「不只是笑話」?怎樣才是高級的幽默?脫口秀這種東西,又要有好笑,又要有內容;可是「有內容」就不可避免地要「深刻」,而「深刻」往往不可避免地與「嚴肅」連結再一起。 到底要怎樣,才能又深刻又幽默?這位名為丹尼爾的帥哥在這場脫口秀做了一次完美的展演。 第一個原則是:對自己多一些批判。而不是高高在上地,用佛陀俯視眾生的角度給建議。 影片一開始,丹尼爾劈頭就說「我處理得不好」、「我一開始的反應並不強大」、「我只想把加害者的頭按在地上,把他給踩死」~~這是丹尼爾的正義感;但是他把自己的義憤填膺形容成原始人的暴力。 於是聽眾感覺到了丹尼爾的謙卑與困惑,一點都不會覺得「這傢伙接下來大概要說教了」;聽眾感受到了丹尼爾的正義感,但是一點都不會有「這傢伙在自我行銷」的不舒服。而且他用鮮明的肢體語言與誇張的表情表現出自己腦中那個原始人只會訴諸暴力的原始思考,於是人們發笑。在脫口秀的一開頭,丹尼爾輕易地攫取了聽眾的好感。 而且這樣的技巧在這段影片中不斷出現。例如,影片中段,丹尼爾描述那段自己和哥們對加害者的勸告與斷交宣言之前,丹尼爾說「我們也不知道這樣做對不對。但我們就是這樣做了」。其實,拜託,他們要這樣做這樣說之前,會沒有經過思考嗎?思考之後,如果「不確定自己這樣做對不對」,他們會真的去付諸行動嗎? 事實是,他們知道這樣做才是對的。但是丹尼爾沒有把自己說成充滿睿智的成熟男性,而是很技巧地說「我們也不知道這樣做對不對。總之我們就這樣做了」。 一直到脫口秀的末段,丹尼爾開始進入「嚴肅」的內容~「呼籲男性要勇於挺身而出,不是事後出面揍人的那種介入,而是在事前的積極預防」這種嚴肅呼籲之前,丹尼爾說「我思考了一整年,我們應該如何避免這種糟糕的事情發生。我沒有找到答案....」。 拜託,丹尼爾接下來的那一段話不就是極佳的答案嗎?他自己難道不知道嗎?丹尼爾當然知道;但他就是刻意地保持自己謙卑的樣子,盡可能避免引起你「這傢伙終究還是開始說教了」的反感。 第二個原則:如果要嘲笑,記得嘲笑自己。 比如說,丹尼爾不只嘲笑自己腦海中那個頭腦簡單的暴力原始人,而且還把他塑造成一個不識相、不懂得看場合、蹲回地上之後還白目地問「

明天的脫口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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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責別人是很容易的;尤其如果對方真的做錯了一些事情;尤其如果對方的那些錯,是如同在被害者傷口上灑鹽的那種痛上加痛。 我先是看了網友對於博恩秀那關有關於強姦的脫口秀的批評與捍衛,包括了「這是地獄梗,不是幽默/幽默不是拿被害者開玩笑」的批判,也包括了「身為一個被害者,博恩勇敢地討論這個話題」的辯護。然後我又看到網友轉貼的Daniel Sloss:X,內容證明原來性侵害這個議題可以也可以好笑、發人深省、更賺人熱淚。 於是我大致知道了事情的原委:博恩說了一段有關強姦這個主題的脫口秀,內容引發了高度爭議;博恩自己曾是性侵害的受害者(而且不止一次),但是有許多人認為「這個被害者憑什麼代表所有的被害者,然後拿被害者來開玩笑?」。 當然也有人說「把這種主題放進脫口秀本來就很不容易」,但過沒多久就有網友貼了蘇格蘭人如何在脫口秀裡面討論這種主題~~「看吧!這根本就是才華問題與人品問題!」。 我對博恩從來沒有好感,更精確地說應該是「不感興趣」,只約略知道他的脫口秀內容爭議不止一樁。不論如何,一個有膽識表演脫口秀的人,就算核心價值不正確,至少也不會是笨蛋。到這一刻為止,我只覺得不可思議:「怎麼會有人笨到去犯這麼低階的錯誤?」。 於是我覺得事情沒有這麼單純。我覺得我應該看一下博恩的那一段脫口秀,看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然後我告訴你,就在二十分鐘前,我打開了博恩秀的那段脫口秀影片,一開始從「全家」、「ㄑㄐ」到「強姦」,嗯,這個起手式還算不錯,但是節奏有點慢,有一種「招式已老」的感覺。 接著,話題來到了新婚之夜。宴客結束後,博恩與新婚妻子坐在床上討論「強姦」這個話題,嗯,看起來終於要進入脫口秀的討論主題了,然後......。 然後我就關掉影片了。因為我沒有勇氣往下看。人生活到今天四十多年,我很幸運沒有經歷過那種可怕的事情,所以我並沒有什麼創傷症候群,可是,我就是沒有辦法看這種殘忍的事情。即便是當事人自己願意在事發多年後、在公開場合用脫口秀的方式把事情挖出來重講一遍。 我就是沒辦法看下去。那種心情大概有一點像是我沒辦法看完以性虐待為主題的A片~在我硬起來之前,我怕我自己會先吐出來。 總之,我就是看.不.下.去。 以「經歷」來說,這個世界分為「加害者」與「被害者」;以動機來說,傷害可以分為「惡意製造的傷害」與「非惡意製造的傷害」。我想說的是:這個世

《十日談》故事輯~奉獻一個,收進百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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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藝術創作,不管是繪畫、音樂、小說什麼的,尤其是那種流傳好幾個世代的經典之作,如果讓我看得皺眉的,我不敢批評「寫得不好」,只會說「這個我不喜歡」。因為我知道這是很可能根本是我自己沒看懂。 不過偶爾也是有例外。比如說《十日談》這本書。這本書裡面那麼多一篇一篇的小故事,有些故事深刻刻劃人性,而且劇情起伏又充滿張力,真的是很好看;但有些故事囉哩囉嗦地說了一大堆人名地名,劇情兜著圈子繞來繞去,竟就只是在說一件事情。比如說第一天的第六個故事。 那我又為什麼要轉述這個故事呢? * 第一天的第六個故事。故事主旨是「一個正直的人,用一句尖刻得體的話,把修士的虛偽嘲笑得體無完膚」。故事內容是這樣的: 有個名叫蕭坍的神父,任職於宗教裁判所的裁判官。這個蕭坍表面上道貌岸然,實際上內心貪婪兇惡,總是藉著自己的職位四處恐嚇弄錢,惡行惡狀無所不至。 一天,富翁阿財吃飯的時候,大概是多喝了幾杯,隨口稱讚手上的這支酒「真好喝!就算是耶穌也會愛喝」。就這樣一句「稱讚酒真好喝」的話,輾轉傳到了裁判官蕭坍神父的耳裡,神父蕭坍就刻意解讀為「侮辱耶穌」,就把阿財叫來喝斥一頓,再恐嚇一番,威脅要依法究辦,把阿財綁在石柱上燒死。 阿財一聽嚇壞了,大喊「青天大神父請您開眼明鑒!我可是耶穌的虔誠信徒啊!」~想也知道,蕭坍神父當然是跳到架子上去,益發地聲色俱厲。 這種不開眼的眼翳病要怎麼醫呢?胡適的媽媽用自己的口水把胡適給醫好了,阿傻則是拿出自己的金幣把神父給醫好了。不過死罪可免,活罪難逃 ;除了每天早晨必須要去教堂望彌撒以示懺悔外,每天裁判官吃早餐的時候,阿財必須要站在一旁侍候早餐。 一天早上,仁慈的裁判官神父蕭坍一邊用著早餐,ㄧ邊無比慈愛地問阿財「你今天早上望彌撒沒有啊?」阿財畢恭畢敬回答「當然望過了;老爺」。 「那,有沒有什麼疑難的地方,覺得聽不懂,需要我指點你嗎?」神父咕噥著,口齒有點不清楚;因為嘴巴裡那一大口起司火腿可頌的關係。 「報告老爺,我今天在教堂聽到了一句話,聽了之後,讓我為您非常擔心啊!」阿財微微欠身,一貫地神色恭謹。 「喔?你聽到了什麼?」神父等嘴裡的可頌落入肚,緩過嘴,一邊拿著餐巾擦擦嘴,一邊斜著眼瞟阿財,慢條斯理地問。 「老爺,福音裡說『你奉獻一個,收進百個』。」 「這話很對啊!今生奉獻的人,來世有福啊!有什麼問題嗎?」神父打了

人之初

「世界上真的有海盜嗎?」大概是因為看到了電視中劫船行兇的海盜,柔妹問我。 「對喔!」我說。 「那他們是壞人囉?」柔妹接著問。 「不一定喔!有些人因為很貪心,所以去搶別人的東西,這種人就是壞人;有些人是因為真的快要餓死了,可是又沒有人要幫他,所以他只好去搶別人的東西,這種人其實是可憐人。所以我們要多讀書,才能提升智慧,也提升能力,這樣就可以幫助可憐的人。」我回答。 「可是,那可不可以先幫助流浪狗。流浪狗很可憐耶!」和馬麻一樣愛護小動物的柔妹又問。 「柔妹,如果左邊有一隻狗,右邊有一個人,兩邊都快要餓死了;而你手上只有一碗飯,而且只能給一邊,你會給哪一邊?」我開始有一點點的小難過。 「我想要給狗狗。因為狗狗很聰明,我可以訓練他去抓魚,這樣就可以幫助很多可憐的人。」腦筋一向轉很快的柔妹開始在替自己的答案找理由。 「可是柔妹,人類更聰明喔!人類甚至還可以讀書寫字製作工具呢!狗狗就不行啊!你幫助了一個人之後,可以讓他幫助更多的人啊!」我笑著回答柔妹。 柔妹支吾其詞,不知道說了一句什麼話在嘴巴裡面打滾,就接著轉移話題了。 我始終是笑笑的。其實我的心裡是苦的。 我的柔妹在幼稚園中班的時候,就已經懂得陪伴照顧發展遲緩的同學,把拔我當然是又高興又驕傲的。可是即便是這樣善良的柔妹,在她的心裡面,「人與狗」之間的抉擇,與我預設的答案依舊大不同。 事實證明,人類的同理心並不純然就是天生的。 樂觀地說,是「人可以藉由學習變得善良」;悲觀地說,是「環境可以讓一個人輕易地變成惡魔」。而,客觀的事實是:人性之容易墮落,如同水之就下。那些「後來變得善良」的故事之所以讓人感動,正是因為這樣的故事太難得啊! 人之初,真的是性本善嗎?

《十日談》故事輯~三人行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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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日談》第一天的第四個故事很限制級。 在那個時代,修道士裡面的教規很嚴格,禁慾只是基本的規定。說是「基本」,可是,唉呀,那實在是很難熬的事情啊!尤其是對於那些血氣方剛的小修士來說,簡直是一種酷刑折磨。 話說某天一個小修士氣悶不過,溜出修道院壓馬路,在馬路旁的田裡看到了不知哪個農家的正妹在田裡幹活,於是上前搭訕。嘖嘖,也真虧這小修士機靈百變、也合該小修士色運當頭,正妹竟然就和日本A片裡面演的一樣,跟著回小修士房間嘿咻了。 話說,銷魂蝕骨的小修士幾乎魂飛天外,但終究還是保持著一點點的注意力,留心房門外的動靜~拜託!教規這麼嚴,被發現可是會出大事的! 各位看倌啊!這乾材烈火的場景不用多加描述,自行想像即可。總之小修士固然保持警覺,但是正妹奔放的熱情與伴隨而來的嬌喘呻吟可不是用手摀住就可以掩人耳目的。 好巧不巧。午睡剛醒的院長恰巧經過小修士房門,聽見了年輕人的熱情奔放,於是透過門縫往房內偷看。嘖嘖!院長當場就想破門而入;可是院長轉念一想(也不知道腦中轉過了些什麼主意),竟又一聲不響地走回自己房中。 說是「一聲不響」。院長的嘴巴固然不發一語,但腳步聲終究還是被機靈的小修士給聽見了。小修士這一嚇魂飛魄散,整個人都冷卻下來了;但是小修士的機靈比你想像的機靈更機靈!小修士絲毫沒有讓正妹發現自己神情有異,而是裝出一副通體舒暢又心滿意足的樣子,說「你等我一下,我去安排一下,好讓你神不知鬼不覺地溜出去。你待在這裡等我一下,別亂跑喔!」 小修士說完,就走出房門、順手把門鎖上。接著若無其事地走到院長房間,說:「報告院長,我早上砍的柴,還有一部分還沒扛回來;如果您允許的話,我這就出門去搬柴,我這就按照平日出門時的規矩,把鑰匙交給您囉!」 院長以為小修士不知道自己帶妹回來擾亂教堂清淨地的好事已經被院長發現,於是院長也就不動聲色地收下了鑰匙,讓小修士出門搬柴去,思考該怎麼處置這件事情。 該召集所有修士,在眾目睽睽之下打開房門,當眾揭發小修士的醜事嗎?嗯,不妥,萬一對方是大戶人家的千金,得罪了有錢人家,那可不是鬧著玩的! 那麼,還是先悄悄去房間問個清楚,再作打算好了。 院長躡手躡腳地走到小修士的房間,開了房門,進去之後又順手把門給鎖上。 一番激戰之後昏沉睡去的正妹此時棠睡初醒,忽見神色肅穆的院長進門,頓時嚇得六神無主,哭了起來。 已經垂垂老

《十日談》故事輯~三兄弟的戒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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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天的第三個故事比較特別。要轉個彎讀,才有意思。 之一。 在看《十日談》第二天的第三個故事之前,先讓我們來看另外一個小故事。 有個大富翁,家裡藏著許多珍珠寶石,其中他最心愛的是一個極美麗、極名貴的戒指。他希望這戒指成為子孫萬代的傳家之寶,不落到外人的手裡,所以特地在遺囑上寫明,凡是得到這戒指的,便是他的繼承人,其餘的的子女都要尊他為一家之長。 就這樣,這個寶石戒指傳了幾代之後,來到了一個老父親的手中。老父親有三個兒子;三個兒子深知「得戒指者得家產」的祖宗家法,因此也都無微不至地侍奉著老父親;老父親對於三個兒子也都是一般地疼愛,難分軒輊。三個兒子都私下請求父親要把戒指給自己,而根子軟的父親竟然也就分別答應了三個兒子。 可是事情終究有一翻兩瞪眼的一天啊!怎麼辦?別擔心,老父親自有安排! 終於有一天,老父親歸天了,三個兒子當爭著當家,於是神氣活現地拿出了自己手上的傳家戒指,沒想到發現其餘兩人竟然也都各自拿出傳說中的傳家戒指......。 原來,老父親神來一筆的「妙法」,正是:拿出同樣品質的珠寶,叫工匠另外加工仿製兩只以假亂真的戒指,連老父親自己都分不出來到底哪一個是正品、哪兩個是A貨,然後~然後老父就私下把那三個戒指分別給了這三個兒子。 故事就先說到這邊。至於這個故事的結局會是什麼?到底有什麼意涵?我們等一下再回來。 之二。 《十日談》裡面第二天的第三個故事,是一個關於「聰明的人善用譬喻,而逃過一劫的故事」。 故事大意是這樣子的:一個國王連年窮兵黷武,把錢都花光了。缺錢的國王想到了一個猶太富翁,想對猶太富翁勒索揩油,但是又想要維持自己國王的尊嚴不願用強,於是故意出個難題考考這個富翁;只要猶太富翁的答覆有點瑕疵,國王就可以找到理由整治他、進而勒索他。 國王的題目是這樣子的:「你覺得在猶太教、伊斯蘭教與基督教三者之中,到底哪一個才算是正宗呢?」 猶太富翁不是傻蛋。這三個宗教雖然殺得你死我活,但是核心都和天主有關;這個單選題不管自己選哪一個答案,都會闖下大禍!於是猶太富翁繞了個彎,不正面回答,卻說「在回答之前,請國王容許我說一個簡短的故事」~~故事的內容,就是上面的「老父親把三個戒指給了三個兒子」的故事。 猶太富翁接著說,「天父所賜給三種民族的三種信仰也跟這情形一樣。您問我哪一種才算正宗,大家都以為自己的信仰才算是

《十日談》故事輯~受到神所祝福的宗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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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十日談》裡面,第一天的第二篇故事。 * 阿蘇是個虔誠的天主教徒,他有個好友名叫阿猶,是個精明的大商人。阿猶篤信猶太教,但是阿蘇一心想勸阿猶改信天主教。 阿猶不肯,但又被阿蘇盧到受不了,就說「好吧,要我改信天主教也不是不行;我打算去出遠門,去羅馬走一趟,親自觀察紅衣主教們的言行;既然他們是天主派到世界上的代表,那麼他們一定是了不起的好人。只要他們真的如此,我就改信天主教!」 阿蘇心想大事不妙,心想:「一旦阿猶看見教宗、主教們有多糟糕,阿猶哪裡可能會改信天主教?那麼我這陣子的努力勸說都變成白做工啦!」於是阿蘇立刻出言勸阻阿猶,說:「唉呀他們真的都是好人啦!你不用跑那麼遠麻煩啦!像你這種有錢人,出遠門不安全啦!教義上你有什麼不懂的,我講給你聽就可以啦!」 可是阿猶還是很堅持一定要自己走一趟,眼見為憑之後才肯改信天主教。阿蘇無可奈何,也只好任他去了。 阿猶來到羅馬之後,小心翼翼不透露來意,暗中觀察那教皇、紅衣主教、以及主教們的作風。精明幹練的阿猶眼睛認真看、耳朵仔細聽,發現「他們從上到下,沒有一個不是寡廉鮮恥,犯著『貪色』的罪惡,甚至是違反人道,耽溺男風,連一點點顧忌、羞恥之心都不存了;因此竟至於妓女和孿童當道。有什麼事要向廷上請求,反而要走他們的門路。不僅是這些,他還看透他們毫無例外,個個都是貪圖口腹之慾的酒囊飯袋,那種狼吞虎嚥,活像是頭野獸。他們首先是色中餓鬼,其次就是肚子的奴隸了。」 阿猶繼續觀察,發現「他們個個都是愛錢如命、貪得無饜;不但把人口當成牲口買賣,甚至連天主教徒的血肉、各種神聖的東西--不論是教堂裡的職位,祭壇上的神器--都可以任意做價買賣。貿易之大、手下經紀人之多,就算是巴黎的那些大貿易商也遠遠不及。」 總之,阿猶算是看穿了:他們借著「委任代理」的美名來盜賣聖職,拿「保養身體」當藉口拼命來大吃大喝;彷彿天主也只是個凡人,用這些謊言就可以呼攏過去,看不透這些人的卑劣! 看穿了之後,阿猶回家了;阿蘇設宴替阿猶洗塵,但心裡七上八下,試探性地問阿猶;果然阿猶疾言厲色地說「照我看,天主應該嚴懲這班人,一個都不饒!要是我的觀察還準確,那麼那兒的修士沒有一個談得上什麼聖潔、虔敬、德行,更談不上為人表率!那班人只知道姦淫、貪欲、吃喝,可以說是無惡不作,壞到了不能再壞的地步。我覺得羅馬不是一個神聖的京城,而是一個容納一切罪惡的

人類前途的根本問題

人類是所有動物裡面,違反自然法則的程度最嚴重的動物。所以人類的前途,當然必然會是悲劇。而人類的悲劇,對於地球萬物而言當然是喜劇。 之一。假設未必成立 所謂的民主政治如果要能順利運作~注意喔,我說的是「順利運作」,而不是「完美運作」~的話,有一個最基本假設:人類是理性的。 這個理性不必是「凡事都很理性」,但是至少是「可以理性」。意思是說,「和自己切身相關事情,會盡可能去關心」、「因為是民主制度,所以重視言論自由、新聞自由,所以訊息可以自由流通」、「因為關心,所以會多吸收到資訊」、「因為是民主制度,所以可以依照自己最後的理性思考,去投下神聖的一票」。 但是問題是,光是「可以理性」這個前提,基本上就「未必成立」了。有時候你覺得人類的理性很驚人,甚至早就可以讓人類飛到月亮上;但是又有更多時候,人類的愚蠢如此驚人,讓人覺得「到底是腦袋哪裡有問題」。 比如說,武漢肺炎肆虐的這個當下,地球上已經有數億人口都已經被封城的時候,幾千個法國人打扮成藍色小精靈群聚作樂?覺得「就是因為現在疫情很緊張,所以需要放鬆」? 當然啦!這並不是在打擊民主、間接鼓催獨裁。歷史早已證明,獨裁只會帶來更大的悲劇。 之二。不理性地運用著理性所產生的力量 「少數人類」的「局部理性」,比如說「少數科學家」在「用科學造飛機」的理性,讓人類今天可以用很低的成本,就可以在全世界飛來飛去;科學家是「少數人」,而且科學家在許多方面(比如說愛情/投資理財)卻又未必理性,所以稱之為「局部理性」。武器的製造則是另一個本質相同的例子。 現在的問題是:幾個企業家打造了幾個航空公司之後,可以讓「全世界」的人到處飛來飛去。發明了大砲之後,任何一個砲兵都可以發射大砲一次炸死成千上萬人。 也就是說,多數的人類,掌有「少數人的理性所打造出來的強大力量」,但是多數的人類卻缺乏足夠的理性去運用這些力量。 之三。人類的困境 於是困境出現了:發明了塑膠,但是沒有能力處理萬年垃圾;發明了核能,但是沒有能力處理核汙染的問題;發明了核子彈,但是不知道丟下炸彈之後所謂的戰勝國應該進一步怎麼辦;用基因工程發明了生化武器,但是沒辦法收拾這個被釋放的可怕精靈。 之四。雪上加霜的是 雪上加霜的是:人類的理性真的太有限。 講道理給我聽?我雖然想聽,可是其實很可能實在聽不懂。 把真實的現狀講給我聽?哪怕我

純意外、半故意與純故意

關於武漢病毒的起源與釋出,不小心寫成了三千字的長文,所以只好先在開頭簡單摘要結論。 第一,「我覺得」這個病毒不是純天然。但是這根本不該是討論的重點。重點是「中國早就已經有類似的實驗,還登在醫學期刊上」。 第二,從「效果」與「動機」去推測,根本和美國沒有關係;如果說應在習近平或川普兩人之間挑一個最可能搞鬼的人,習近平的動機強多了。 第三,最可能的釋出原因是「純故意」或「半故意」。 *以下本文* 關於病毒的來源與疫情的爆發,有幾個基本的問題: 第一,病毒是不是「純天然」的? 第二,如果並不是「純天然」的,那麼是誰參與了加工製造? 第三,如果不是「純天然」的,那麼就延伸出幾個問題~~病毒怎麼流出來的?以及誰讓病毒流出來的? 我們一個一個問題來思考。 第一,病毒是不是「純天然」的? 「我覺得」是人工製造的。就算不是病毒今天這個樣貌不是「純天然」,至少也是「半人工」。我的判斷依據是「生物演化沒有那麼迅速」、以及「生物演化很難那麼技能滿點」。 關於「沒有那麼迅速」,比如說,人類這種這麼聰明的動物,不可能在三五萬年之內就從普通的猴子進化成能夠善用工具與語言去描繪上帝的智人。 關於「沒有那麼全面」,比如說,你要像鳥那樣飛翔,就得要骨頭很輕、翅膀很大;你不可能噸位像犀牛一樣重、速度像獵豹一樣敏捷、但是飛得又要像老鷹一樣高。要不然就是脂肪厚有皮毛所以怕熱不怕冷,要不然就是散熱功能佳所以不怕熱只怕冷;要靠自然演化成一種又不怕冷也不怕熱、又不容易被人體免疫系統偵測到、還沒出現症狀之前就開始具有傳染力、病人治癒之後竟然仍可能帶病毒的超級病毒?不能說「絕對不可能」,但是機率很小很小、需要很長很長的時間去演化,才「或許」有機會。 要知道,生命演化的時間單位起碼也是以「百年」來度量!從SARS到今天也才幾年?忽然之間就出現另一隻病毒,長得和SARS那麼像,但是「攻擊技能」又比SARS強大那麼多?這太不符合生命演化的基本原理。所以,「我覺得」新型冠狀病毒不太可能是純天然的。 但是,「我覺得」並不重要。絕大多數的你我都是缺乏生物病毒基因演化知識的普通鄉民。科普書多讀不妨,但沒有必要因為自己讀了那麼兩本科普書,就非要和誰面紅耳赤地爭辯「到底誰的感覺才是正確」。 真正重要的客觀事實是:早就已經有人製造出類似的強大病毒。 如前所說,你我都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