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別說 >> iSayDonotSay

其實我是個才四十出頭歲的大叔。現在想這些似乎比起多數人算是有點早了些。可是我忍不住會想。 即便在醫學發達的現代，「生小孩」這件事情對於每一個母親來說依舊是件大事。但是如果換個角度，古往今來生過小孩的女人也不知道有幾億人？這樣一想，生小孩好像又變成一件小事情了？同理；「死亡」對於每個人來說都是一件大事；但是古往今來加起來幾十億上百億的人來來去去，死的人難道還少了？這麼說來，死亡又算是什麼大事情了？ 不管你的手機/電腦正在處理怎樣重要的文件、不管你正在讀著多想讀的視窗；忽然間有個叫做「強迫關機」的鈕被觸動了；和手機的新舊沒有必然的關係，和你的人品也沒有必然的關係；再怎麼不甘心，總之就是瞬間關機了。 在臨走的那個剎那，有多少人是心滿意足地等著結束？（想要吃喝玩樂的都爽夠了，人生夠本了！）有多少人是了心有不甘地等著結束？（馬的我的小說都還沒寫出來/幹XX的中國國民黨屠殺多少台灣人結果還有一堆台灣人在那邊拜中正廟！）又還有多少人割捨不下這個人世，卻又百般無奈地不得不走（我女兒還這麼小，我想要活下去好好照顧她長大啊～～）。 在我看來，「如何面對死亡」其實不算個問題；如何在活著的時候盡可能提升自己的智慧、並且有智慧地努力著，才是個問題。能夠這樣活著的人，應該比較容易無遺憾地等著結束--其實還有很多事情想做、很多話想說、還有很多親情愛情捨不得，可是反正都已經盡力了、能夠把握的時候我也都有把握了，所以也沒什麼好靠北了！ 能夠這樣子死去的人生，才是最最帥氣的人生吧！

你看過納達爾與喬帥2012年那場世紀之戰嗎？高潮迭起、驚心動魄的程度，連觀眾都看到累了。 如果你看過遙控機器人大賽—兩台戰鬥機器人互相傷害，從噴火、電擊、鐵鎚敲、鋸子鋸......，誰先掛掉對方誰就贏。我們會覺得「驚心動魄」嗎？會。雖說是「機器人大賽」，但背後是「兩群人各自設計出一個機器人，然後雙方機器後面各自有個人透過遙控在參與比賽，」。 即便是遙控機器人大賽，觀眾仍然可以直觀地感受到參賽者策略上的進退與情緒上的起伏。更別說網球公開賽那種兩個頂尖運動員的體力、技術、意志力與機運的對決。 但是，如果單純是「兩個機器人自己在比賽」呢？如果再更近一步地，沒有物理上形諸於外的拼搏，只有抽象能力的比較～～比如說，兩個研究室各自發明了一套能夠自我思考、自己決定要怎麼走下一步的圍棋機器人在對弈呢？ 我們可能還是會因為雙方軟體的棋力高深而讚嘆，但是我們會對於這場臻於化境的絕妙好棋感到「驚心動魄」嗎？ 不一定，就算有，感情上的感動/衝擊恐怕也很微薄。為什麼？我的理解是：因為，這場圍棋比賽的背後雖然有人類情感的參與，但是非常稀薄、而且非常迂迴～～先是「智識產生人工智慧」，然後再由「人工智慧自行思考」，然後「軟體的思考能力決定對弈的勝負」。而且觀眾清楚地知道：這個軟體之所以下這一步棋，不是因為「寫程式的人知道如何下這盤棋」，而是「機器人自己應運既定的規則去想出來的」。 人工智慧機器人的比賽，之所以不容易引起觀眾情感的共鳴，是因為「參賽者情感」並不是決定比賽勝負的關鍵。只有情感，才能影響情感。 更簡單扼要地說，就是「情感因素」：「參賽者的情感對於比賽結果的影響程度」、以及「比賽結果對於觀眾情緒的牽引程度」。正是這種「情感因素」，決定了一場比賽是否扣人心弦。（當然，「技術因素」有一定的重要性。比如說，一場參賽雙方球隊的球技都爛到不行、失誤頻傳的籃球賽，不管雙方球員在比賽中的情感起伏再怎麼戲劇化，還是很難讓觀眾買單。這種情形並非正常比賽的常見狀況，所以不在討論範圍。） 所以，除非機器人也有自己的感情。否則，要讓機器與人之間產生情感的交流？在「技術上」目前還很困難，更重要的是，在「本質上」，這就是一個不可能的任務。 人工智慧這種東西一度被看好，後來沉寂了很久；一直到在圍棋上面有突破性的進展之後，人工智慧再度受到重視。即便如此，人工智慧還有許多瓶頸等待突破。哪

《論人生》 人生有很多樂，但是人生的本質是苦。幸好，只要用盡全力、沒有遺憾地過每一天，那麼，一旦無常隨時來臨，真的就是離苦得樂。 被疾病禁錮一輩子的史蒂芬霍金離苦得樂了。為了理想受盡酷刑也不屈服的勇士在受盡酷刑而死亡了之後，離苦得樂了。 全世界的人那麼多，古往今來的人那麼多。死亡真的不算是什麼。問題是，死亡來臨之前，是不是能夠篤定地告訴自己「我終於要離苦得樂了」？如果答案是否定的，那才是最可怕的。 《論婚姻》 第一，毒蛇毒不死自己；不照鏡子的話誰都看不到自己的後腦勺。所以自己都覺得「自己很完美」，不然起碼也覺得「自己已經盡力了」，所以很容易就不由自主地假設自己應該值得一個完美的/至少要與自己的努力相稱的婚姻。 第二，主觀上，每個人都覺得自己已經盡力付出了。但是客觀上來講，一個人到底盡了幾分力？在多數的情況下，仍是可受公評的。只是，婚姻畢竟是兩個人的事，旁人沒有資格說三道四，所以比較好的做法是閉嘴--不去評論他人的婚姻。 第三，這個世界上，扣掉極端的例子不論，就我所理解，只有父母對子女的愛是真正無條件的、不求回報的（更別提，天下間對子女現實的父母，那些所謂極端的例子，其實比想像中來得多）。所以，婚姻裡面，這麼努力的付出之後，如果得不到相對的回報就心灰意懶/翻臉翻桌，是一種現實/小氣/斤斤計較嗎？我可不這麼認為。 又或者，換個角度來思考：對方這麼努力對我，我用幾分力氣回報對方？除非我「真的」已經用盡全力問心無愧了，否則我怎麼好意思指責對方「現實/小氣/斤斤計較」？

對於那些極少數的三、四年級生而言，他們過去之所以願意衝撞威權體制，是因為經歷過那些白色恐怖。所以那少數的他們勇於思考，進而願意冒著殺頭的大罪、無視於被關押刑求槍斃乃至於滅門的威脅，去進而挑戰威權體制、試圖建立台灣民主與主權。 可是而今，在社會中掌握多數資源的、這群五十多到六十多歲的世代。因為從小被黨國教育完美洗腦，加上被強調四維八德、重秩序而輕公義、重道德而反民主的中華文化給入腦入髓，所以對於七十多年來中國國民黨把持黨國體制之惡、以及資源配置扭曲所造成的不義、不公、不幸視而不見，對於中華民國本身的歷史問題更是渾然不覺。 他們之中的同儕不是沒有勇於思考的人，但是在長達幾十年的戒嚴體制下大多數都已經被體制淘汰（或被槍斃、或被刑求、或被關押、或被社會歧視而成為經濟弱勢而失去發言能力......）。能夠平穩活下來的人，多數都是被中華民國體制馴化之人；能夠在這個體制裡佔有一席之地卻勇於思辨、勇於挑戰錯誤體制的人，根本就鳳毛麟角！更別說那些能夠在體制中飛黃騰達之人，多數又是如何地為體制作倀！ 威權體制中箝制思想的新聞局長而今安在？哦，是主張兩岸終極統一的一黨之尊、三年前還曾經挑戰總統大位呢！ 威權體制中率隊抓拿爭言論自由、主張獨立思想的打手幫兇，如今安在？哦，上個月選在二二八那天宣布參選新北市長呢！ 在威權體制中、暗無天日的黑牢裡對民主人士施虐施暴的警總爪牙，而今安在？哦，可能正在街頭爭取十八趴呢！ 總之，那個世代多數的他們一方面把政治視為骯髒的事情，一方面把中華民國當成空氣一般在呼吸。所以年長的要不然只想保持靜默以避免惹禍上身，要不然只想求發展發財（抵抗中國有用嗎？倒不如趁早乖乖聽話、去中國求發展）。所以那些平日對於社會議題多有發聲的社會賢達、專家學者，對於各種實質影響台灣的中國議題，除了偉哉中華的頌禱之外，幾無質疑批判的聲音。 至於更年輕的一輩政治小清新，既然從小就活在黨國用心打造的「政治溫室」之中，自然而然把所有的政治批判當成是藍綠惡鬥，所以一旦有白色力量出現～～比如說跟著中國最高領導唱和兩岸一家親的柯文哲，即便無視於李明哲事件仍親赴中國示好，仍然能夠擄獲臺灣人心；即便世大運裡對於「禁止攜帶台灣旗入場」公然說謊的柯市長，仍然是連任的不二人選。 台灣經濟教育環保各種問題的惡化？台灣主權急速流失？「反正關心也沒用」，所以樂得通通不管，只在乎自己

像我這樣一個主張廢死的人，在爭論死刑存廢的時候，總是一再地聽到這樣的質疑。絕大多數的人難以察覺的是：這樣的問題內建了導致討論失焦、偏頗的邏輯 。此話怎講？ 你看過《悲慘世界》嗎？男主角因為偷了一片麵包，被關了多年的苦牢。你覺得如何？ 你看過《香水》嗎？ 男主角那 貧窮的媽媽在髒亂惡臭的市場魚攤生下男主角；原以為是死胎而把胎兒隨地棄置，沒想到生命力強韌的男主角哇哇大哭了起來，於是媽媽因為 謀殺嬰兒而被絞死。你覺得如何？ 秩序有三種：「絕對的秩序」、「基於感情所打造的秩序」與「多元價值衡平下的秩序」。上面說的那種殘酷到毫無人性的法律，講究的正是「絕對的秩序」，所以 「破壞了秩序就必須受罰」。隨著人權觀念一點點的萌芽，  並且 把「感情」這個元素納入考量，才有了 「其情可憫」而輕饒的可能。至於近代的司法，則是更考量了罪與罰、可 期待性與衡平性之類一堆的價值判斷之後所打造出來的制度。 主張維持死刑者的常見論點主要有三：其一， 「殺人償命天經地義」  ； 其二，「永久隔離」的必要性； 其三、 強調的是被害人或被害者家屬的感情。 可是，「天經地義」？「男尊女卑」、「三從四德」、「君要臣死，臣不敢不死」不也曾經是天經地義嗎？經不起價值檢視的經義，就該革新。所謂的「天經地義」不過是當時時空背景下的一個「結果」，怎麼能夠反過來當成是「理由」？漫漫人類歷史上「對犯罪者施以酷刑」乃是天經地義的常態，你覺得我們是不是也該恢復、捍衛那種天經地義？ 可是，「永久隔離」只有死刑一途嗎？ 如果讓一百個小朋友在某種環境下成長，其中就會有十人長大後變成窮凶惡極的地痞流氓，那麼當這樣的惡人殺了人，是「他自己」的問題嗎？漠視這樣惡劣環境難道不是所有人的罪嗎？怎麼產生的惡就是那一個該死的惡人自己的問題？ 有太多的罪是所謂的「眾人之罪，一人之惡」，但我們就這麼理直氣壯地「斃了那個畜牲」？ 確實，基於被害者或被害者家屬的感情，「恨之欲其死」、「恨不得將兇手抽筋剝皮」都是人之常情。問題是，難道我們的法令，就只奠基於「感情」之上、不需考慮其他價值的調和嗎？ 結論是：當有人質疑你「如果被殺人魔殺害的是你的家人，你還會贊成廢除死刑嗎？」這樣的問題，就是在刻意凸顯「感情」在法律

所謂「盡信書，不如無書」。讀書這種事情，本來就應該要抱著懷疑的態度。不過筆者發現自己對於中國人寫的書籍，不管是談歷史的、談區塊鏈的、談人生規劃的，多數都抱著懷疑的態度，甚至到了一種「偏見」的地步。 為什麼？先別說長年受到大中華思想洗腦的人，本身在世界觀上會有多麼扭曲（我乃天朝，汝為夷狄）。單說：那個地方的思想就不自由啊！ 在中國，有思想自由嗎？沒有思想自由的國度裡，講區塊鏈，它敢提到「區塊鏈在政府監督的可能應用」嗎？談生涯規劃，敢談到「站在雞蛋的那一邊監督體制高牆」的利他人生嗎？談人際關係互助合作的時候，敢提到體制的壓榨剝削嗎？ 連諾貝爾和平獎得主都可以被關到死了，你一個螞蟻大的小公民有什麼權利尊嚴可言？就算你「敢」談，你也發不出聲音。網路立馬封鎖，從媒介上乃至於肉體上，中國政府毫不費力地就可以掐死你。你上網搜尋「李旺陽」，看看那是一個怎麼樣的案例？在中國那種環境下出版的書，要筆者如何相信「作者確實窮盡智慧、毫無保留、毫不修飾地寫出真心信仰」？不可能啊！ 就算真的偶然有什麼好書；萬一被發現在思想上有什麼不正確，不就是寫了印了之後立刻書遭查禁、人遭關押。還能有什麼好下場？久而久之，還不須動用到政府打壓，中國人自己在思想上的自我箝制就越來越嚴厲，還能寫出什麼真知灼見、真心信仰的東西？如果有，要不就是作者流亡海外才能寫，要不就是寫成了之後書本在中國海外發行才能印。難道還能有什麼例外？ 中國畢竟是中國，鄰國事務，看看就好。妙的是從憲法上就明文宣示要「被併吞」的中華民國。你看看中華民國的媒體，對於衛生紙「飆漲」（大約一個月少喝半杯珍奶的費用）的問題大肆報導、卻把中國對台灣的諸般箝制打壓予以淡化，甚至美化？平日用怎樣的報導篇幅宣揚中國歌唱節目如何精緻動人？對於「中國無嘻哈」事件卻又如何地輕描淡寫？這是一個怎樣缺乏敵我意識、甘於自我麻痺、自我作賤的島嶼？ 2017年，號稱自己是「法治」國家的中國，卻說出「要堅決抵制西方“憲政民主”、“三權分立”、“司法獨立”等錯誤思潮影響」這種驚世駭俗、讓人瞠目結舌的言論。中華民國的主流媒體對於這樣的新聞有多少的談論？開口閉口「大陸」「內地」、認同兩岸一家親、以中國人自居的某些中華民國學者們，可曾因為「愛中國」而勇於發聲批判？ 現在更妙了。習近平打算修改中國憲法、廢除連任限制。中國境內基本上一片和諧，那也無需意外；竟然

一個西方男性網紅在臉書上說出了「台灣人應該對中國人好一點」、「兩岸開戰對誰都沒好處」、「以他個人的經驗，其實雙方都很和善，台灣人對大陸人的誤會很大」、「力挺柯文哲的兩岸一家親」等等的言論，「意外地」引起了臉書上的熱烈討論，甚至還有大眾媒體如中國時報加以報導。 以中國時報近年來的傾中立場，對這樣的言論予以「中性」的報導是理所當然的。但是臉書上的眾多網友的撻伐聲浪可就不絕於耳了，該網紅的臉書似乎也因此（暫時？）關閉。常見的批判有三種。第一，「根本蠢話」；第二，「他根本不懂台灣歷史，才會說出這種蠢話」；第三，「如果他不是個中文不錯的白人，他說的這種蠢話能夠引起某些人的共鳴、按讚嗎？」。 之所以說「意外地」引起討論，是因為「理論上」該網紅並不是什麼動見觀瞻的人物，比起台大校長的遴選風波，網紅言論的討論熱議沒道理大過管爺的爭議。但是就連筆者自己也忍不住寫文探討該網紅的言論。為什麼？因為，竊以為，前述的三個常見批判各有未盡周延之處；而該網紅言論所引起的討論，反映出中華民國自由地區--也就是台灣--有一個非常非常嚴肅的思想病灶，叫做「中了愛與和平的蠱」。 「愛與和平」有什麼不對嗎？ 強調「愛與和平」有什麼不對嗎？沒有。但是那不需有個前提，叫做「具備清楚的敵我意識」與「以強大的軟（如文化與經濟）/硬（如軍事與外交）實力為後盾」。 人類首先是一種動物，然後才是「人」。在動物的層次，生存的本質就是競爭。如果五年後地球因為氣候劇變而導致人類必須為了爭奪水資源而開戰，你以為「兩岸一家親」或是「中日友好」的口號可以保證台灣的用水無虞、安全確保？那完全就是背離現實的癡人說夢。所以必須清楚地具備敵我意識，知道「在怎樣的情況下，誰是敵人、誰是盟友」。無視於生存的競爭也就算了（至少在目前這個當下台灣還不需要為了糧食飲水與中國或日本開戰），但是無視於中國擺明了要消滅台灣主權，卻力挺「兩岸一家親」？不是別有居心，就是犯傻。 也就是說，如果我們在沒有具體證據的前提之下，主觀上排除了「該網紅是中國安排的傳聲筒」的可能，那麼，是的，該網紅很可能是因為中了「愛與和平」的蠱，而導致大腦運作的認知失調，而說出了這樣的蠢話。 不幸的是：中華民國中這種蠱的人絕非少數。 君不見，綠營的重量級人士無視於台灣旁有惡鄰，必須周旋列強之間靠著結盟以求自保的事實，卻主張「讓台灣成為永久中立國」，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