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別說 >> iSayDonotSay

「民主制度」的核心概念當然是「如何讓人民過得更好」，核心的核心，當然是「人」。而， 「人性」的「彈性」有多大，可以多善又可以多惡？我們往往受制於生活經驗而失去了戒心 。 人性的高尚與醜陋從來都沒有改變過。今天你我之所以尊重生命、同理弱勢，是因為我們受到這樣的文化薰陶洗禮、社會制度規範；當文化與規範崩潰的時候，文明崩壞的程度根本完全超乎出生在承平時代的你我所能想像。 在必要的時候、或者說在環境許可的時候，人類為了求生、求利、甚至只是為了開心，都可能犯下平時聽來匪夷所思的罪惡。 你以為對屠殺猶太人的納粹們、文革中把老師的頭砍下來當足球踢的孩子們、白色恐怖時期對政治犯殘忍刑求的警察們，都是些牙尖爪利、頭頂長角背部有翅的惡魔嗎？ 不是， 那些惡魔，不論是外在或本質與你我並沒有不同；一旦制度允許、文化鼓勵的時候，我們為惡的本能其實遠超出我們的想像。 但是 我們受限於生活經驗於是缺乏想像。 我們無法想像建商為了利益可以如何行賄、政客為了個人權位名利可以如何背信忘義、厚顏無恥，更無法想像政治團體為了平民百姓無法想像的政治利益可以如何地操弄媒體、影響司法與影響選舉的公平性。長此以往，執政者越來越肆無忌憚，乃至於拆屋毀田、違憲亂政，無所不至卻好官我自為之！ 綿羊無法想像野狼的牙尖爪利，以為狼狗天性善良可以為他們保護家園。卻不知那些投票選出來的不是狗，是狼！ 認清人性墮落的可能性，我們才會認清：每個人的私德都不完美，只要不影響公共利益，實在不值得你我扒糞撻伐；另一方面，少了監督規範就必然導向無底的墮落深淵。 為了公共利益，我們必須更嚴格地監督掌權者、既得利益者們的可能的錯誤施政，以及對於公共利益可能的侵害。 當我們看到國外獨裁政體用各種方式掠奪利益、踐踏人權的時候，要知道這些悲劇都是源自於缺乏監督、制衡的權力讓人性邁向瘋狂；當我們看到國外那種恐怖組織殺人如麻的時候，請記得往往在最初他們也是某方面的受壓迫者，然後他們選擇了、或者說不得不選擇了喪失人性的抗爭方法。 要知道 文明的倒退如同病來如山倒。當事已至此，不論如何，都是讓人痛心疾首的悲劇。但這些悲劇本來可以避免的～～只要關心我們的政治，從關心這塊土地上的每一個公共議題做起。

承蒙網友看重，有人在ptt開版討論兩天前那篇「 你以為我派張志軍來幹嘛 」。看來我的文章寫得不夠清楚，以致於有些人對於文章有些疑問。雖然人數不多，但是我還是很假掰地假裝自己是重要人物，說明一下自己的思考。 首先，做任何的事情，當然要確立目標，再擬定策略，然後決定方法，最後以客觀的指標來衡量是否達成目標。衝不是問題，但是要花人力、要流汗流血、要背官司。如果是我，我寧願衝在最有價值的地方。 衝張志軍有什麼正面的效果呢 ，第一，是「讓國際知道台灣的心聲」，第二是「爽」，除此之外我想不到有什麼好處。或許有誰可以幫我補充。至於 有什麼負面的效果呢 ？第一，讓那些深信台灣是民主國家、討厭違法抗爭的暴民破壞生活小確幸的天龍人們，更加討厭這些暴民，同時讓社會價值觀與選票分布更加兩極化。第二，讓馬政權得吋進尺。 什麼是「得吋進尺」？陳雲林來的時候，衝入上揚唱片的警察、指揮官有沒有事？沒有嘛！聽說還升官呢！所以324的指揮官只會玩更大、更兇嘛！324敲破頭、411違憲取消公投盟集會有沒有事？沒事呀！行政權不懂自省就不用說了，這些事情一再讓馬政府確認立法權、司法權無能制衡，所以625推出客房服務也是相當合理的啊！ 以中國的情蒐能力，他難道判斷不出派人來台會有很多激情場面嗎？酥餅大也說得很清楚了： 中國就是要讓張志軍來做謙和忍讓的和平使者，凸顯出台灣這些「暴民」的理盲、濫情又暴力啊！ 有些人說，抗議怎麼會沒有用？這不是登上國際媒體了嗎？請大家上ISIL的官網看看。上面有斬首戰俘的影片大家看過了沒？而且不是用大刀手起刀落，而是用匕首慢慢切，頸椎切不斷還用手扭，左扭右扭的把頭給扭下來。這樣子的影像，我現在用文字描述都還忍不住發抖。殘暴成這個樣子，美國做了些什麼事情？派正義之師解民於倒懸？ 張志軍身上被潑了白漆，除了有些人可以用臺語笑他「北漆」之外，難道全世界會對台灣對抗中國的精神肅然起敬，然後在安理會譴責中共？ 還有人說，有啊，張志軍夾著尾巴提前打包回家，我們台灣的民意展現重挫了中國。我請大家想想看：大老闆如果不准他回家，他能回家嗎？那麼大老闆為什麼准他臨陣退縮？因為大老闆「害怕台灣的民意」？這不可能吧！有人說怕「張志軍出事」。這點我同意。可是難道是因為「大老闆體恤張志軍，所以准他陣前撤退」？這不合理吧？ 我想來想去， 唯二合理的原因：第一，就是讓全世界都

如果兩個人的口才一樣好，辯論的時候誰容易將對方駁倒？當然是站在「正確」的那方比較容易啊！ 比如說，要辯論「人權」這種議題，中國那些主張「民主不能當飯吃、餵飽肚子最重要」的愛國者往往辯不過維權人士。 價值觀決定了一個人的立場、而每個人所秉持的道理往往從自己的立場出發。如果你打他耳光，表示你蠻橫動武不文明，錯當然在你；而 當你用道理駁倒對方，表示對方的價值觀有問題、立場不正確啊！你用道理論證了對方的價值觀與立場錯誤，怎能不讓對方的自尊受損？ 自尊像氣球，膨脹得越大就越脆弱、越禁不起手指戳弄。人們習慣把自尊膨脹到無限大，所以情感特別脆弱。對很多人而言，用道理把他駁倒，比用巴掌把他搧倒還要難受呢！ 總之，只要有正確的價值觀、選對了立場、而且口才文筆不要太差， 想要駁倒對方並不困難。最困難的是：如何在過程中小心維護對方的自尊。 畢竟， 如果你讓他下不了台，不管你說得再正確，他都聽不進去了，換句話說這場辯論根本也就失去意義了。 這也是為什麼 古今中外善於講道理的人，都是善於說故事的人。 他們把「道理」包裝在「故事」裡。 對方聽到故事之後，覺得「是他自己」打開了包裝紙、「是他自己」想通了故事裡面隱含的道理 ~~絕對不是被你所駁倒、說服的。 既然他的改變都是基於他自己的動機與行為，當然就沒有自尊問題。於是，對方就心悅誠服地接受了隱含在故事裡面的道理、改變了舊有的立場與價值觀。 感謝張志軍來台，讓臺灣人見識到「在沒有違法事證前提下，無需搜索票就可以破門衝進你房間、旁邊並且有刑警錄影協助」的「客房服務」。這件新聞成功吸引了很多人的關注。這到底是不是一個以客為尊的新典範、依法行政的新界線呢？ 對我而言，這種荒謬讓我瞠目結舌，然而對另外一部分人而言，我這種杞人憂天、唯恐天下不亂的價值觀才真正讓他們瞠目結舌。這在種情況下，不論搬出甚麼法律、人權、普世價值的大帽子，想要有效說服他們依舊難於蜀道。 在討論公共議題的時候，我主張 人人都應該當個「牆頭草」，誰說得有道理就向哪邊倒；如果怕倒錯邊，就多聽聽不同的聲音、多思考，自尊一點兒都不重要。但是我們不能改變每個人對於自尊的設定，於是只好期待擅長說故事的人多多發言提筆了。 期待能有更多動人的故事，拉近台灣社會的價值觀，讓台灣社會不再輕易被撕裂。 發表於2014-06-26-蘋果日報「新類型『客房服務』讓我瞠目結

六月下旬的午後好熱，我躺在床上吹著冷氣打算補眠，想著那些熱血的年輕人在街頭抗議張志軍、抗議中國、為台灣發聲，而我呢？除了寫幾篇沒什麼人看的廢文之外，什麼力氣也沒出，真的有點慚愧，想著想著我就睡著了，還做了一個夢。 夢中，我變成了中國的領導高層，看著台灣來的匯報呵呵笑。你們說抗議是要抗議給中國聽。我聽到了些什麼？答案是，一切的一切我當然都聽到了啊！不是開玩笑的，你以為我只看報紙嗎？台灣所有的風吹草動我都睜大眼睛監控著。 你們的 媒體都在說什麼我派人過去「闢室密談」、「黑箱作業」、友善一點的媒體說我派人過去「了解台灣」。該密談的、黑箱的，早就在這之前都做好了。我幹嘛大張旗鼓的派人去台灣在鎂光燈下關上門「密談」「黑箱」？ 該情蒐的、該拉攏的，早就已經在做了。你以為我們每五年一次的計畫，對台部門的工作目標都只是「召開專家學者組成專案小組進行深入了解」嗎？ 那麼我 派人過去幹嗎？當然有很多技術上的細節、還有戰術上的運用。 比如說，看看哪些團體到機場迎接張志軍、聽聽哪些政治人物在媒體說了哪些話，我就知道我對台部門的統戰工作做得是否扎實到位。 基本上，這是一趟驗收之旅。 我當然知道派個人過去「交流會談」，有些人，尤其一些最近開始關心政治的年輕人會很憤怒，然後用盡各種方法抗議、讓台灣看起來變得很亂。這本來就是我的目的啊！ 第一，看 哪些團體出來抗議，我就知道還有事情做得不夠到位、哪些團體需要處理。 比如說兩岸之間的宗教團體、公益團體是不是還有更「密切交流」的空間，從側面讓兩岸的民間關係更緊密、從外圍團體慢慢接觸這些核心團體。 第二， 給你們這些年輕人一個發揮創意的機會，我才能多了解你們， 知道你們的抗爭強度、知道你們的思維理路，知己知彼才能百戰不殆啊！ 第三，先別說實質的談判了。「我派出去的人」接見誰或不接見誰，就已經是我的一個籌碼！見面的「先後順序」與「時間長短」又是一個籌碼。馬習會？馬英九想要歷史定位？很好啊！我就 先派個人過去，看看他的表現如何。看看馬政府是否能夠有效壓制你們民間反對的聲音。如果不行，馬英九有什麼資格和我會面？ 第四、關於抗議人士與馬政府之間的衝突，我這麼比喻吧！我舉辦這場 志軍盃拳擊賽 ，左邊紅色角落是馬政府的警察、右邊綠色角落是民間的抗議團體。這本來就是一場小蝦米對大鯨魚的拳賽， 從這拳賽中我可以掌握的資訊可多著

沒空的時候拼命找時間看書，有空的時候卻又把時間浪費在上網看A圖。我就是這種標準的假文青。 假了這麼多年，我到底讀到了些甚麼？忽然覺得應該盤點一下。我的讀書心得如下，但我可沒說我做到了下面那些道理。就如同我知道「早睡早起身體好」的道理，但是我從來做不到。最多最多，就是，偶爾會嘗試著不要太晚睡，如此而已。 格局 一個人的格局有多大，得要看他的視野多大、多遠，還有心胸多大。格局大的人看眼前更看四周、看當下更看明天、照顧自己也在乎他人。 「局」的概念 事事如棋。我們是自己的主帥；如果把焦距拉遠，我們可能只是一盤棋中的一顆棋，說到底，我們終究是這個世界裡的一粒沙。 我們該怎麼思考、怎麼行動？我們的思考或行動會不會落入別人的圈套或者被利用？這些都值得思考。清楚想過一遍之後，終究要回到一個核心：我是不是心甘情願、義無反顧地去做？ 系統性思考 舉例而言，孩子的暴躁是因為父母過度管教，父母過度管教源自於小時候爺爺奶奶的放縱溺愛造成的苦果。爺爺奶奶為了彌補自己的過錯於是加倍放任孩子的暴躁，於是父母的嚴格管教只剩下負面效果。 這就是系統性思考。系統性思考重視「元素」與「互動關係」，而「時間」是一個讓元素發酵的重要因子。想清楚物理空間上、職位角色中的前後左右上下關係，搭配上隨著時間流動關係會產生怎樣的變化，然後據以思考最關鍵、最有效的槓桿解。就是這裡所說的「系統性思考」。如果定義放得寬鬆一點，賽局理論應該可以說是相關的觀念。總之，這樣子的思考，幾乎可以運用在生活中的任何決策。 遊戲與遊戲規則 第一等厲害的人創造遊戲、制訂遊戲規則，第二等厲害的人修改遊戲規則，第三等人在既定的遊戲規則下表現突出。這裡所談的規則，當然包括台面上的規則與檯面下的潛規則。 從商業競爭、政治鬥爭、社會抗爭到家庭親子的權力關係，想要取得主導地位，都必須想想如何提升自己的等級。 畫圖 以上每一點，都跟「理性思考」有關。如何提升自己的理性思考？「畫圖」是很棒的方式。書局裡面有太多關於心智圖的說明。 內觀 決定我們決策的關鍵因素，「情緒」遠比「理性」更有影響力。如何觀照自己的情緒？有太多的心理、哲學、宗教的書裡面有答案。最簡單又最容易理解的一個方案，就是「內觀」、或說「後攝」。名詞不重要，總之就是「在任何情況下，想像有另外一個自己，正在冷靜地觀察自

偶然 一篇探討教改的拙作上了報 ，難得有讀者願意評論我的文章，殊感榮幸，只是有些讀者質疑我的「立場」或「動機」，讓我疑惑～～這真的很重要嗎？ 「無限期支持」只能用來支持一個「理念」，絕對不應該用來支持一個「人」。 智者千慮必有一失，況且每個人的想法隨著時間經過都可能會變。所以無限期支持「保障人權」是好事，但無限期支持某個「人權鬥士」很可能就會變成一場災難。 太陽花運動那陣子 一堆人把陳為廷等人當偶像，還好陳為廷他們自己頭腦很清楚，公開呼籲「要大家永遠質疑他們」。 對比之下，有些宣稱自己「一路走來始終如一」的人，難免有點兒相形見絀。不過那另外一個話題了。 總之，大家開始習慣「質疑」這件事情了嗎？ 先簡單假設立場可以分為左右兩邊好了。不管我們欣賞左邊的那個人物學歷多高、魅力多大，我們都應該要想一想他說的話到底有沒有道理。當然我們的思維不夠深刻、見識不夠廣泛，所以我們還要聽一聽右邊的意見~~說不定右邊說的還真有幾分道理呢？那我們豈不是「理盲」「偏聽」了？ 所以，不管右邊的意見看起來有多讓我們反胃，還是得親自看一遍，直到我們確信左邊的那套論述可以輕易反駁右邊的說法，才能大聲的說，對，我支持左邊。 如果後來右邊出現了一個更重要也更有力、從根本否定了左邊的論述，而且左邊始終無法將它駁倒，那麼我們當然應該要修正立場，開始懷疑左邊，甚至成為「騎牆派」，準備隨時換邊站。 如果還有一個人，「看起來」站在中間，他的文章中「似乎」批評了右邊幾句，但是從結果來看明明就是「想要」打擊左邊，我們又該怎麼辦？ 哪裡怎麼辦？ 我們只要專心分析這個文章，看看這個論點本身有沒有道理。至於作者基於怎樣的出發點寫出這篇文章，很重要嗎？ 小人不會假裝好人嗎？好人難道不會說出蠢話嗎？壞人就不會歪打正著做出好事情嗎？根據作者的立場而判定發言內容的價值、或是揣測發言者的動機因而否定發言者的論述，對於論述本身的辯證，實在是一點兒幫助都沒有啊！值得我們去質疑的，是論述本身、而不是論述的「立場」或「動機」 。 耐心傾聽、永遠思考、永遠質疑。質疑他人，更質疑自己。這樣，我們才能俯仰無愧地說：「我正在捍衛民主」！

六月二十二日，數十個教育團體號召近千名的學生家長、老師走上街頭，對於入學制度的不公提出抗議，遊行隊伍中甚至出現氣球砸警察抗議的混亂場面。 中華文化最重視的就是子女的教育，每個父母都望子女成龍鳳，「再苦也不能苦了孩子、再省也不能省了教育」是所有父母的心情。當子女用心努力卻沒能獲得公平合理的待遇，難怪家長學生們採取如此激烈的遊行方式。天下父母心，我們對於他們的心情深深同理。 但是，情感歸情感，理智歸理智。「情」可以氾濫，但「理」不能盲目。日前前立委兼社會觀察家邱毅先生已經提出沈痛的呼籲「太陽花學運製造社會成本、扭曲價值，並造成經濟競爭力明顯下滑後，甚至出現捷運隨機殺人事件」。如此冷峻卻深刻的警語言猶在耳，而今教改團體竟然號召家長子女上街抗議！ 太多的路過，讓原本就勤務超載的警察疲於奔命，更造成了警局旁邊春色無邊卻無警力可管的窘境！而今，最應該理性客觀中立的教育團體，竟然也走上街頭抗議！還拿氣球砸警察，公然挑性公權力？！ 這些抗議的團體、家長們到底讀過幾本教育理論的專書？有多少的理論或實務的基礎？為什麼別的家長沒有出來抗議？在走上街頭之前，你們有沒有先反求諸己？ 你們有沒有先問問自己：作文這麼基本而重要的事情，你有沒有要求子女加強？大家知道要補數學、理化，但是卻忘記最重要、與子女一輩子息息相關的「寫作」這項基本技能？而今制度側重作文，卻又責怪政府制度偏頗？ 破壞人人都會，但是建設呢？抗議制度不公，你們又提出了什麼好的建議呢？如果你們有什麼好的建議，或者退一步說，如果你們對這個制度有什麼不滿，難道這套制度是今天才公佈的嗎？這麼久以來的時間，你們有循各種體制內的管道表達意見嗎？對於你們動不動就上街破壞社會安寧的行為，我想請你們重讀洪蘭教授的文章「別讓前人的熱血白流」～～你們對得起823炮戰中流血捍衛國家的先烈嗎？學生的本分究竟是在校學習？還是上街抗議？ 想要提昇競爭力的學生們，請聽聽高希均教授的苦口婆心！「政府沒有欠你，是你自己欠自己！」 教育是百年樹人的大計。太陽花學運已經讓人嘆息，而今竟然有人打著「為了下一代教育」的大旗，做出如此行徑，怎麼不讓人痛心疾首？難道我們這個社會已經完全失去了理性對話的空間？一定要如此消耗社會成本、製造社會對立？ 這近千名的抗議民眾就可以代表所有家長學生嗎？不！我也有小孩！別把我拉下去背書。別想用「

「教育」是國家的百年大計，所以政府必須從公共利益進行整體考量；子女的教育是每一個父母最重視的事情，所以政府制定政策的時候必須考量父母的心情；不同的父母所擁有的資源、對子女的目標又各自不一樣～～比資源？柯文哲與我的收入當然不一樣；比目標？柯文哲女兒沒上北一女全家哭，當年我考上高雄縣省立鳳中時高興得簡直要飛上天。 簡單的說，「公共政策目標」與「個人利益偏好」可能不同，而「每個人的偏好」又各自不同。制度只能有一套，順了姑情就逆了嫂意，所以怎麼改，總是一大堆人罵成一團。 不管考試甄選制度如何改革，不變的是「人性」啊！哪個父母不是望子成龍？徵選、考試制度再怎麼改，都會有人想盡辦法推子女進入好學校。為什麼？因為好學校裡面有會教書的老師、會考試的同學啊！送子女進好學校，不就是為了讓子女有個好將來嗎？ 如果把學校的排名當成一座山，爬山時各憑本事、名次公布後各安天命。哪個父母不是拼命推子女的屁股一把？於是子女爬山爬得喘噓噓、父母推得累呼呼。我們的教改呢？只好想各種方法，規劃不同的登山步道與規則，希望可以讓家長、孩子們輕鬆一點。 可是，問題不在於登山規劃是否合理，而是在於：我們真的需要一座山、讓學校依序排次嗎？ 「考試前各憑本事」？一個經濟弱勢的家庭，哪裡有什麼本事可以憑？所以台大學生有近四成來自於台北市、有四成多的學生來自於軍公教家庭。生命經驗決定性地影響了價值觀的形塑，而這些第一流的大學生們，從小享受穩定豐足的物質生活、享受第一流的教育資源。多年之後，他們如果成了社會精英，在政治、商業、教育領域各領風騷，也是理所當然之事。 可是他們有沒有第一流的價值觀呢？同理心？尊重弱勢？看見自由競爭中的競爭不自由？別鬧了！在他們的生命歷程中，他們與「那些不入流的下里巴人」徹底隔絕。請菁英們「拯救」弱勢？菁英們本著救國救民的偉大情操「或許」願意；但是要他們同理傾聽？你要這些菁英們如何同理超出他們生命經驗的心情？根本是強人所難啊！ 所以我們這個社會充滿了各種讓人瞠目結舌的菁英式發言。比如說在默哀的場合讀秒、要買不起台北房子的年輕人搭高鐵上下班、建議月薪不到四萬者不要寄錢給爸媽把錢留著好好充實自己……。 每個社會都需要菁英，這點誰也無法否認，但是所謂的菁英，應該是「有拔尖專才」的人。如果孩子具有數學天才、物理天才、發明天才、音樂天才、運動天才……總之，如果一個孩

前言：「露西」據說是西方文化中女性私處的暱稱。 ＊＊＊ 有些時候，有意義的事情雖然註定徒勞無功但是仍然要努力，這個叫做決心；有些時候，有意義的事情，明知道沒有用還是要硬幹，叫做吃飽太閒。 挑戰獨裁政府，對所有被壓迫者都是有意義的事情。雖然註定要失敗，但是還是要努力，這個叫做決心。 杜絕色情，對某些不喜歡色情的人有意義。雖然註定要失敗，但還是要硬幹，這個叫做吃飽太閒。 每當在報章雜誌看到「某表演到底是藝術還是色情」的時候，我總是無法理解這個問題的意義在哪裡。與「性」有關的表演，我們就先區分為「藝術」或「色情」，並且先定義「藝術」是一種美好的文化活動、而「色情」就是一種低級的敗俗行為嗎？ 這真的有可能切開嗎？由誰來定義這把刀子切下去的尺度？依照什麼時候的定義去切？今天的？去年的？十年前的？上個世紀的？ 「性」當然是一種天性。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我們把性區分成「美好的」與「邪惡的」。有許多不同的詞彙用來描繪性行為，而這些詞彙各自隱含了不同的道德意涵。比如說：比如說夫妻之間傳統人倫綱常允許的親密叫 「敦倫」 ；男歡女愛，有愛情基礎的歡愉叫 「做愛」 ；獸慾的發洩、體液的交換叫 「性交」 。 問題是：這三者描述的其實都是「性行為」這檔子事啊！你與老婆做愛，就沒有獸慾的發洩？砲友間常常性交，難道就不會日久生情？情侶間男歡女愛的背後，難道沒有隱藏著利益的考量？ 可是我們就是要分，而且分得很嚴格，對於不符合規範的就要嚴格懲罰。其中性交易因為藏汙納垢，不管是生理的不衛生或是衍生治安的不安全，於是認定性交易應該受到更嚴格的懲罰。 這樣荒謬的邏輯維持了很長的一段時間，終於，「罰娼不罰嫖」這種壓迫弱勢的醜陋法律在幾年前總算是廢除了，我們的法律進步了、允許性交易了，但是我們這個社會遲遲搞不出一個性交易的專區。如同小時候爸媽說「我沒有不准你看電視」，可是始終不買電視。 如果我們反對性交易，反對的到底是「性」？還是「交易」？還是「性剝削」？答案明明就很清楚：「性」是人性的本能、「交易」是你情我願的供需法則。「性」與「性交易」根本不可能禁止！「性剝削」才是我們應該要反抗的邪惡！ 當然，究竟是政府辦事不力，還是民意抗拒色情專區導致政策無法實施，這都可以慢慢討論。值得大家思考的是：每一個你我，到底把性當成了什麼東西？ 就說電視新聞吧！汽車展裡的模

你是否覺得：人生應該好好珍惜生活中的小確幸，就如同右邊照片裡面的人們欣賞著繽紛的花瓣？ 你是否覺得：只要我努力，我就可以像前面那幾位站得頂天立地？是否覺得身後那些跪、趴在地上的可憐之人必有可惡之處？ 是的，你站的位置大約是那排人的中間。如果你懶得查單字的話，我可以直接告訴你：左邊的單字叫做「法西斯主義」，右邊的單字是「資本主義」。

世足賽熱鬧開打，全世界都歡欣鼓舞地迎接、討論著。美中不足的是這屆主辦國巴西明明是足球強國，怎麼每個媒體總有某個小角落，報導巴西人的塗鴉或抗議，那些讓人掃興的照片。 兩張照片就說明一切了。一張是關於塗鴉，餓得瘦骨嶙峋的黑小孩，餐桌上唯一的食物是一顆擺在盤子裡的足球；手拿刀叉的他無從下手，嚎啕大哭。另一張，亞馬遜的原住民穿著傳統服飾，一臉肅殺堅毅地彎弓搭箭，對抗投擲催淚彈的警察~~為了原住民保留地的土地議題，抗爭的原住民不肯散去。 華爾街日報的一篇報導中提到「在一個醫療和教育落後的發展中國家砸幾十億美元修建最高水準的體育場。帳單總額已經達到了115億美元，而且還在上升」。 我不知道華爾街日報對於巴西的困境是不是有更多深入的報導。不論如何，那篇名為 「世界杯開幕在即 巴西為何還不興奮？(How Come Brazil Isn't Excited Yet?)」 文章長達兩千字，對於巴西醫療、教育匱乏的探討，就只有這麼兩句話。將近二分之一的篇幅，都在探討「到底甚麼時候主辦國巴西才會恢復世足嘉年華應有的熱鬧風情」， 報導著受訪民眾的心聲：對於巴西沉悶低迷的氣氛感到失望、說過去沒有這麼多頑固的抗議者也不需要擔心商店的佈置被抗議者破壞、說反正世足賽勢在必行為何不得樂且樂、認為抗議有理但不該選在這個時候……。 然後呢，我心裡納悶著：那些快要病死的、餓死的、沒錢讀書的孩子們，你們再等等吧！等世足賽踢完、等國家付完世足賽建設的帳單後，政府就會趕快撥款給你們了？ 這 到底是一篇諷刺巴西內政的反串文？還是說明了國際媒體擺明了比較在意大家看球開不開心~~至於巴西的內政？巴西人自己都不在乎了，國際社會又何必在乎你？ 如果你看見孱弱飢童嚎啕大哭竟不痛心、看見部落勇士張弓對抗國家機器卻不動容，我只能佩服你的鐵石心腸。 如果你對於巴西的施政感到心痛，那麼，對於台灣的「花博」、「夢想家」、「美麗灣」、「慕谷慕魚」，你是不是有著相同的痛心？ 還是，你會本能直覺地說「那又不一樣」、「巴西如何可以與台灣相提並論」，然後開始舉證論述臺灣是一個如何民主自由又均富的寶島、對於政府施政縱有不滿也應守法有序走體制內的行政程序去申復訴願，怎麼可以輕易上街抗議破壞祥和、擾亂民心？ 你有沒有想過： 巴西經歷過長達二十年威權

管理學告訴我們：大目標、策略、小目標、指標。 決定大目標之後必須擬定策略；依據策略訂出每個階段的小目標，還要依據小目標訂出清楚的指標，用來衡量每一個小目標是否達。累積了足夠的小目標之後，自然可以達成大目標。 太陽花運動至今，臉書上有兩組詞越來越常出現，一是「打倒國民黨」，一是「台獨萬歲」。這兩個都是明確的目標。但是它們當然不該是終極的「大目標」。否則，1949年共產黨打倒國民黨、建立中華人民共和國之後，十幾億的中國人應該從此幸福快樂才對。 大目標其實很明確：建立一種讓人民幸福的政治體制。 幾千年來人類的政治權力總是由上而下的治理或剝削，總是一再的腐敗、被推翻、重新建立，註定就是一場場的悲劇。所以近幾百年來，所謂的歐美民主先進國家，開始產生權力由下而上的民主政治。 但是 民主政治並不是萬靈丹。尤其當選民對民主缺乏認識的時候，要不然就是民粹當道淪為暴民政治，要不然就是既得利益者操控媒體、塑造民意，用民主包裝獨裁的野心。 不是每四年投票一次、可以罵總統、可以上街遊行就是民主國家～～這些不過是民主的表象。 真正的民主，必須具備「主權在民」、「三權分立」、「權力制衡」等民主內涵，「國家機器的運作必須受到人民最嚴格的監督」是基本的原則，絕對不是對政府的苛求。但是多數的人並不清楚這些民主內涵的重要性。 怎麼辦，「喚醒公民意識」是最有效的方法。人類的教育水平達到數千年來未曾有過的境界，文盲在現代社會幾乎絕跡，如果能夠善用資訊科技，「喚醒公民意識」絕對不是天方夜譚。 這些年來台灣社會諸多亂象，促使各種公民團體如雨後春筍成立；太陽花運動之後，這些團體的努力被看見，也間接鼓勵了更多新團體的誕生。我們觀察到這些團體通常具有清楚的目標：或者是環保屬性（不管是反核還是護樹）、專案導向（如反服貿或關廠工人）或者是政治導向（如打倒國民黨或台獨建國），各種講演都在直接、間接地喚起人民的公民意識，對於深化民主功不可沒。 在此同時， 台灣也需要更多的文章、書籍或演講，用淺顯易懂的文字、語言，讓更多的人了解民主法治的真義、了解每個民主國家中的選民都有責任去了解政治、關心公共議題，並且知道如何看穿政客的把戲，真正落實孫中山所說的「選賢與能」，達成「民有、民治、民享」的民主美夢 。 民主的真義，在於建立一種追求人民幸福的政治制度。 在通往民主的路上，論述民主內涵的每

「民主制度」的核心概念當然是「如何讓人民過得更好」，核心的核心，當然是「人」。而，「人性」的「彈性」有多大，可以多善又可以多惡？我們往往受制於生活經驗而失去了戒心。 人性的高尚與醜陋從來都沒有改變過。今天你我之所以尊重生命、同理弱勢，是因為我們受到這樣的文化薰陶洗禮、社會制度規範；當文化與規範崩潰的時候，文明崩壞的程度根本完全超乎出生在承平時代的你我所能想像。 在必要的時候、或者說在環境許可的時候，人類為了求生、求利、甚至只是為了開心，都可能犯下平時聽來匪夷所思的罪惡。 你以為對屠殺猶太人的納粹們、文革中把老師的頭砍下來當足球踢的孩子們、白色恐怖時期對政治犯殘忍刑求的警察們，都是些牙尖爪利、頭頂長角背部有翅的惡魔嗎？ 不是， 那些惡魔，不論是外在或本質與你我並沒有不同；一旦制度允許、文化鼓勵的時候，我們為惡的本能其實遠超出我們的想像。 但是我們受限於生活經驗於是缺乏想像。我們無法想像建商為了利益可以如何行賄、政客為了個人權位名利可以如何背信忘義、厚顏無恥，更無法想像政治團體為了平民百姓無法想像的政治利益可以如何地操弄媒體、影響司法與影響選舉的公平性。長此以往，執政者越來越肆無忌憚，乃至於拆屋毀田、違憲亂政，無所不至卻好官我自為之！ 認清人性墮落的可能性，我們才會認清：每個人的私德都不完美，只要不影響公共利益，實在不值得你我扒糞撻伐；另一方面，少了監督規範就必然導向無底的墮落深淵。為了公共利益，我們必須更嚴格地監督掌權者、既得利益者們的可能的錯誤施政，以及對於公共利益可能的侵害。 當我們看到國外獨裁政體用各種方式掠奪利益、踐踏人權的時候，要知道這些悲劇都是源自於缺乏監督、制衡的權力讓人性邁向瘋狂；當我們看到國外那種恐怖組織殺人如麻的時候，請記得往往在最初他們也是某方面的受壓迫者，然後他們選擇了、或者說不得不選擇了喪失人性的抗爭方法。 要知道文明的倒退如同病來如山倒。當事已至此，不論如何，都是讓人痛心疾首的悲劇。但這些悲劇本來可以避免的～～只要關心我們的政治，從關心這塊土地上的每一個公共議題做起。

我覺得下面那位戰士比上面這位威猛帥氣一萬倍。雖然他得到的關注只有萬分之一。 對，我就是這樣一個憤青。 延伸閱讀：http://www.pure-taiwan.info/2014/06/why-the-world-cup-will-be-bad-news-for-indigenous-people

我看了 一篇華爾街日報的文章 。 『在一個醫療和教育落後的發展中國家砸進幾十億美元修建最高水準的體育場。賬單總額已經達到了115億美元，而且還在上升。』 這一百多億美金可以救活多少孩子？創造多少就業？避免多少社會問題？ 我不知道華爾街日報對於巴西的困境是不是有更多深入的報導。不論如何，這樣一篇文章，對於巴西醫療教育的匱乏僅用一句話帶過，然後鬼打牆地報導說「在過一陣子氣氛就會好」、「我同意抗議的主題但是現在何必急著抗議」，彷彿「大家看球開不開心」比「醫療教育缺乏」更值得探討。那些病死的、餓死的、沒錢讀書的孩子們，你們就等世足賽踢完再說、你們需要的救命錢等付完世足賽建設的帳單後就會撥給你們。 這到底是一篇諷刺巴西內政的反串文？還是說明國際媒體擺明了比較關心大家看球開不開心～～至於巴西的內政？巴西人自己不設法改善，國際社會管你巴西去死？ 如果你不覺得痛心，我只能說佩服你的麻痺。 如果你對於巴西的政府施政覺得痛心，那麼，對於台灣的「花博」、「夢想家」，你是不是有相同的痛心？ 還是你直覺地就會說「兩者又不一樣」.......?

我開始重讀「萬曆十五年」這本書。 這本書出版於1985年， 那是一個怎樣的年代呢？這麼說吧！1986年，民主進步黨才成立；1987年，台灣終於解嚴；1988年，台灣發生流血衝突的五二0農民運動；1989年，中國發生舉世震動的天安門事件。 在我的理解中，相對於現在，那還是一個非常政治文化非常保守（高壓？）的年代。這本書就是在那樣的一個時代，在兩岸出版。 總之，1985年，本書問世。1993年，這本書的初版來到了25刷；1994年，增訂二版問世；2009年，這本書已經問世了24年，增訂二版竟然來到了57刷。 今年，2014年，轉眼已經是三十年了。五年前我初次閱讀本書，讓我開始理解「制度」這個名詞。隱隱約約我開始理解：「制度」才是關鍵性的因素。舉一個最簡單的例子吧！ 「絕對的權力造成絕對的腐化」 ，如果制度讓領導者擁有絕對的權力，那麼任何一個人坐上這個位子，終究都要腐化。 即便蒼天垂憐賜給人民一個千載難逢的堯舜禹湯，即便那個聖君不會腐化，但整個系統、聖君的屬下百官仍難逃腐化。 問題出在於 「絕對的權力」，而「絕對的權力」來自於「制度」的賦予、鞏固啊！ 對我而言，這本書最重要的意義在於讓我開始思考「制度」這個詞 ，就這麼簡單。但是一本三百五十多頁厚厚的書，能夠狂賣二版五十七刷，當然有很多精采的內容，發人深省的見解～～雖然黃仁宇身處的年代，不允許他大鳴大放暢所欲言，但是他想要表達的，意在言外卻又清晰可讀。 身為一個民主社會中的公民，我們可以每四年投票一次，然後把一切的公共議題歸類為「政治問題」。因為齷齪的政治總是讓我們感到無力，於是我們把一切交給當選的政治人物，隨他搞四年，並且假裝這就是民主國家。等到這樣的民主弊病叢生，我們又感嘆「台灣就是太民主了」、「戒嚴有戒嚴的好處」。 其實，我們可以有不同的選擇。 經濟、交通、軍事、農業、教育……每一個議題都是專業，我們不可能理解一切議題，然而亙古不變的是「權力的運作」。我們可以學習看懂權力的運作、看穿政客的把戲。 我們未必奢求所有的當選者都是政治家，但是至少，我們可以識破政客們的把戲，於是在必要的時候，藉由健全的權力制衡與強力的輿論壓力，可以降低政客違憲亂政的可能。 藉由翻閱歷史，鑑古知今，我們就能逐漸理解政治權力的規則與潛規則。萬曆十五年，就是這樣的一本好書。

有很長的一段時間我困惑：怪了，歷史上那麼多二十幾歲的青年崢嶸頭角、引領風騷，為什麼我這個世代上下的年輕人，包括我自己在內，二十多歲的人還整日無所用心、渾渾噩噩，就只關心自己的小確幸。 還曾經有個外國朋友告訴我，他完全無法想像為什麼二三十歲的人照相還要裝可愛比YA，在他的文化中那是一件很白痴很噁心的事情。我當時不好意思告訴他：「別苛責了！照相比YA只是一種肢體語言，沒啥大不了～～真正可悲的是有很多人思考深度與肢體語言一樣淺薄啊！」 昨天，臉書朋友的朋友貼了一段話，於是我忽然了解了： 厲害的年輕人其實一直都在、一直都很厲害，只是我不知道。當時局夠亂的時候，這些人就浮出水面了。太陽花運動中那些鎂光燈下條理分明、有膽有識的學生，其實不過就是這麼一小撮。還有更多一樣優秀、一樣有行動力的人，隱身在鎂光燈之外。 「面對劉政鴻跟地方派系這麼一個龐大的邪惡組織，我們捍苗青可以做什麼？我們就是走一步算一步。說走一步算一步好像很無奈，很消極，但是其實不是，每一步都還是在向前，總有一天會走到目的地。」 有這種氣魄說出這種話，而且在各個抗爭場合有膽識跳出來行動的人，不過還只是一個大學生。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大學生。 當關注社會蔚為風潮，當這樣的年輕人彼此感染而越來越多。 我不怕萬一他們以後墮落成為他們現在討厭的老人。他們之中只要有十分之一的人堅持住了理想，這個社會就有無窮的希望。 那些把持著資源卻不思公義、瞻前顧後而怯於變革的老屁股們，那些因為投胎投得早、卡位卡得好，就真的以為自己好棒棒，老是喜歡站在高處俯瞰「那些其實很優秀只是因為還年輕的小朋友」的老屁股們，年輕人改革的力量肯定會讓你頭痛、讓你震驚。他們的肩膀上不像你們有丟不掉的包袱；他們有的，是你們已經永遠失去的膽識、行動力、學習力、想像力，還有無敵的青春。 吞兩顆降血壓的藥，然後好好銘記屁股坐在位子上的感受吧！幾年之內，你們就會開始懷念！ 文章發表於 2014-06-09 蘋果日報電子報論壇

在我的字典裡面，「運動傷害」大概就是打籃球扭到腳、舉啞鈴舉太重之類的傷害。所以，太陽花學運結束後的那幾天在臉書上看到「運動傷害」這個名詞的時候，我楞了一下。本來嘛！體育運動造成運動傷害，社會運動產生的當然也是運動傷害。 「我愛過的那個年代」，就是在描述這樣的一個運動傷害。一個龐大的社會運動風潮下，一個渺小的人，有太多鎂光燈照不到、一般人看不見的灰色地帶與苦悶心情。 之所以會買這本書，是因為網路上的一篇文章，「日本的年輕人為什麼不再反抗」。原來，可能的原因之一，是因為他們的民主是美國移植強加而非原生土長，不曾經歷過民主轉型本就必須的對話與衝擊；還有更重要的，那段曾經的鬥爭史，讓日本人對於學運、社運起了反感。那篇文章讓我對日本的學運有了好奇，透過google，我自然而然的看到了這本書。 這本書的作者在他的記者生涯中，採訪了一個以「社會運動」之名打算殺人的年輕人。後來，這個年輕人真的動手了，還把部分殺人的證據交給他。他基於記者的「隱匿消息來源」的職業道德，堅持不肯配合警方的調查，最後自己也被判刑。據說，日本當時武裝的社會運動，造成無辜的人命損失，於是逐漸失去民心。 我想起大約是在318的後期，臉書偶爾會出現激進的言論，尤其林義雄絕食的那段期間，四月下旬，不斷有人在媒體上放話「林義雄一旦倒下，將放棄非武力抗爭」，連立法委員陳其邁的臉書都出現這樣的文字。不管陳其邁只是說說還是打算真幹，都足以凸顯出那時的暗潮洶湧。 也是四月。蔡丁貴被車撞於是住進醫院。他向醫院請假到立法院門口演講的那個晚上，我也在現場。我聽到他說：「我們抗爭不要拿刀拿槍，那是不好的」。我當時深以為然，覺得這是一位有智慧的長者，而且我覺得他一定是聽到了許多風聲。後來，我看「獨裁者的進化」這本書，同樣提到「非暴力抗爭」的威力與必要性，甚至發現該書作者所推崇、受到全世界獨裁國家異議份子所尊崇的「非暴力抗爭導師」所寫的書中，有一本就是蔡丁貴翻譯成中文。我才知道，蔡丁貴用心用力之深。當然這是另外一段故事了。 總之，這麼多年來，日本的年輕人再也不反抗了。當那股風潮終究偃旗息鼓、一切歸於平靜之後。波瀾不興的湖面下，一隻隻無法浮出水面的垂死的魚。 究竟會有多苦悶哪！ 此外，在我看來，這本書從一個很特別的角度詮釋了：非暴力的抗爭，是非常非常重要的。

我認識不少中立客觀又理性的朋友。 對於公共議題，因為太沉重、而且關心了也沒用，所以他們不看不聽，所以非常中立客觀地不偏袒任何一方；聽到有人抗爭的時候，因為覺得這些人破壞了社會秩序，於是打從心底認為那些抗議的人不理性。至於為什麼抗爭？為什麼用這種形式抗爭？嗯，因為政治太骯髒，所以他們很潔身自愛地不看不聽。 過去因為民進黨長期在街頭抗爭、在立院霸占主席台，所以當然這些人討厭民進黨這個暴力黨，喜歡穩定和平的國民黨。現在有一群學生跳出來抗爭，合理推斷應該就是民進黨唆使的。唉，這些可憐無知被政客欺騙的學生。 然後，中立客觀的朋友們在選舉時理性地投下神聖的一票。

日前陳長文為文探討「為什麼國民黨在爭取年輕人的認同上遇到不小的困難」？他說，「綠營對於國家定位，核心就是台獨；而國民黨則是反台獨」、「台獨是信仰，但反台獨不是；信仰產生說服、信仰產生力量，但信仰與非信仰對決，信仰的力量會大於非信仰」。 很遺憾的是，這個論述有兩個重大的錯誤。一個是錯誤的切割，一個是錯誤的類比。 台獨的核心是「主權」，而主權的重要性在兩個脈絡中凸顯：一個是對外的獨立自主、一個是對內的主權在民。 就看看這幾年吧！兩岸經貿談判時，中華民國政府直接閹割自己的主權，將重大的服貿協議視為「行政命令」送立院「備查」、加上長期國民黨獨大的國會席次生態讓立法權無法有效監督掌權的馬政府，導致人民的權利完全被黑箱；中華民國在國際間一直都以「中華台北」自居，遇上了最近的越南暴動，外交部終於印了「臺灣」的貼紙給台商保命，希望越南人打中國人的時候不要錯打臺灣人；甚至當臺灣想加入國際間的衛生組織聯手防杜重大疫情，也因為沒有主權，一再遭受中共打壓。這一切，肇因於台灣沒有國家主權。 對內的主權在民呢？僅管政黨二度輪替，國民黨始終占據了立法院的多數席次，數十年來一黨獨大。龐大的黨產始終沒有好好的處理，所以造成了政黨由上而下的控制與由下而上的逢迎，成了利益掛帥、忽視民意的政黨結構。好不容易出現了英九中興，結果施政之顢頇屢獲國際認證。重大財經政策一再跳票，兩岸交流進程卻是勇往直前，即便眾所疑慮的服貿、自經區等政策，都以無比堅強的決心推動著。這樣的政黨，恰恰是執行二二八屠殺與白色恐怖達數十年的同一個國民黨。這就是為什這麼多人無視於血脈相通的事實，怨恨地咒罵那個「欺負台灣人的流亡政府」，無怪乎越來越多的年輕人喊「國民黨不倒，台灣不會好」。 正因為主權的這兩個脈絡息息相關，所以關注社會弱勢、堅持分配正義而挺身衝撞體制的年輕人，往往對於台獨也抱持著高度熱情。這不是偶然，而是必然。哪裡是哪個政治人物養台獨小鬼的陰謀？ 說到統獨爭議，我們終究必須面對大陸急於統一臺灣的事實。台灣與大陸同文同種，當然也是事實。她的媽媽、你的姊姊、隔壁阿姨的老公都是來自中國。如果中國有著和美國一樣的民主、日本一樣的秩序、新加坡一樣的富裕，有幾個人會排斥統一？有幾個人會支持台獨？ 這一切的一切， 回到了主權的核心，叫做「人民的幸福」。而台獨給了人們一個夢想：建立起自己的主權國家後，人民將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