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害人害己的文化

從小,我們在一種不講究理性思辯,以順服威權、同時凡事訴諸倫理道德、反求諸己的文化薰陶下長大。「聽師長的話就對了」、「別人都可以你為什麼不行」。 天性告訴我們要勇敢做自己,但是成長的過程卻是要我們不斷地變成他人想要的樣子。從小,我們這麼努力地學習適應社會、融入社會;有時候我們以為「我們正在朝自己的夢想前進」,其實更多時候我們的本性根本討厭那樣的夢想,我們只是被他人將那樣的夢想植入我們的腦袋,我們卻不自知。 在這樣的過程中,我們一不小心就失去了自我。比如說,在上學/上班的時候,對老師、老闆順服、畏懼的程度遠遠超過人際關係間互相尊重所必需的程度,甚至遠遠超出獲得學分、保住飯碗所必需的程度。 我們這麼努力地壓抑、扭曲自己,情緒總會有漫溢的時候。誰最可能成為我們的出口、誰最有可能踩到我們的情緒地雷? 我們什麼時候最可能宣洩情緒?答案是在我們最放鬆的時候;誰最有可能讓我們放鬆?答案是我們親近親密的人。 於是,誰最常要必須面對我們莫名其妙的情緒地雷?答案是我們所愛的、親近親密的人。 從小,我們就學著這樣扭曲自己、壓抑自己,結果卻是讓自己痛苦、也害了愛人家人。這樣的文化,難道不應該檢討嗎?

寫東西的層次

「寫東西」有很多好處。可以提升寫作能力,也可以讓自己的思考更周延完整。而,所謂的「好處」,其實有分層次。 第一種,把腦袋中既有的東西表達出來。比如說「民主自由很重要」。這種「命題(幾乎是)一定為真」的作文寫再多,也很難有什麼新的見解,好處大概就是「練習整理思考」、「練習用筆表達」還有「賺點稿費」,這樣而已。 第二種,一邊思考一邊寫,有點類似自己挑戰自己的左右互搏,透過寫作時的思考,讓自己想得更周延,最後寫出了一些自己本來沒有想過的東西。 比如說,如果寫作的主題是「死刑應該廢除嗎」;如果應該,是為了什麼?如果不該,又是為了什麼。一邊寫一邊思考,最後得出自己的見解。這種層次的寫作,比起第一種,營養濃度當然高了一點。 第三種,透過閱讀,看到了一些自己沒想過的東西,趕快寫下來。比如說讀了「被出賣的台灣」之後,看到一大堆自己沒看過的歷史資料,讓我腦袋裡面既有的想法大幅度地翻新。這個時候趕快動筆寫寫書摘/心得,也就是把別人的東西整理一遍、用自己的話寫出來。 比起第二種寫作,這種寫作多了許多外來的養分,當然又更營養了一點。 第四種,因為閱讀產生了心得;在寫閱讀心得的時候一邊寫一邊想,想到/寫出那種「要不是讀了這本書、而且讀完之後寫了這篇心得的話,我一定不會想到」的東西。 比起第三種寫作,這種寫作的養分,包含了「外來的養分」、「吃進外來養分之後,經由自己的思考消化吸收,所產生的新營養素」。 這四種層次的寫作,都有助於提升寫作能力與思考能力。但是很明顯的,第三、四種層次的營養濃度,遠高於第一、第二種。如果想要自己的思考更深刻,當然還是要多讀、然後再寫。 這也是為什麼我想要調整一下吠文與讀書心得的寫作比例。一直寫政治吠文所產生的邊際效益,會不斷降低啊!

等你家人被殺了再來談廢死?

對於現行犯,你動我,我當然反擊,你敢砍我我就敢斃了你,我當然不管你是不是其情可憫的精神病患。但是我們現在討論的是司法制度,關於一個如何處理重大罪犯的制度。 對我而言,廢除死刑的意義在於避免政府的瘋狂。一個瘋狂的政府可怕?還是一個瘋狂的殺人魔可怕? 「等到你家人被殺人魔殺了,你還會不會支持死刑?」;我可不可以反問,「如果你的親人被政府冤獄給槍斃了,你還會支持死刑嗎?」。 你覺得台灣的司法有沒有問題?司法不公?檢調受操弄?你也覺得有問題嗎?那你還敢支持台灣的死刑? 如果我的家人被殺人魔殺了,我還會不會支持廢除死刑?「以牙還牙」是不是終極正義? 我可不可以反問你,如果兩蔣時代你的父親你的女兒因為莫須有的罪名被白色恐怖刑求虐殺槍斃了,你會不會試圖親手實現你「以牙還牙」的終極正義? 或許你會,但是歷史告訴我們多數的被害者家屬不會。歷史上殘忍殺人的皇帝多了,怎麼就沒有幾個人試圖實現以牙還牙的終極正義? 那些在高位的殺人魔,因為我無力反擊,所以我只能隱忍?那些民間的、個別的、人人皆曰可殺的殺人魔,不管他是否其情可憫,總之殺人就是不對,所以一定要「給他死」、「不然我就自己動手幹掉他」? 莫非人性中,所謂以牙還牙的終極正義,也是看對象? 順便一提:以牙還牙?恢復漢摩拉比法典?這部法典把人分成「上等人」、「平民」、「奴隸」三種階級。性別與階級不同,身價就不同。法典明定:「弄瞎一位平民男性的一支眼睛」,公定賠償價是「殺害一個女性奴隸」的三倍。 換句話說,按照漢摩拉比的「以牙還牙」,平民男性的一支眼睛,等於三個女性奴隸的性命。你竟然大喊「漢摩拉比法典」的「以牙還牙」? 我支持廢除死刑,但是有個前提:那些該原本該判處死刑的人,應該藉由終身監禁真正的把他們與社會隔離,避免再度害人。 2015/5/29臉書

讀書筆記:美國法律史(中文導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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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書的譯者用了十多頁的篇幅寫了一篇中文導讀。如果要用一句話來涵括這十多頁,我猜應該是「法律不是在真空中運作」;如果要用一個專業術語來說,那就是「法律為實主義」。然後,從這句話,衍生出了一些重點。 第一,法律的運作與社會息息相關。 法律的改變與社會的改變息息相關。所以,法律史的改變,其實就是社會生活史的改變。 關於改變 關於所謂的改變,有時候法律沒有改,但是「法律見解」因為社會的改變而改變。比如說美國過去對於勞工法案的態度有很大的轉變。本來判決違憲的勞動法,後來聯邦最高法院卻又支持類似的勞工法案。可是,憲法增修條文第十四條根本沒有改變。 當然,判例本身就是一種重要的「不成文法」。所以,美國的法官不但重視判決對於當事人的影響,也非常非常重視判決對於整個社會可能帶來的影響。 「大理論」與「小理論」 對於「問題」的研究,有些人喜歡用「從上而下」的俯瞰角度,提出一個很大的理論,然後對於各種問題在這個理論的架構下,提出一個一致性的解釋。 相對的,有些人寧可「由下而上」。比如說,提出一個假設,然後努力去驗證;如果假設錯了就修改,如果發現似乎沒錯,才會變成一個小理論,但是還是要不斷檢驗這個小理論能不能解釋其他的問題、能不能通過其他的驗證。 所謂「法律為實主義」,通常寧願採取所謂的小理論。 第二,「書本中的法律」與「實務運作中的法律」時常有很大的不同。 也因此,法律文字、邏輯的精確、周延很重要;但是,再完美,也未必有用。還是要回歸實務,立法前事先思考法律到底「能不能」、立法後事後檢討法律到底「有沒有」發生預期中的效果。 第三,法律養成教育的改變。 也因為上述的原因,關於法律的教育,從過去的「法條教育」,變成後來需要加入很多的材料,比如說判例、甚至是心理學這些行為科學。

數位筆記的筆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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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記」這件事情決定了你人生的幸福?這樣講聽起來有點兒誇張,但是仔細一想,或許你會認同。 這裡說的筆記,並不只是學生時代上課抄、回家讀的筆記,而是善用工具(不管是傳統的活頁紙還是時下流行的電子記事本),把讀過的資料、想過的點子、思考過的問題、作過的夢通通紀錄下來。 如果有兩個一模一樣的人,一樣聰明、也一樣勤奮、一樣有恆心.....,總之在其他條件不變下,一個人不愛作筆記,一個習慣作筆記。十年之後,會發生甚麼事情呢? 之所以說「筆記決定了人生的幸福」,是因為,「筆記」就是一種觀察或學習後的「整理」與「思考」,最後獲致成長的過程。僅管目前似乎還沒有大規模的科學觀察、實驗可以證明,但是我們可以確定:我們時常聽到「善用筆記幫助自己成功」的案例,但似乎沒有聽過「因為很懶得作筆記而成功」的案例。 這其實是很合理的。人生路上必須學習的功課這麼多,從很內在的心靈成長、到很務實的職場求生,認真作筆記的人當然更容易比別人獲得幸福。 推薦的工具,與工具書 筆記本有很多種,有紙本的有數位的,各有好處;數位時代,數位筆記本變成了一種流行的工具,有許多的APP可供選擇。這麼多APP中,Evernote算是比較受人注目的一種,於是書店裡有很多介紹Evernote的書籍。 大概是五六年前,在沒有多作比較的前提之下,我選擇了Evernote。至於有關介紹Evernote的書,經過比較之後,我推薦「電腦玩物站長」寫的書。 相較於其他的書把重點放在「介紹Evernote的使用介面」或「Evernote可以怎麼運用」,電腦玩物站長的書則是不斷回歸「筆記的目的」~~不是為了完整蒐集、不是為了完美整理,而是為了「透過筆記不斷精進」這個核心宗旨。如果其他的書是冰冷枯燥的、「00牌電冰箱使用手冊」那樣的「Evernote使用指南」,電腦玩物站長的書比較像是一本充滿「原來筆記可以這麼寫、那麼用」的故事錦集。 關於筆記 關於筆記,不外乎三個問題:筆記的目的是甚麼?筆記的內容甚麼?筆記的方法是甚麼(原則/工具)?筆記完後如何運用?這三本書都是電腦玩物站長寫的書。以下是我讀了這三本書的心得。 1. 「筆記」只是「過程」、「工具」,不是目的。真正讓我們成長的,是蒐集、閱讀、思考;這些才是核心。 2. 筆記的目的是「拿來用」,而不是「記」。筆記當然也可以是「多年後回憶的

好書介紹:情緒勒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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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叫做「拿槍勒索」?我拿一把槍抵著你,讓你害怕,然後你就會乖乖地把錢交出來。這叫做勒索。 什麼叫做「情緒勒索」?比如說,年邁的父母抱怨「子女都不孝順」,於是有了自己的家庭事業、無法每天照顧父母的子女產生罪惡感,不得不犧牲自己的工作、家庭,照顧父母。又比如說,脾氣起伏劇烈的恐怖情人平時溫言軟語甜如蜜,但是一旦稍有違逆就大發脾敲桌子摔手機甚至甩巴掌惡如虎,讓人不得不委屈自己順對方的意。 也就是說:我用我的情緒、言語、行為影響你,讓你產生有罪惡感、焦慮或害怕等等各種讓你不舒服的情緒,於是你就會乖乖地照著我的話去做。這叫做情緒勒索。 每一個人的語言、行為都受到情緒的驅動。以情緒勒索為例,他有某種情緒,於是他說了一些話、做了一些事;這是關於他「勒索我」的部分。而他的言語、行為讓我產生情緒,於是我說出了某些話、做出了某些行為;這是關於我「乖乖付贖金」的部分。 這看起來是很無聊的廢話。但是,要理解、解決情緒勒索這個問題,我們必須仔細地把問題一個階段、一個階段仔細檢視。 我的行為~~關於「乖乖付贖金」這件事情 除了乖乖付贖金之外,我們有沒有其他的可能選項?如果不付贖金會怎樣?我們所害怕的,到底是「不付贖金的可怕後果」?還是害怕「恐懼不斷蔓延的感覺」? 「我的情緒」~~關於我的感受 理論上,那是「他的情緒/言語/行為」,他終究不是拿著一把能奪人性命的槍威脅我,我為什麼要這麼聽話地付贖金? 嗯,「一切的言語、行為,都受到行去的驅動」。這把「抽象而且不致命的槍」,為什麼能夠形成這麼具體的威脅?他如何取得這把「槍」?是什麼原因讓我對這把「槍」產生這麼多的情緒? 接下來,面對他的槍~~也就是那些用來勒索我的情緒/言語/行為,我的情緒是什麼?我又要如何處理自己的這些情緒? 情緒勒索這本書,就是在回答這些問題的一本書。這本書薄薄的,字數不多,也沒什麼難懂的道理、或者是讓人難以消化的學術用語。在閱讀的過程中,我不斷地將書本上所說的,與自己的生活經驗、還有自己學過的那一點心理諮商皮毛交互比較驗證。發覺,這是一本很實用的工具書。 關於「他的情緒與行為」 看電影的時候,我們常常把自己的感情投射在男主角的身上;看「情緒勒索」這種書的時候,我們也往往把注意力集中在「被勒索者」的身上,關心被勒索者要如何才能夠重獲心靈自由。 可是,其實,我們自己時

資格、能力、權力與無罪推定

「維護性自主權」與「撻伐誘姦」 女作家之死已引起各方專家討論。筆者不揣淺陋,試圖藉由假想另外一個「部分類似、但並不相同」的案例,試圖分析這類悲劇的「原型」~~一個無關資優、無關美女、無關作家、無關補習班師生關係、更無關傳言中的黨國勢力的「原型」。藉由這樣的假想分析,或許能夠更直指問題的核心。 想像一下:我滿十六歲了。法律上我有性自主權。我有權力和我喜歡的人歡愛,但是我未必懂得分辨怎樣的伴侶是真心、哪些人根本「只是玩玩」。在這樣的過程中,我受傷了,但是整個世界不但不安慰我、不幫助我,反而狠狠地再度傷害我。最後我走上了絕路,整個社會義憤填膺地撻伐那個「只是玩玩」的人。義憤填膺地程度,到了背棄「無罪推定」這樣子的基本法治精神,一心實現鄉民的正義,甚至肉蒐出對方女兒的照片,並且加註「郭冠英說,沒被抓到就不算違法哦」之類的文字! 我們自然不應該苛責被害者(鼓勵被害者勇敢、教導青少年學會面對性愛當然不等於苛責被害者)。那麼,請問,尋短的是我,但最該死的,是誰?是這個這個給人們「權」卻又不授予「能」,既要維護性自主卻又不在乎性教育的偽善社會?還是那個玩弄我的人? 法律的補強、無罪推定與鄉民正義 我們如何能夠一方面不反對刑法保障年滿16歲者的性自主權,一方面又指責47歲的成年人「在沒有強制或利用職權、權勢等種種構成非法要件的前提下」對17歲的青少年進行的性行為加以批判? 我們該做的,要不然就是修法調整性自主權的資格年齡,要不然就是加強性教育、讓青少年懂得保護自己,要不然就是修法「成年人與未成年性交,且年紀差距超過15歲者,應處以刑罰」去堵住「老傢伙欺騙青少年」(也就是「鄉民口中斬釘截鐵、但刑法法典上查無此罪的『誘姦』」)這樣的漏洞,要不然就是多案並陳、分頭進行(當然,這樣的修法在法理上與實務上是否可行,還有待進一步探討)。 怎麼會是用鄉民的正義,去彌補現行法律上、教育上的不足?甚至說出「執持無罪推定原則的人士有著一個大盲點,那就是這原則不能墨守成規,否則就是鄉愿!」這樣的論點? 誠然,「無罪推定原則」並不適用於「行政權為了防患未然或進行調查,採取合理措施」,但當然應該適用於所有法律案件的審判,而且進一步地延伸出「法庭外的人們也不應該『法院未審、人民先判』」,就像其實我們不該對受審中的徐自強逕行論斷。 而今,怎麼會是整個社會義憤填膺地喊著「有罪!

教育之道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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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到某個中學,門口寫著偌大的幾個字,是創設幼稚園的福祿貝爾說的「教育之道無他,愛與榜樣而已」。 同樣是教育。一個是教育幼稚園的小朋友,一個是教育已經是小大人的中學生,兩者應該適用同一套思維嗎? 如果我是中學校長,我寧願換個口號:「教育之道無他,與學生一起成長而已」。這個口號如何? 這兩句不同的口號,代表的是完全不同的思維。 前者表面上看起來確實是「呼籲老師要有愛心、要懂得做榜樣」、背後隱而未顯的語意是「老師一直在給,老師有責任展現出良好的示範」。 後者說的卻是:「老師與學生一樣,都要在學習中成長」。哪一個更能讓青少年信服?哪一種思維能夠展現出更好的榜樣?

都是為你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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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閱讀「情緒勒索」這本書。讀到一段這樣的句子「情緒勒索與一般勒索最大的不同,與最讓人難以擺脫的,就在於『引發你的罪惡感』.......比如,他們可能會這麼說『我是為你好』。」 我想起了昨晚的故事。 昨晚,柔妹小心翼翼地、面帶得意地站上了嬰兒床的欄杆。這當然是一件超級危險的舉動,我的直覺反應是衝過去拉下柔妹,用嚴肅但還不至於嚴厲的語氣說「柔妹,這樣很危險耶!不可以哦!」 柔妹就哭了起來。一旁的媽媽說「柔妹你這樣很危險,不聽話還敢哭?哭哭沒有用!」 然後柔妹就大哭了起來,走出房門,去客廳找阿婆哭訴。 我追了出去,告訴柔妹「把拔不是故意要罵你,是因為怕你危險啊」。 現在,當我讀著「情緒勒索」的那段文字,忽然想起昨天自己說過的這段話。 身為父母,子女的安全當然永遠是第一優先要顧全的,所以我急著把柔妹抓下欄杆;但在此同時,我也否定了她探索的勇氣、剝奪她學習判斷危險的機會。更糟的是,我還用了「都是為你好」這樣的語句,強迫她不得不聽話。 其實我可以有更好的做法的。我可以在那個當下衝過去扶著柔妹,讓她在受保護的前提下,感受站在欄杆的危險,並且溫柔而堅定地告訴她「你看,站在這種地方,一不小心跌倒就會撞破頭流血呢!」 如此,我鼓勵了她的探索、增加了她判斷危險的能力,更避免她從小受到「都是為你好」的罪惡感荼毒。 柔妹昨晚的大哭是合理的。身為把拔,我其實可以有更好的做法。那才是真正的「為了柔妹好」。

矯情與否,中華民國的邏輯判定

有些人,是不懂什麼叫做權益的無知的人。 有些人,是當奴才當上癮,只想依附在權力結構底下享受小確幸的悲哀奴才。 有些人是被壓榨到無力爭取權益的可憐人。 有些人是一面受著壓榨、一面挺身反抗的勇者。 有些人是沒受到什麼壓榨、甚至於自己就是既得利益者之一,但是仍然有理想性地對抗著不正義的體制,於是有時候他對抗的甚至是自己的既得利益。 對於這種人,讚美他、感謝他都來不及。可是在中華民國,比如說如果有哪個領著十八趴的既得利益者反對這種會讓社會破產的制度,也就是所謂「領十八趴又反十八趴」的人,會被說「賤人就是矯情」。

有品牌的台派說書人

一個作者再厲害,畢竟也只是一個人。 與其拱出幾個「有品牌的台派作家」,倒不如打造出幾個有品牌的「社論導讀者」(最好同時也是能夠用白話文介紹好書的說書人;因為這種特質對於品牌有加乘的效果)。 這樣的導讀者,要有能力說白話文,要能生動地舉例,更要能「盡可能地中壢客官」,好吸引中壢客官來吸收台派的思想。 這樣的說書人,容易吸引真假文青。一支筆抵得過一管砲,一但這些真假文青認同這樣的理念,何況是一群真假文青的一堆筆! 具體的做法之一,就是同時導讀不同立場的社論文章,讓讀者可以清楚地看見哪一方的觀念雖然信服者眾但是邏輯謬誤,哪一方的文章雖然看了刺眼其實擲地有聲。 台派要推廣台派的理念,需要的,除了要有深刻白話的論說文,更需要有品牌的導讀者、說書人! 有現成的人選嗎?有啊!就我啊!我超會的好不好^_^

台派論述平台的打造

讀者的注意力永遠是有限的。他為什麼讀這篇卻不讀那篇?為什摩追蹤這個作家卻不追蹤那個作家? 幾個原因:一個叫做「品牌」,一個叫做「麥克風」。 人們無法逐一閱讀,所以,人們願意主動閱讀有「品牌」的作家。於是,有品牌的作家佔優勢。 如果網友都在看某篇文章的時候,那篇文章就容易被更多人看見。這個叫做「網路聲量」,簡稱為「麥克風」。 一個有品牌的平台,可以幫平台上的作家們的品牌背書,也可以讓作家的聲音藉著平台提供的麥克風被更多人看見。 結論是:台派光是透過平台鼓勵台派價值者寫作是不夠的。更重要的是做出台派自己的、有影響力的平台。 怎樣算是有影響力? 要不然就是見解很深刻。文章或許很難讀懂、或許很白話易讀,重點是寫得很深刻。這是一種屬性。 要不然就是專攻一些淺白但是重要的道理。不厭其煩地一再宣揚。這是第二種屬性。 這兩種的屬性截然不同,會讀這兩種文章的讀者群也有很大的差異。於是,這必須是兩個平台、別分營造兩種品牌,才能針對不同的群眾做出好成績。 說得更白一點。後者這種屬性的平台,如果能夠匯集一筆資金,像是企業宣傳商品那樣,以利益吸引更多人來接觸商品(台派理念),才能夠讓重要但是淺顯易懂的理念讓更多人來接觸進而接受。 光是想要「打造『一個』台派的平台」,是絕對不夠的。

企劃力救經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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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為一個漁港,能夠如何創造商機? 感覺祝大漁確實有用心規劃,只是可惜只規劃了一半。實在有點兒可惜。 「只有規劃一半」?此話怎講? 我完全理解這樣的文創館目的是要賺錢。要賺錢,首先要能夠吸引遊客,其次,要能夠吸引遊客掏錢。 第一階段如果做得夠好,要遊客掏錢買門票也不是問題(雖然這個難度很高);況且有了絡繹不覺得遊客中,總會有一部分的遊客願意掏出錢來。 我的感覺是,祝大漁如此努力地推想各種保健食品(合理推測應該也是利潤最高的商品)。這樣的推銷方式對於老人進香團或許有效,對於衛生所員工旅遊團怎麼會是用同一招呢? 這一車具有護理師執照的媽媽太太最可能掏錢買的是真材材實料的魚貨加工品,比如說,辦公室OL偶爾會團購的魷魚絲、柴魚片這些東西,可是漁會卻沒有從這方面著手。只是不斷地強調保健食品。 我的老天鵝啊!這一團可是衛生所的員工旅遊團耶!你怎麼想要一招賣遍天下呢? 一個漁港,其實有很多可以介紹的地方。可以從歷史層面切入、可以從漁民打魚的技術切入、可以從各類魚貨種與海洋生態保護切入、當然也可以從各種魚類的營養切入。 比如說「聚魚燈用處是什麼?有多亮」之類的,就是個有趣的知性常識。花三百萬好好整理出這些內容,再每個月花十萬請三個口條好、有活力也有內涵的年輕人把這些豐富的內容講得生動,就可以吸引各種家庭親子遊客、假文青遊客,滿足「吃吃喝喝走走看看又感覺很有收穫」的遊客心理。讓大家會有想要帶/介紹親友來。 怎麼會是用強力推薦保健食品來惹遊客白眼呢? 要不然就是漁會高層不想長遠經營、只想賺快錢卻不管玩殘玩爛,要不然就是主事者是大草包。除此之外,還有什麼可能性呢?

不評論的原因~「房思琪的初戀樂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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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發議論者如我,迄今沒有針對女作家之死發表任何文字。實在是因為這樣的事情,唉.......。 我時常寫文罵中國國民黨,而且罵得理直氣壯,因為中國國民黨的罪惡罄竹難書,就算在某一兩個事件上、人物上我即便錯罵,最多就是道歉更正;錯罵了我並不會於心不安。因為誰要你為這種臭高牆添磚? 我時常寫文罵民進黨,而且罵得不留餘地。因為真正的民主進步黨可是在戒嚴的黨外時期的先賢用命去創建的;台灣需要的是真正有理想性的民主進步,而不是那種墮落迅速的假民主真退步。如果偶爾我罵錯了哪個人哪件事,最多就是道歉認錯;但我並不會於心不安,因為那是對於民進黨的恨鐵不成鋼。 而作家之死。這是一個個人的事件,而背後牽涉的是體制的問題。這是一個文學的創作,但是創作從來都不只是創作。這是一個人的人生,也是一個人的死。 女作家這樣用生命創作了這一些,如果我的評論傷害了她,我自然有我該負的責任,我心甘情願地認錯。 但是,這是一個生命的故事。這當然已算是一個公共的議題,但它首先是一個生命的故事。就算我讀遍了她的作品,我也無法說我深入了解了她的生命。更何況我只是透過臉書的各方貼文理解女作家。我實在無法承受「萬一我因為誤會了她而發表了傷害她的評論」這樣的事情。我承受不了這樣的錯誤。因為這種錯誤太殘忍了,而且我找不到藉口。 坦白說,前兩天在臉書上讀了一些關於女作家的資訊後,我確實曾經想過「作家承受的痛苦如此巨大,但,是不是文學的耽溺更數倍放大了這種本就是生命無法承受之重的痛苦」。我也曾經想過,唉,「悲哀的這些世代,受中華文化洗腦之深」之類的想法。 但是我忍住了沒有寫。不只是沒有投稿、而是沒有完全沒有書寫,連臉書、部落格都沒有。 看了這張照片之後,我慶幸我自己沒有寫那些文。否則我恐怕就是犯了那種殘忍的錯了!

我就知道+第一個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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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妹:「馬麻我想要買氣球!」 馬麻:「等一下!我們先去騎腳踏車再說!」 ~~騎完腳踏車後~~ 之一  我就知道 柔妹:「馬麻我要買氣球」。 馬麻:「你要喝飲料還是要買氣球?」 柔妹:(想了一下)「我要買氣球。小朋友不能喝飲料」。 馬麻:「可是你有錢嗎?」 柔妹立刻往回走,說:「我們可以去找把拔」。 馬麻:「柔妹等一下,你先回來」。 被馬麻叫回頭的柔妹失望地哭得涕淚縱橫。柔妹不知道心軟的馬麻已經決定買氣球給她了。 三分鐘後,柔妹笑逐顏開地拿著剛到手的佩佩豬氣球,馬麻看著心裡一陣甜蜜。忽然柔妹轉過頭來,笑靨如花地說:「我就知道你有錢。」 之二  第一個故事 第一次好好地對柔妹說、而且柔妹也好好地聽完一個故事。故事是雨果「悲慘世界」的毛毛蟲簡短版。 問她「喜歡嗎?」,她點點頭,要我再說一次。希望柔妹一輩子都被這樣的故事所感動。因為,擁有「勇敢」與「同理心」,是最大的幸福。

黑心史學的寫作原則與讀者的破解之道

黑心史學的寫作原則 史學家寫歷史,不外乎三種內容:「客觀」的陳述、「相對客觀」的詮釋、以及「絕對主觀」的價值判斷。 所謂「客觀的陳述」,比如說,秦始皇的兒子、孫子是哪些人,曾經幹過哪些事情。這些是客觀的事實。雖然因為年代久遠,不同的書上可能有不同的說法,但是大致而言不會錯得太離譜,至少不會「老子變兒子」、「兒子變老子」。 所謂「相對客觀的詮釋」,比如說,秦始皇為什麼這樣做,為什麼那樣作。這些是「相對客觀」的詮釋。每個歷史學家都可以說一套自己的「詮釋」,但是至少這些詮釋必須各自基於一套說得通的邏輯,所以說「相對客觀」。 所謂「絕對主觀的價值判斷」,比如說,秦始皇做這件事情「好不好」、「對不對」。這些當然是「價值判斷」。問題是:「誰的價值」?「由誰判斷」?這當然是絕對主觀的事情。 一位好的歷史學家,可以從卷帙浩繁的史料中篩選出重要的資訊,盡可能客觀的還原歷史,然後參考各方學者的意見,對於需要解釋的地方做出一個相對客觀的詮釋,最後則是基於自己的價值觀,對於這一段歷史作出一個主觀的價值判斷。 相對而言,要如何讓歷史書「看起來很客觀,實際上根本是一本為了特定目的、強化特定價值觀而量身寫作的歷史書」呢?或者說,要怎麼把客觀的歷史史實捏塑成我想要的樣子、符合我想要傳達的、內建「我認同的價值觀」的史觀呢? 比如說,要怎麼樣把中華民國的罪行淡化呢? 首先,把所有的客觀史實攤開來仔細審視。在各個大小事件中,仔細檢視:在那些「有利因素」中,哪些客觀事實說出來對自己最有利?在那些「不利因素」中,哪些客觀事實說出來對自己的傷害最小? 然後,如果自己有錯,挑出自己錯誤相對最小的事件來代表全部的惡行,同時挑自己「說起來最體面」的部分來宣揚政績。 關於「挑最小的錯誤來說」,比如說,二二八事件的發生,當然不能說中華民國佔領台灣後的種種倒行逆施這些結構性的惡行、遠因,而要說「因為查緝私煙引發動亂」的這種稱不上近因、只能說是「導火線」的「小事情」來下詔罪己。 關於「挑最體面的事蹟來宣揚」,比如說,「國民政府播遷來台後戮力建設」,要說什麼三七五減租、耕者有其田,宣揚自己如何讓貧苦的小農有地可耕,但是當然不能說如何利用日「據」時代成立的農會如何剝削農民。 接著,嚴重的事情要輕描淡寫的說。 第三,要保持自身的「高度」。比如說,中華民國派遣/默許/縱容/要求陳

接納自己就是這樣一個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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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遇過許多人,他們雖然已有客觀的高成就,或大量的成功經驗,但是這些客觀的成功,並沒有構成他們主觀認定自己是『有能力成功』的想法。這些成功的經驗,反而成為他們『應該要達到的標準』」。<<情緒勒索>>,p103。 這個我超有經驗的。我沒什麼高成就的成功經驗,但是擁有超多被否定的經驗。 父親從來不肯定子女。因為他認為「滿招損、謙受益」。一旦稱讚了子女,子女就自滿了。天知道我有多希望被稱讚。可是印象中,自從上了國中、學業成績不如父親的期望標準之後,我就再也沒有受到過稱讚了。 經過一段很長時間的自我懷疑之後。後來,上過一點心理諮商課程的我對自己有了多一點的認識之後,我開始拼命地找機會稱讚自己。不過,當然,這恰恰證明了我有多麼地欠缺自信。 即使到了今天。比如說投稿好了。就憑我這種只讀了兩本書的假文青,竟然有今天這樣的投稿能量,客觀來說應該是超水準演出了。於是我也很努力地稱讚我自己。但事實是,每一次的投稿,都只是讓我對自己更嚴苛,把標準訂得更高、把自己逼得更緊。 從好處來說,人嘛!本來就應該要精益求精,不斷提升標準。從壞處來說,就是,我始終不曾真正接納自己。我不斷挑戰自己,希望藉此可以肯定自己。可是,「必須透過挑戰自己,然後在成功之後才肯稍微肯定自己」的這種心態,恰恰證明了「我一點都不肯接納自己」嘛! 所以,最近一年,我給自己的功課是「拎北就是這樣一個咖,不然你咬我」。 沒錯。就是這樣。接受自己就是這樣一個咖。

關於「民視如果被拿下了怎麼辦」

民視「台灣學堂」之類的節目當然很好;我也絕對支持民視應堅定走在主張台灣主權、宣揚台灣意識的路線。我也知道一個無線電視台的傳播效果,可能遠大於十個做得風生水起的新興台派評論網站。 我的疑問是,只有民視能夠製造這樣的節目嗎?文化部能不能拿出辦金馬獎那樣的資源鼓勵民間做這種節目?台派自己能不能募集資源做出這種節目呢? 理論上,應該是做好這樣的內容,然後在一切可能的媒體通路播放;可是目前聽到的聲音(臉書上看到到貼文)多數只是「民視要撐住呀!你的節目很棒啊!沒你不行啊!」 這樣,是不是哪裡怪怪的?

相由心生這件事

關於相由心生這件事情,我的想法是這樣的。 關於自己的「看」 看相功力的高低決定了「相由心生」這件事情有多準確。只是,我們時常高估了自己的能力。因為, 第一印象決定了後續的「選擇性認知」(覺得他是好人,就只記得他的好處,忽略他的壞處,於是覺得他果然是好人,於是覺得自己果然看得很準)。所以,所謂的看得準,其實也未必那麼準。   關於「他人的相」 靜態的相貌,比如說眼神、五官、體型,參考性比較低。動態的相貌,比如說音調、言談內容、肢體語言,比較值得參考。只是身為男人,覺得我們男人自己常常容易被美色迷惑,把「長得正」時常被誤判為「生得善」。 關於內在的人格   即便針對特定面向,也不易具體評斷。 況且,人有多元的面向,難以綜合論斷。 那麼,又要如何把「自己看相所得的猜測」,與「對方內在真實的人格」加以核對、評價呢?其實很難。     結論 我個人覺得「看相」是有準確性的。但是這其實只是一種「感覺」,很難經得起科學的驗證。因為,看相的變數太多;所以,要「看相看得準」,要天賦,也要運氣。看得不準,就會損失交好朋友的機會,又或者誤交損友。 不過,幸好這不重要。因為,「看相」這種識別人之明的技巧,只該是「輔助配備」,就像是汽車的感應雷達。人生真正需要的,是處事的智慧,就像汽車最需要的是油門與煞車這種基本配備,而不是感應雷達那種輔助設施。 相貌這種東西,年輕時,先天影響大;中年後後天影響大。我們都知道「個性時常決定命運」,但是別忘了「命運也時常決定個性」。所以,「相由心生」這句話可以用來鼓勵自己「心地善良自然慈眉善目」、「心中有愛就是美」,但不適合用「就是壞事做多了才會眼歪嘴斜」來評價他人。如果犯了這種錯,就等於過度看重「看相」這種感應雷達,而主動放棄了人生最重要的智慧、同理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