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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前顯示的是 9月, 2015的文章

無風無雨的颱風假,代表民粹的勝利?

先別管學術如何定義「民粹」這個名詞吧!反正包括筆者在內的多數人都不是學者,也搞不清楚學術如何嚴格定義它、或是這個名詞在歷史上曾經如何沿革。總之,我們就來聊聊「一般人心目中的民粹」。 到底什麼是「民粹」呢?這個負面名詞既然叫做「民」粹,聽起來似乎與「政府」不相干;事實上,長期執政的中國國民黨的總統候選人洪秀柱大喊「民粹誤國」;相對的,似乎很少聽到長期在野的民進黨用「民粹」一詞批評社會亂象~~那麼「民粹」似乎比較符合「在野黨的利益」囉? 於是,筆者試著如此定義「民粹」這個名詞:泛指「非官方」的人士不懂裝懂、或是明知利弊輕重卻為了一己之私而大聲抗議(叫囂?),進而試圖影響執政黨對於公共政策的制定或執行。 可是,回歸到民主制度的基本定義:真正的民主,從來都不只是「服從多數、尊重少數」,更要「調和強勢與弱勢之間的差距」~~比如說禁止奴工的存在。在台灣,大財團運用各種勢力影響政策制定、犧牲公共利益的惡例早已罄竹難書,而居於相對弱勢的民間團體用力吶喊試圖影響政策,為何卻要背負「民粹」的惡名? 如果是因為認定某些民間人士「不懂裝懂」而把他們貼上負面的「民粹」標籤,就更荒謬了。有誰確定自己的主張一定是永恆的真理嗎?覺得對方說錯了,不妨說道理、提證據,好好地在論述上打對方的臉;直接給對方扣上「民粹」的臭帽子,算是怎麼回事? 民間的聲音不一定總是「對的」,但肯定是「相對微弱」的;政府的聲音未必就是錯的,但是政府從來不缺發聲的管道;怎麼民間的聲音大聲一點,就是「民粹」了? 儘管歷史告訴我們財團與政府因為掌握更多的資源與權力而總是造成更大的災難,但是,或許是因為對於權威的迷信、或許是對「成功者」的崇拜,我們往往質疑、貶抑甚至嘲弄來自於民間的聲音~~民粹這頂大帽子不就是這樣扣在民間反對者的頭上嗎? 更何況,公共政策的政策並不是非黑即白的對錯選擇,而是在長長的價值光譜上選擇擁抱何者做為核心價值。就以柯文哲口中「對不起國家民族」的颱風假為例。原定半天的颱風假因為千夫所指而改為全天放假~~一部分的災民必須打掃家園、部分通勤民眾因為交通被颱風打亂而不及返回工作崗位、許多的家長抱怨半天的颱風假讓學生無所適從、更多的上班族單純希望多放一天假~~然後,最後出現了一個無風無雨的颱風假~~這是民粹的勝利嗎? 法國的百貨公司為什麼假日不營業?因為百貨公司錢賺太多?因為顧客不喜歡在假

吳宗憲的金鐘獎引言之後

關於吳宗憲引言的內容與引起的討論,可以從很多角度討論,比如說:從過去到現在,電視台餵觀眾吃什麼?電視台為什麼餵觀眾吃這些東西?觀眾喜歡看什麼?觀眾為什麼喜歡看這些東西?還有最最重要的~~看不見卻又有著無比影響力的「遊戲規則」如何影響電視台與觀眾?這些遊戲規則又是如何產生的?怎樣改變遊戲規則,讓電視節目更值得收看?台灣的有線電視背後是怎樣的勢力?有誰敢真的去挑戰它嗎? 這大概可以寫成一本幾萬字的論文。想要在一篇一兩千字的文章裡面說清楚講明白,實在是不太可能的事情。能用一篇文章說清楚其中一個點,就很不簡單了。 延伸閱讀: 吳宗憲華麗引言的盲點

幽微語意的龐大影響力

關於「語意」,舉個例子吧! 如果有個人告訴你「我想自殺」,請你不要問「你為什麼想自殺」;如果一定要問,請改成「說說看你對於『自殺』這件事情有什麼感受或想法?」 前面那種問句,只會讓對方覺得你在有意無意地責怪他「為什麼想要做自殺這種負面的事情」(哪怕你其實根本無意責怪他),後面那種問句則是相對中立地、單純地想要了解對方對於「自殺」的看法。 前面那種問法,只會讓對方不知不覺中對你築起高牆,後面那種問法卻可以鼓勵對方對你降低戒心。 是的,「語意」時常幽微到連說話者自己都難以意識,但是這麼幽微的語意卻總在無形中產生無比的影響力。 那些崇尚「心直口快」的人,很可惜地,往往忽略了幽微語意的龐大影響力。然後,不知不覺中白目傷人而不自知。

小小人工南洋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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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人工南洋島上 吉他的影伸長了頸在矮牆探頭 長長的睫毛眨啊眨 甜甜的歌聲灑下 融冰總是熱淚 藏得很好的冰山下一大角 抬頭深呼吸

綜藝天王的大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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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清楚知道這是另外一篇偏激的廢文。我只是在練習把心中的想法寫出來。 **** 明明觀眾們都是腦袋發育成熟的成年人,可是每天只愛收看天線寶寶;某天天線寶寶的節目內容忽然變成了幼幼晚點名,嘖嘖不得了,觀眾們開始說「你看東森幼幼多活潑!節目就應該這樣做啊!多有營養!多有深度!我們應該要反省整個節目製作的大環境啊!」。 我知道製作單位很用心、藝人們很用心~~但是很抱歉,「乞丐中的霸主?還是乞丐!」;用心做成的垃圾食物,還是垃圾食物。 台灣綜藝節目的營養成分?別鬧了!除了少數的例外,根本就是一堆垃圾話醃製成的垃圾食物,讓你吃了笑哈哈啊! 綜藝節目天王發言批判節目製作環境,乖乖不得了,變成了值得大家轉貼、深思、批判的內容了? 吳宗憲臉書上的那一串話,我連評論都懶得評論;我覺得悲哀的是,天王拉出來的大便,大家忽然都嚼出味道來了;而我臉書上多少用心、用力、用生命閱讀世界、創作人生、思考生命、捍衛正義的無名小卒們的臉友貼文,卻少有人願意關注。

綜藝節目的垃圾話

關於「看電視」這件事情,首先我承認我和一般人不太一樣~~太嚴肅了。 如果要刺激感官、殺時間,要不然看a片,要不然看美式摔角,要不然看球賽。 如果要看故事,就看電影、影集、甚至有些偶像劇也不錯~~有質感、有內涵。 如果要長知識,就看discovery、國家地理頻道之類的。 我個人的需求清單中,沒有「聽垃圾話發笑」這種需求。 而台灣所謂的「綜藝節目」,在我主觀感受中,基本上就是說一堆的垃圾話逗觀眾發笑。 有些人在乎的是「笑」,所以認為綜藝節目帶來歡樂,沒什麼不好:我排斥的是「垃圾話」,所以認為綜藝節目弱化智商,沒什麼好。 雖然我自己講垃圾話的功夫算是不錯的了。

普世價值普不到台灣~從警察執法可見一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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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種價值之所以稱為「普世價值」,不是因為西方人稱它「普世」就真的能夠「普世」;之所以能夠「普世」,是因為這個價值的確是全世界的人所追求的。 西方發展出來的民主、人權、法治這些價值,是否「只是西方價值而非普世價值」?美國人去中國學中文就是「對中華文化的孺慕之情」?那麼,更多的中國人拼命想移民美國又是怎麼回事呢? 幾千年來,多數的人類一直是當權者的奴隸,只能跪在地上耕作、也只能跪在地上吃既得利益者吃剩的糧食;終於,近一兩百年來民主思潮興起,人類開始想要站起來過生活,開始想要走自己的路。 一百多年前,人類也曾試著走向共產制度。共產是一種理想,但是人性中的善不足以支持這樣的理想,而人性中的惡讓共產制度一開始推行就造成人類大規模的饑荒,死亡人數以千萬計算~~看看紅色蘇聯以及中國就知道了。 民主是一種理想;人性中有一部分的善良可能促成這個理想的實現(有時候我們選出了偉大的政治家),也有一部分的惡讓這個民主之路走來顛簸(多數的時候總是有懦弱、投機甚至邪惡的政客在興風作浪);不過,大致而言,人類目前仍然持續走在這條道路上,試著更接近那個理想。 不曾下床的人一旦開始學走路,難免摔得鼻青臉腫,我們該不該回頭開始思考「或許躺著才是最好的求生之道」?人類在民主的路上摔得鼻青臉腫~~難道竟然因此而回去跪在獨裁極權的土地上?~~這,還要問嗎? 可是,「台灣就是太民主了,才會這麼亂」。台灣社會到處充斥著這樣的說法。「人權」、「民主」、「法治」本來就是一體相關的概念,然而台灣人因為長達三十八年的戒嚴體制以及失敗的公民教育,許多人的法治觀念讓人不忍卒睹;對於法治缺乏基本的理解,難怪會對於民主制度下必然產生的弊病大肆批評,甚至進而斷言民主制度「弊大於利」。 比如說,在警察冒充社工查緝毒品事件,儘管社會各界批評聲浪不斷,但是竟然有警察投書「警察偵辦販毒何錯之有」;而更早之前的「無照駕駛機車,逃避警察追趕而失事身亡」事件,更有許多網友力挺警察「依法行政」,甚至還有知名的媒體人說「該取締舉報的違規事件,攔追,有什麼不對?」。 關於警察冒充社工師緝毒事件,之所以受到非議,是因為: 第一,警察破壞了高風險家庭對於社工師的信賴。捉到了一兩個毒販、拯救了一兩個孩子,卻讓整個社會的安全網絡產生重大的裂縫。 第二,不論警察是因為「績效壓力」、「求好心切」或「好大喜功」,在使

論「資格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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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楚瑜的文宣說「兩個單身女子,怎麼會了解一個家庭的需求」,這樣的文宣被罵翻了,親民黨也迅速地道歉。 親民黨副秘書長劉文雄道歉,同時強調「是美工能力強的志工貼的」、「該志工一直想要表達歉意」,彷彿在提醒大家「志工錯了」。怪了?難道,舉凡親民黨成功引起注目的文宣,都是「用心的宋團隊」努力製作,而出包的文宣,都是「熱心的某志工」一時疏忽嗎? 幸好,自稱「小宋主席」的宋楚瑜加碼澄清「出現在我們相關組織粉絲專頁上,就是我們不對」,替這個議題迅速止血。畢竟,「台灣最美的風景,是人」。台灣人被政客霸凌了幾十年之後,只要政客願意道歉,什麼樣的過錯都值得被原諒、也都能夠原諒,「畢竟總比那些死不認錯的人來的好」。是的,難怪政客們不斷地秀下限,因為「這次的下限,就是下次的防火線」啊! 言歸正傳,我個人堅信宋楚瑜應該不會有這種「兩個單身女人不懂一個家庭的需要」的言論。為何我如此堅信? 雖然由宋楚瑜擔任萬年黨主席的親民黨公然主張「兩岸政治整合」、雖然老宋個人主張台灣「終極(被?)統一」,但是十一年前的過去,老宋在選舉前夕忽然雙膝一軟跪下來親吻台灣土地;十一年後的今天,老宋忽然幡然悔悟地「過去總總譬如昨日死」,變成了小宋,彷彿毫不猶豫地坦承「過去的年紀都是白活了」。以宋省長如此的政治敏感度,完全不負大內高手的美名,實在沒有理由笨到在選舉前夕捅「性別歧視」這種馬蜂窩。 所以,與其討論、批評宋楚瑜或親民黨是否歧視單身女性,不如探討「為什麼台灣社會的部分人士,對於單身女性始終有著歧視」。畢竟,就連文筆犀利、思潮先進的龍應台身為時代新女性,也在其大作「孩子你慢慢來」中說「誰能告訴我做女性和做個人之間怎麼平衡?我愛極了做母親,只要把孩子的頭放在我胸口,就能使我覺得幸福。可是我也是個需要極大的內在空間的個人……女性主義者,如果你不曾體驗過生養的喜悅和痛苦,你究竟能告訴我些什麼呢?」 「沒生過孩子怎麼知道生孩子有多痛」,這句話確實符合一般人的直覺;那麼,「兩個單身女人如何了解一個家庭的需求」聽起來「好像」也不能說錯?可是,另一方面,不論是宋團隊的貼文、還是龍應台的大作,都被批評為「歧視」。究竟,我們如何理解這樣的衝突? 筆者認為,這是「資格論」的錯誤運用~~把資格論「過度」地運用,並且運用在錯誤的對象上。 什麼是「過度地運用」?怎樣算是「錯誤的對象」呢? 如果老婆罵

「盡頭的意義」~~當你問我「什麼是人生」

終於,我老到成為青少年眼中的長者,而理論上長者應該多少都會有點兒智慧。於是有那麼一天,一個十三歲的青少女問我:「什麼是人生」。 當下我以為她只是在跟我閒扯~~從來沒有誰問過我這個問題,也從來不曾意識到自己已經到了「應該對於這種問題有所體悟」的年紀。所以我嬉皮笑臉地說「人參啊!就是一種補品啊!中國東北、韓國有很多」。 一直到和她道再見之後,我才忽然意識到~~原來,她是認真地問我問題。而我很慚愧地發現:其實,在她問我的當下,我並沒有能力好好地、有條理地,回答她這個問題。 什麼是人生?這個問題我在不同的階段問過自己很多次。幾天來我細細思考這個問題,發現:問題的答案越來越龐雜,但是核心的概念則是越來越清晰。 從字面而言 從字面上來說,為什麼不是「人死」而是「人生」?因為死了之後的世界究竟如何?死無對證!所以,活著的時候就好好專注於「活的世界」。 在哲學層面上,我們當然會思考「生命從何來、又往何去」,自然也會思考「生與死」、「死後的世界」這些問題,然而這樣的思考不該是生命的核心主軸。因為,第一,這個問題沒有確切的答案,怎麼想都沒完沒了。第二,這個問題沒有「標準答案」,只有「最適合自己的答案」。 對我而言,關於「生死」、關於「死後的世界」,我也會好奇,但是孔子說的「未知生,焉知死?」、「未能事人,焉能事鬼?」這兩句話,足以讓我對於「死」、以及「死後的世界」,不會無止盡地思考而困惑著。 「生的世界」 那麼,我們就只討論「生的世界」。 人,活著,每個人都希望能夠快樂地活著,但總有些事情讓我們痛苦。所謂的痛苦有很多種,我們可以把他們簡單地分為兩類:一種是「客觀的痛苦」,一種是「主觀的痛苦」。 所謂「客觀的痛苦」,比如說肚子餓沒東西吃、或者被綁起來刑求虐待。不管你的精神力量多強大,你就是會痛苦。 相對的,所謂「主觀的痛苦」,比如說想吃美食卻只能吃白飯、想要買名車卻只能搭公車,這些痛苦的確是可以依靠「轉念」而減輕。 想要快樂地活在這個世上,必須要有「客觀的能力」以避免「客觀的痛苦」,還要有「主觀的能力」以減輕「主觀的痛苦」。 所謂「客觀的能力」,比如說,你有能力賺到足夠的錢買食物、有足夠的力量保護自己不受到傷害;所謂「主觀的能力」,比如說,你懂得「轉念」、懂得「知足長樂」,讓自己不會因為慾望的膨脹而感到痛苦。 你這個人的一生,就

眼看著頭破血流的八歲小難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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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的核心是:資源有限,問題無窮。政治難民、氣候難民……難民湧入,就瓜分了「我們」的資源。但是,很明顯地,這不是「拔一毛以利天下」就可以解決的問題。拯救了一個難民,國內就會多一個失業者。並不是每一件公共事務都能存在著雙贏的策略。 對難民「人道」是一種利他的訴求,當這樣的訴求嚴重損害了「自利」的滿足程度時,「利他」與「自利」,哪一個勝出? 誰都知道,這個世界不能簡單地用善惡二元去劃分。難民的問題如何處理?誰都知道必須考量很多層面。我只想知道:最後的最後,拍板定案的主事者敢當著那個被打得頭破血流的小女孩的面,請求小女孩的原諒嗎? 人類的苦難不是人類的能力所能解救的。最後的最後,我們只能把希望寄託在虛無飄渺的宗教。而像我這種總是想要用思想、邏輯理解宗教的人,無處寄託,於是,要不然就陷入無邊的絕望、要不然就是得樂且樂地麻醉自己。 照片來源: http://www.aljazeera.com/news/2015/09/shocked-hungary-action-refugees-150917065345277.html

逐夢大道何其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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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逐夢大道」是一部感人的電影,記錄金恩博士帶領美國人爭取人權的故事。每個人都應該去看看這部片子,然後問問自己:如果出生在那個時代,自己會是電影中的哪一個人物。 你是那個自以為高高在上、考量大局而無視苦難不義的政客嗎?你是那個自以為維持秩序、縱馬揚鞭把和平示威群眾當畜生往死裡打的威風警察嗎? 你是那個為了爭取自身權益挺身而出、堅定用非暴力的方式以肉體承受警棍、子彈,以冀求喚醒社會良知的勇士嗎? 你是那個為了爭取公義,寧願背棄自己的出身、立場,為了聲援弱勢甘冒生命危險的既得利益者嗎? 你是那個隨波逐流、冷漠旁觀的騎強派?還是那個「反正反抗也沒用」的絕望者? 又或者,你願意是那個明知前途只有關押、私刑與死亡威脅,沒有光環只有痛苦仍然義無反顧的無名英雄? 我們無需盲目崇拜美國。美國有其醜陋的一面~~一如世界多數各國都醜陋,差別在於為惡能力的大小~~但是,在對於該國國內事務上,他們的人民有勇氣站出來用生命當籌碼,捍衛理想中的制度。 黑人奮力爭取人權,逐夢大道上,一磚一礫,無比艱辛。艱辛,是因為人性如此卑劣自私、政客們如此醜陋卑鄙;儘管艱辛,美國依然存在著向上提昇的可能~~廢除了黑奴、廢除了種族隔離制度,就是美國偉大的證明。 反觀我們台灣呢?面對政客,我們說「反正藍綠一樣爛,關心也沒用」;面對被中國統一的威脅,我們說「反正被統一是遲早的事情,反抗也沒用」。為什麼我們的靈魂如此缺乏力量?我們的靈魂缺少了怎樣的食糧? 美國的黑人有上帝、牧師引領著他們反抗不義;台灣呢?台灣的佛教?慈濟規定成員不得參加政治活動,因為「上人希望宗教是超然的」;星雲?昨天稱讚蔡英文是媽祖婆,今天澄清自己「此生就是國民黨人」;台灣的基督教?主張「斷開鎖鏈」、「信基督得鑽石」的牧師妖言惑眾,有多少信仰基督者出面澄清、試圖規範? 整體而言,台灣的宗教到底是一個怎樣的樣貌?我個人沒有信仰、缺乏理解,所以無法評論;我只知道台灣有個簡稱護家盟的「台灣宗教團體愛護家庭大聯盟」,發表各種恐同、反同言論讓人瞠目結舌,卻少有其他宗教勢力出來撥亂反正。 宗教本來該是人類靈魂的食糧,可是在台灣,這鍋粥的異味不知從何而來,又不知怎地始終揮之不去,莫名其妙就變成了靈魂的嗎啡,讓信眾們堅信「放生」眼鏡蛇可以帶來福報。我們聖潔地抵制AV女優穿著衣服做公益,又瘋狂地報導男星光著屁股做宣傳

電影「逐夢大道」觀後感~~榮耀歸於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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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能引人向善、給人正面力量的宗教,我覺得,都是好宗教。 話說回來,其實,我個人認為,多數的情況中:並非「善良的宗教帶給人們善良的力量」,而是「善良的人們藉由宗教信仰堅定善良的力量,同時又謙遜地將榮耀歸於上帝」。 否則,在那些不把黑人當人的年代,為什麼有些牧師冷漠龜縮,而有些牧師熱情勇敢? 當然,也可以說「那是上帝的試煉,有些牧師通過了、有些牧師沒有通過;如果通過的人有什麼榮耀,當然歸於上帝」。 這樣說,邏輯上,當然也成立。更何況我並不在乎邏輯上到底通不通,我只在乎~~善良的力量是否因此更堅定。 如果真的談宗教的話,我比較相信一神論~~不過,統治世界的,是一個惡神,而非善神。 如果善惡到頭終有報,怎麼赤柬的殺人魔得享高壽?殘害千萬中國人的毛澤東與蔣介石還分別被供起來膜拜呢! 幸福與悲傷、無私與貪婪、罪惡與良善、光明與黑暗~~人類漫漫幾千年的信史之中,何者多些? 不論我們抬頭看看宇宙,或是低頭看看自己的內心世界,無垠的黑暗、墮落的人性才是常態;正因為如此,如果哪裡出現了光明劃破黑暗,才會特別覺得可歌可泣。 我怎麼看,都像是:暗黑的神統治著這個世界。夠勇敢的人,才能創造榮耀;勇敢又謙卑的人,才能不斷創造榮耀;而這樣的人,不會愚蠢、狂妄到把榮耀歸於自己。 因為,如果一個人愚蠢到相信一切的力量來自於自己,在他失去力量的時候,就再也沒有寄託的對象;如果一個人狂妄到以為一切力量來自於自己,在他贏得勝利的時候,就以為自己的確無敵,就會掉入失敗的陷阱。 於是,一切的榮耀歸於神~~他所信仰的那個神。而,那個賜予他榮耀的神,當然必須是個良善的神。

微距攝影的陷阱

總是拿著相機微距拍攝的人,往往看不到全景,甚至拍著拍著就忘記自己身在何處。 我們擔心台灣的民主,所以每天關心、轉貼、批判、反思各種新聞與時事評論,這當然很好。我們常常忽略的是,偶爾把焦距拉遠,比如說試著了解:什麼權力?什麼是政治?以英國、美國為主的西方文化憑什麼宰制地球最近數百年?什麼是民主?民主的歷史是什麼?昨天與今天的民主分別長得什麼樣子?明天的民主又會是怎樣的面貌? 壞消息是:有無數的書探討這些主題,我們當然不可能每一本都讀過;好消息是:每多讀一本探討這些主題的好書,我們就可以用更宏觀的視野、更多元的觀點,去理解我們那些讓我們關心的問題。 這樣不會讓我們變成國際學者,不會讓我們變成思想深刻的政治評論家,甚至連當個三流名嘴、賺賺通告費的機會也賺不到。但是至少至少,可以降低一點點政客愚弄我們的可能性。

關於「擁抱科技、擁抱改變」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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網路科技業界赫赫有名的趨勢大師克里斯.安得森Chris Anderson在「免費」一書裡提到了一段歷史故事。 大概在1930年代的時候,錄音技術還不是很理想,那時大部分電台的音樂廣播,都是即時實況播出,樂手和作曲人按表演場次計酬。 歌手在演唱會表演的時候,每個人都得買門票;在廣播節目唱歌,聽眾可是成千上萬,歌手卻只能按照場次收費?這不公平啊! 經過一番曲折的過程之後,結果?大家都知道:後來,隨著錄音技術越來越進步,歌手銷售唱片的收入越來越可觀;於是歌手想盡辦法要上電台打歌,還得要拜託電台呢!哪裡還有可能向電台收取費用? 為什麼提這個例子?因為兩件事情。第一件,有關於「免費寫作」,第二件,則是「Uber」。 在網路上時常看到有些人主張「寫免費的稿,是一種剝削~~不需靠寫作維生的作者,協助媒體,對於靠寫作吃飯的人進行的剝削」。 事實是:當新科技顛覆了整個世界,整個世界的遊戲規則就改變了,遊戲中各個角色的權力、義務、能力當然也都不可避免地被重新設定;「改變」有時候讓人覺得感動、有時候讓人覺得殘酷;不論如何,一如水往低處流,遊戲規則改變造成的改變即便殘酷,還是難以抵擋。 部分歌手免費上電台打歌,對於「堅持演唱就該收費」的歌手們而言,算不算剝削的結構共犯? 網路鄉民們在部落格寫心情發廢文甚至寫小說,提高了網路平台的流量、增加了網路平台的廣告業績,卻降低了民眾對於散文類、小說類紙本書籍的需求量;對於靠寫作維生的文字工作者而言,這些素人寫手算不算剝削的結構共犯? 蘋果日報兼營紙本與電子市場,文章登在實體報紙可獲得稿費、刊登在蘋果電子報論壇則無;頻繁投稿蘋果電子論壇的我,算不算是一種剝削的結構共犯? 我對寫作有熱情、我對時事不滿、我希望我的文章能夠被看見,進而(說不定)能夠改變這個世界,哪怕只是一點點~~所以我願意花很多時間寫沒有稿酬的文章。這樣的我,真的應該背負「剝削共犯」的罪名嗎? 就算我是共犯好了;這種新科技帶來的新典範、新結構,真的有可能被扭轉嗎?如果歷史重來一次,歌手們會不會拒絕免費的電台打歌機會? 科技不斷在進步,歌手面臨的問題,有一部分被Apple的 iTunes那種「歌曲零售」的商業模式解決了。但是靠寫作維生的作家們所面臨的困境,似乎還沒有一個理想的出路。畢竟,好聽的音樂值得收藏起來一聽再聽,但是,再怎麼精闢的政

文章「政治正確」的可能陷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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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篇文章,光是「主旨很政治正確」是不夠的。 文章論述的本身必須合乎邏輯、論述所引用的資料必須正確。缺乏了這些基本條件,客氣一點地說,那樣的文章只是「有欠周延」;直白一點地說,這樣的文章散播了錯誤的資訊或知識;陰謀一點地說,那樣的文章根本是「反宣傳」。 理論上,正確的閱讀態度,應該是「對於每一篇文章都抱著懷疑的態度」。實際上,我自己的缺點是:我很容易因為文章主旨的「政治正確」,而先入為主地假設這樣的文章「內容正確」。 比如說,姚立明寫了一篇「 憲法與民主差在哪?就像籃球規則與籃球比賽的關係 」。老實說,我第一次讀的時候,覺得這是一篇理所當然的月經文;看過臉友對該文的評論之後,才發現這篇文章的謬誤不少。 除了再次讚嘆網路世界的臥虎藏龍,也深深感到自己的不足啊! 延伸閱讀: 一、 姚立明的文章 。 二、臉友的評論

原來,中華民國前途無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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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籍教授辛灝年在台大發表演說,其中部分內容是「中國為何舉辦閱兵」。辛教授說,「中共耀武揚威的原因是因為中華人民共和國自己有心病,知道自己是個靠篡位奪權的政權,知道自己並不具備合法性」。演說片段經媒體報導,在臉書上掀起了小小的轉載旋風。筆者無緣拜讀演講全文,僅就媒體報導的這部份內容「進行一個斷章取義地思考」:這樣的說法,究竟對不對呢? 關於一件事情究竟「對不對」,政治學上很喜歡從「正當性」與「合法性」這兩個角度進行分析。 所謂的「正當性」,簡單而白話的說呢,就是「對的事情」;所謂的合法性,則是「法律允許的事情」。 所謂「對錯」就是「價值觀的評斷」;當然,價值觀其實是很主觀的。「價值觀」又可以分成兩種:一種是「個人看法」,一種是「普世價值」。 所謂「個人看法」,比如說,如果我出身在美國十九世紀的3K黨家庭,我大概不會同意當時黑人為了爭取人權而做出種種破壞國家秩序的行為。相對的,所謂「普世價值」,就是:今天沒有一個腦袋清楚的人會支持種族隔離政策;或者說,至少沒有一個美國政治人物膽敢公然鼓吹恢復種族隔離政策。 所謂的「合法性」就比較客觀了。如果拋開「惡法非法」的哲學思辨(或者說「定義問題」),不論「對錯」,凡是「合乎法律」的,就是「合法」了。中華人民共和國都已經成為聯合國常任理事國多少年了!國際法庭承認這個國家,更別說在國際政治上,幾乎所有的地球人都承認中華人民共和國的存在。現在,竟然還有國際知名學者主張「中華人民共和國」的政權「沒有合法性」? 中國共產黨謀權篡位建立中華人民共和國,所以這個國家沒有合法性?如果這個政權不具備「代表普世價值」的國際法庭所認同的「合法性」,那麼應該也缺乏正當性囉?那麼中國大陸五千年的政治史,多少謀權篡位、弒君殺父的改朝換代,應該通通沒有合法性與正當性囉?那麼中國悠久五千年的歷史道統又是如何延續下來的呢?頌揚什麼「大漢天威」、「漢唐盛世」又是怎麼回事啊?歷史課本是不是該要全部重寫啊? 如果這樣一個政權沒有「合法性」,那麼誰才有合法性?那個已經消失在國際社會半個世紀的中華民國?還是在國際間沒有國格的中華台北? 哦?「中華民國在台北」比較有「合法性」與「正當性」?所以然後?期待中華民國重回國際社會、光復大陸、解救水深火熱的大陸同胞? 為什麼會出現這樣的主張?邏

柯文哲的「兩岸一家親」

所謂的敵我意識,就是「分清楚誰是敵人,誰是朋友」。依照目前的國際情勢,除非台灣繼續與中國站在一起,否則台灣與日本不太可能變成敵人。所以說「臺日一家親」不會被日本拿來操作、不會被用來洗腦台灣人,自然也不會有誰過度解讀這樣的句子。 而中國的確就是子彈大砲對準台灣的敵人。 「兩岸一家親」其實是中國喊的;面對這樣的敵人,柯文哲主動應和,也喊出一模一樣的「兩岸一家親」口號;不論柯文哲「主觀上的動機」為何,「客觀上的效果」的確是「協助敵人的統戰洗腦」。 柯p在台大醫院當過主任,看過「白色巨塔」的人應該都知道,能在這種地方當主任的人,絕對不是純潔的小白兔。當柯文哲說出「兩岸一家親」這樣的話,這樣子做球給中國殺,我們應該如何評價柯文哲?

三隻青蛙的故事

有一群青蛙住在一個名叫「國家」的小鐵桶裡面。一百多年前,鐵桶是「清國製」的;七十年前,換成了「日本國製」的鐵桶;又後來,因為歷史遞嬗,有一大群本來住在中華民國製超大鐵桶的青蛙被燒得無處可逃,於是轉進跳入小鐵桶,順便把小鐵桶漆上了「中華民國」四個字。 這些年,眼看著當初把中華民國蛙燒得抱頭蛙跳的那把火燒到小鐵桶來了,許多青蛙緊張得呱呱亂叫;有些青蛙主張應該要設法把火勢撲滅,但是許多中立理性的青蛙很生氣地說「請不要製造噪音」、「知足惜福!難道你要我們凍死嗎?」;還有一些憂國憂民的青蛙說「其實真正重要的問題是我們的水質是否乾淨!環境保護很重要啊!」,還有些青蛙說「有本事你就不要住在鐵桶裡啊」。更有些青蛙說「火這麼大,根本撲不了,撲了也是白撲」。 「火太大撲滅不了」倒也是客觀實情,於是有些青蛙主張應該修理鐵桶的根本架構、甚至訂做一個新鐵桶,才能有隔熱的效果。 讓人意外的是:關於桶子該修還是該換,沒有什麼青蛙在乎;小青蛙還小叫聲不大;中青蛙呱呱抗議蚊子越來越難抓,吃都吃不飽;一旁的老青蛙吐吐舌頭,心想,只要我吃蚊子不必動嘴抓的福利不變,管牠的? 在這個眾蛙喧嘩的時代,三隻嗓門最大的青蛙跳上台,告訴大家未來該怎麼辦。綠青蛙說「我堅持鐵桶的主權,主張維持現狀不變」;橘色的青蛙主張「終極桶一、終極被煮」。 藍色的青蛙則是比較謹慎。閉關思考三天之後,牠跳上台大喊「放下屠刀」。其實臺下的蛙眾們不太理解這句話是什麼意思~~大概是在隱喻「只要跳上了臺就可以變王子」,就像「立地成佛」那樣吧?

寫作的力量

之一 閱讀是飲食、思考是咀嚼、寫作是運動;常常被忽略的是:寫作有助於思考,正如同運動有助於提昇消化吸收的能力。 之二 曾經長達九個月的心理諮商訓練,讓我知道「鏡子」的力量。多數的情況下,當事人只是需要一面不會批判他的「鏡子」:讓當事人安心地在鏡子面前發洩,接著當事人就能冷靜地看清自己的現狀,思考怎麼樣做才會比較好,根本不需要旁人長篇大論地說教。擁有良好諮商技巧的人,通常能夠協助當事人輕鬆照見自己不曾注意的盲點。 誠實地寫下自己的感受,就能發現:自己也可以是自己的鏡子;加上一點點的練習,我們也可以從更多不同的角度看見自己。

閱讀筆記~~「銀行轉型未來式 Bank 3.0」(續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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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年前書店裡出現了這本「銀行3.0」的書,老闆要我讀一讀、寫寫心得,於是有了 這篇讀書筆記 。 兩年後的今天,政府總算開始重視這個潮流。上週的新聞出現「 銀行推bank3.0 央行也盯場 」。 對於台灣的銀行產業,其實我是悲觀的。兩年後的今天,更悲觀。 我相信主事者真心擁抱新觀念、想要跟上新潮流;但是如果「主事者的核心價值」、「推動者的思考模式」、「企業的組織文化」沒有改變,所謂的改變,在最理想的情況下,也得事倍功半,甚至根本淪為鏡花水月。 此話怎講? 核心價值 所謂的主事者的「核心價值」,比如說主管機關堅持『安全遠重於創新』。 火車剛剛問世的時候,有些人擔心「人體能否承受高速行駛造成的影響」。現在,金融科技顛覆傳統,主管機關最擔心的大概是「會不會變成洗錢管道」的問題。 在一個新科技創造新典範的時代,想要掌握先機,正確的做應該是「只要那個可能的風險即便成真也不會動搖國本,就放手去做,摸著石頭過河」,但是在主管機關的心中,「事情就算成功了也要五年十年,成功必定不會在我,但是萬一出了事情,我的烏紗帽肯定不保,所以還是小心駛得萬年船」。 主管機關處處防範的結果,就是掐死了產業的生機。台灣的行動支付就是鮮活的慘例。 思考模式 所謂推動者的「思考模式」,比如說,總經理思考「如何讓銀行脫胎換骨」。可是,所謂的「網路銀行」,對八年級的年輕人來說,只知「網路」,根本不在乎「銀行」。五六十歲的主管想的是「如何讓銀行更好」,年輕人想的可能是「未來根本就不需要銀行」。 既然我只需要悠遊卡就可以買東西、搭捷運,我為什麼要去銀行ATM領現金?如果在網路上的群眾募資平台就可以標會、借錢、籌創業基金,我為什麼要去銀行借錢?如果我不需要向銀行領鈔、借錢,「銀行」對我的意義還剩下多少? 可是,你要一個在銀行上班了二十五年的中高階主管如何否定自己熟悉的世界、承認二十年來的專業以被淘汰、打破自己的飯碗?他們要如何擁抱這個所謂的新金融、新世界? 組織文化 所謂「企業的組織文化」,那就更不用說了。基本而言,「核心價值」與「思考模式」就是組織文化的重要元素。這裡特別強調,是因為想要提另外一個細節,比如說「這個事情為什麼由我來做」?「加班忙得要死、做得要死有沒有獎勵」?「做成了之後會不會害隔壁部門裁員、會不會拿掉一張副總級椅子」?「隔壁部門的

中年男人的慾與情

去漁人碼頭聽歌。照慣例歌手唱的曲目十有七八我都爛熟,也照慣例在座位上跟著歌手哼唱。 歌聲和長相一樣迷人的女歌手不會唱我點的歌,於是為我獻唱另一首情歌。她透過麥克風對我說,要把這首歌獻給今晚從頭到尾跟著她哼唱的我~原來早在我遞上點歌單之前,她早已注意到我。 剎那間,心中的小劇場迅速轉過無數關於慾與情的戲碼。 直到今天看到美女仍有綺思~激情的慾,與浪漫的情。像我這樣的男人,大概要老到再無法分泌雄性賀爾蒙,才能真正清心寡欲。 但,幻想又如何?善用白日夢去滿足不能、不該實現的夢想,好過為了追逐填不滿的想望而失去握在手心的幸福。 於是,看著他人的香車美人,我再不妒忌。我的車上已有老婆女兒大小兩個美人。再美麗的綺夢,不如老婆挽著手散步的真實。 至少到這一刻為止我真心如此相信,也期許自己永遠相信。

才與遇

打開電腦,覺得,什麼都想寫,也好像什麼都能寫,實際上什麼都寫不出名堂。 更別提,能夠靠寫作維持什麼生計、實現什麼理想。 消沈了幾天。寫了這篇文章安慰自己。 *** 在那個能寫好詩、就有機會直上青雲的年代,「筆落驚風雨,詩成泣鬼神」的李白,如此才氣,期許自己「長風破浪會有時」。 結果呢?也是生老病死走一遭;除了文章千古,並沒有弄出什麼名堂。感時傷懷、懷才不遇而感傷?我懷的才總沒有大過李白,不遇的感傷沒道理和李白一樣那麼傷。 李白的「抽刀斷水水更流,舉杯銷愁愁更愁」大家都琅琅上口,只是少有人知道下兩句是「人生在世不稱意,明朝散髮弄扁舟」。 不稱意,看來也只是人生的常態,所以更需要「知足長樂」來安頓身心。 雖然李白「醉後撈月而死」只是美麗的傳說,我猜,如果可以選擇,李白也會選擇這樣的美麗吧? 另外,我討厭帝制、認為以文舉才根本荒謬、也反對柯文哲說什麼「文化上的中國人」。但是要談文學、談人生體悟的時候,美國獨立革命的先烈們未必就不讀莎士比亞。 李白 行路難 金樽清酒斗十千,玉盤珍羞直萬錢。 停杯投箸不能食,拔劍四顧心茫然。 欲渡黃河冰塞川,將登太行雪滿山。 閒來垂釣碧溪上,忽復乘舟夢日邊。 行路難,行路難,多歧路,今安在? 長風破浪會有時,直掛雲帆濟滄海。 大意: 金杯中的美酒一斗價高十千文,玉盤裏的佳餚則值萬錢。 但是我放下杯子,放下筷子,不能下咽。抽出寶劍,環顧四周,心中一片茫然。 想渡過黃河,冰雪卻凍封了河川,想登上太行山,大雪卻封了山路。 閒來垂釣嚮往有姜太公般的機遇,又想像是伊尹夢見駕船經過日月邊。 行路難啊!行路難!岔路又多,如今的道路又在哪裏? 總會有一天,我能乘長風破萬里浪,高掛著風帆渡過茫茫大海,到達理想彼岸。

政客的嗜好和你不一樣

你最愛的事情是什麼?學做菜?爬山?打籃球?撞球?練街舞?彈吉他? 為了這些事情,你可以花費許多的心力、時間、甚至金錢,不求任何實質回報(事實上做這些事情也很難有實質的報酬),只是求一個「爽」字。 如果有人的興趣是「掌握權力」,比如說「當官」呢?~~這種嗜好或許不常見,但是對於著迷此道的人來說,上癮程度絕對是你我對於打球、彈琴這些嗜好的上百倍。因為,當官除了可以滿足心理的「爽」,更能帶來實質的報酬(呼風喚雨的成就感、眾人前呼後擁的尊榮感、與權力形影不離的金錢、藉由金錢得到的性......);報酬與爽兩者交互作用,讓想當官的癮頭越來越大、越陷越深。 想想看你曾經為了打籃球、撞球、練街舞或彈吉他練而多執著?那些人對於「當官」的執念是你的一百倍啊! 有毒癮的人為了取得毒品可以無所不用其極,思考模式與行為模式異於常人;對於當官有癮頭的人,又何嘗不是如此?有了「做官」這種癮之後,政客為了達到目的可以無所不用其極,思考模式與行為模式異於常人,根本是再自然不過的事情。 許多人對於政客為了權位而做出種種無恥劣行感到訝異,聽聞了政客的種種陰險狡詐之後覺得「怎麼可能會有人這麼想,應該是你亂編的吧?」,其實,那都是因為一般人沒有體認到「政客的嗜好和你不一樣」這個事實。 也因此,你就知道:那些只有在選舉日才關心政治的、說什麼「關心這麼多有用嗎」的中立理性客觀民眾有多無知,而那些自認為在乎政治卻又崇拜政治偶像的選民有多愚昧。 鴉片這種東西並非連戰祖父連橫所說的「長壽膏」~~吃了不但不會長壽,還會因為毒品成癮而行為思想都夭壽;政治人物用選票點著的「權力鴉片煙」一口一口地抽,選民竟不擔心政治人物變成政客;一旦政客現出原形,選民還要一臉不可置信。你說,到底是政客的無恥造成了人民的無奈?還是人民的無知縱容了政客的無恥?

閱讀筆記:思考的藝術~~52個非受迫性思考錯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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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幸的是:每個人的思考都有盲點;更不幸的是:我們的盲點比我們想像中的更多。 書中用輕鬆的白話文談了五十二種常見的思考錯誤;有些你可能沒聽過、有些可能聽過;就算聽過了,「了解錯誤」不代表「不犯錯誤」。 作者在結語說得很清楚:沒有誰能夠不犯這些錯誤;能夠做到「在重要事情上盡量避免犯錯」,就已經很棒了。閱讀這本書的效用,就在於此。 好書,我推。

理性、感性與各安天命

單身在情海浮沈的人都知道,要挑個伴真的很不簡單。 理想中的婚姻是這樣子的:遇到了一個各方面條件都可以接受(這需要經過理性思考)的人,然後和這個人產生火花(這需要感情培養) 但是現實狀況呢?單身的人都知道,用理性找伴侶?挑來挑去都不順眼;用感性找伴侶?擦來擦去都擦不出火花。怎麼辦?「缺乏選項」實在是一件讓人沮喪的事情。 如果單身的我同時對好幾個女生感到興趣,而且這幾個女生也對我有好感,但是我只能娶一個老婆、也只想娶一個老婆,我該怎麼選老婆? 我應該很「理性」地分析各個女生的優缺點,然後選出一個得分最高的人來當老婆?還是憑著「直覺」、「感情」,遞出我的求婚戒指?「選項太多」竟也是一件讓人困擾的事情。 該怎麼辦?討論問題之前,我們總得定義問題。 什麼是「理性」?姑且定義為「決策受到理智的規範」;所謂的理智,內建一套客觀、一致的邏輯,並且有一個權衡厲害關係的天平;利大於弊的事情才會去做。 什麼是「感性」?姑且定義為「決策受到情感的驅策」;所謂的感性也有一套自己的邏輯~~這套邏輯沒什麼「客觀」、「一致」可言,單純只是「只要我喜歡有什麼不可以」。 一個老問題是:決策的時候到底應該要倚賴感性?還是要倚賴理性? 邏輯上有幾種可能。 一階段方法:很簡單,二選一,要不然就是單純仰賴「理性」,要不然就是純粹憑藉「感性」。 兩階段方法:先「理性」地分析,最後再「感性」地決定。又或者,先「感性」地問自己「最愛哪幾個」,再「理性」地思考「挑哪一個結婚比較好」。 然後,面對不同的問題,採取不同的策略。 比如說買車。一般男性偏好兩階段的「先理性、再感性」模式(我有多少預算?我重視安全設備的齊全?還是重視維修保養的便利?最後再決定「比較喜歡哪一台」),而我周邊的女性往往偏好一階段的「感性」模式(這台車好可愛/好帥氣/好漂亮!就是它了)。 不論採取哪一種模式,重點還是「對於決策結果的滿意度」。而「滿意度」這件事情太主觀了,況且在決策的當下我們並沒有辦法預知未來的結果。所以,沒有誰可以替你的「決策結果」打包票,甚至很難替你決定哪一個「決策模式」比較適合你。 結論是:面對某個議題,決定好你想要的「決策模式」,然後進入「決策過程」,最後對於「決策結果」欣然接受、願賭服輸,各安天命。

多讀少寫的原因

寫了上百篇的政論之後,我回頭歸納了自己的這些文字,不外乎三種吠文: 第一,把一些大家都知道的事情用比較流暢的白話文寫出來,讀完後,除了爽,沒有任何益處。 第二,用一些很普通的邏輯、從比較少見的角度分析事情,提供大家另一種看事情的視角。 第三,把一些從書本上讀到的道理拿來分析台灣的現況,順便把書本上的道理分享給大家。 很明顯,如果很假正經地說什麼「文以載道」,當然是第三種文章比較有意義。但是,想寫第三種文章,必須持續的閱讀,否則寫不了幾篇就江郎才盡。大概是我資質駑頓的關係,看了三本有梗的書,也未必能夠把這些梗應用在政論文章裡;也因此在我寫的那麼多吠文中,這樣的文章極為有限。 寫第二種文章只需看看新聞,然後憑著既有的思考邏輯分析時事,不用花太多時間。我雖然不聰明,但是多少還有點自知之明~~我哪裡會時常會有什麼「人所未見」的特殊觀點,寫出來可以震聾發聵、發人深省呢?這種文章我寫了不少,但是真正能夠引起大家矚目的,大概也就屈指可數;要像「你以為我派張志軍來幹嘛」成為各報轉載的新聞?百不得一。 寫第一種文章最容易了。這個社會有這麼多讓人不滿的事情,如果真要寫,每天都有寫不完的題材;寫出來,最好的情況,也不過是讓議題被更加矚目、被更多人討論,但是對於這個社會的幫助,其實還是相當有限的~~比如說「別了誠品,假文青的真傷心」;更別提有些文章只是寫出了多數人的心聲,讓讀者看了很爽,同溫層的人用來取暖~~比如說「藝人失言不只是失言」,如此而已。 看了那些狗屁新聞就會一肚子鳥氣,就會忍不住想寫,但是寫出來的東西往往是第一種文章,看爽的而已。所以還是算了。「讀書破萬卷,下筆如有神」,我讀書破不了萬卷、寫文寫不出如有神,怎麼辦?也就只能多讀、少寫了。

「反思」與「堅持」

正晶限時批的彭文正、李晶玉夫婦對於批判各種社會亂象不遺餘力,值得尊敬;在此同時,護家盟秉持著該盟的核心理念,常常發表各種讓人瞠目結舌的言論打壓同性戀人權不遺餘力;而思想儼然進步、砲火確實猛烈的這對夫婦,同時也是護家盟的大將。究竟該如何看待這樣一個公眾人物? 我不是聖人,當然有很多思慮不成熟的地方,所以我當然也沒有資格要求別人當個聖人,期待他的發言都很有智慧。但是當我面對彭李夫婦這樣的公眾人物,我的標準似乎就變高了。標準提高的理由不是「公眾人物應該謹言慎行、為民楷模」,而是因為對他們的「正義的標準」不一而感到懷疑。 「正義」這種東西本來就沒什麼普遍客觀的標準,也很難用三言兩語說出自己心中對於「正義」的主觀標準。在我個人的主觀標準中,所謂的正義至少要通過「同理心」的檢驗。 「同理心」同理的對象不限主題、不關乎對象的多少,而是「相對弱勢的處境」。 比如說,真正有同理心的人,不可能一方面倡導「維護兒權」、一方面鼓勵「虐殺小動物」,不可能一方面譴責納粹大屠殺、一方面又主張「放下二二八」。 為什麼在有些人身上確實存在這種矛盾?在邏輯上,有幾種可能性: 第一,我根本不在乎什麼正義,我只在乎我自己的利益;與我權益相關的,我就爭取;不相關的權益,打壓與否,我不在乎。 第二,我根本不在乎什麼正義,我只是藉由「表現出正義的樣子」,來謀求我的利益。但是因為我對於「正義」的定義沒有什麼核心思想,所以我所「認定的正義」,在不同議題上往往彼此衝突;比如說在乎上班族的工作權,卻不在意遊民的基本人權。 第三,符合「我認定的正義」的,我就維護;牴觸「我認定的正義」的,我就打壓;比如說我信仰基督教,上帝說要對窮人施捨,於是我上教堂捐獻的時候總是慷慨解囊;但是上帝創造的伊甸園乃是一夫一妻,所以我認定同性婚姻反對上帝意旨,於是進一步認定同性婚姻當然會造成人類浩劫,一定要予以壓制譴責。 從最善意的角度而言,有這種內在衝突的人, 是因為「對於正義缺乏思考」,或是「堅持自信為真的思考」。 沒有誰能夠確信自己堅持的正義「必定為真理」,也因此需要不斷「反思」;「反思」與「堅持」看似矛盾,然而經過越多的反思,越能夠理直氣壯地堅持。 如果對於哪種價值才是正確感到困惑,不妨參考村上春樹被廣為引用的譬喻「永遠站在高牆的對立面」~~這樣的精神不能確保我們永不犯錯,但是可以讓我們的同理

反社會人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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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上最爽的事情,就是享受將敵人砍得頭破血流的快感、享受追殺敵人的快感;把敵人所有的東西一古腦搶過來,不但要看著深愛敵人的人痛不欲生,更要把敵人的跑車搶來開、把敵人的妻女搶來幹」。 說這種話的人,很明顯是個反社會人格的變態。他是誰呢?他名列1999年美國時代週刊的「世界千年偉大人物」,名叫成吉思汗。 *** 成吉思汗曾說道:「人生最大的樂趣,即在勝敵、逐敵、奪其所有,見其最親之人以淚洗面,乘其馬,納其妻女也」。~~政治秩序的起源(上卷)P1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