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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前顯示的是 1月, 2015的文章

閱讀筆記:沒有中國模式這回事~~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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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看完「沒有中國模式這回事」。書中有一部分的論述很有意思:中國因為金融不發達,人民沒處借錢,而「家庭內部存在各種隱性金融契約關係,如父母在後代身上有投資,所以後代有隱性『回報』責任」,「為了支援『家』的經濟互助和精神互助功能,社會就必須有相配的家庭、家族文化,幫助實現這些錯綜複雜的隱性金融契約」(p89),「於是『三綱』、『五倫』建立並延伸出來的家秩序、社會秩序就變得非常關鍵」。 一個很有趣的觀點,雖然,乍讀的時候我無法認同。 今天下午,我把切成一小塊一小塊的橘子,一口一口餵給女兒吃。愛吃水果的女兒破不及待地一口接一口,偏偏我故意釣她胃口,每一口都要她學我張大嘴巴「啊~~」到我滿意為止,才肯把橘子送進她的小嘴巴裡。忽然間我想到白居易的這首古詩。 梁上有雙燕,翩翩雄與雌 泥銜兩椽間,一巢生四兒 四兒日夜長,索食聲孜孜 青蟲不易捕,黃口無飽期 嘴爪雖欲弊,心力不知疲 須臾十來往,猶恐巢中飢 辛勤三十日,母瘦雛漸肥 喃喃教言語,一一刷毛衣 一旦羽翼成,引上庭樹枝 舉翅不回顧,隨風四散飛 雌雄空中鳴,聲盡呼不歸 卻入空巢裡,啁啾終夜悲 燕燕爾勿悲,爾當反自思 思爾為雛日,高飛背母時 當時父母念,今日爾應知 剎那間我彷彿體會到了鳥爸爸的情緒,然後又把自己的情緒與鳥爸爸的情緒攪拌在一起。 鳥爸爸之所以啁啾終夜悲,是因為痛心失去的親情?還是因為沒有子女願意奉養自己?古人的三綱五倫,真的是為了確保投資可以回收嗎? 如果有天我的子女舉翅不回顧、隨風四散飛,我會不會啁啾終夜悲?如果會,又是為了什麼? 每一件事情的「意義」都可以有很多層面的解讀;每一件事情的「效果」也可以有很多元的觀察。古代的「三綱五倫」「確保了」長輩在晚輩身上的投資可以回收?這我同意;長輩哺育下一代、將資源投注在下一代身上,是因為期待在晚輩身上的投資可以回收? 我直覺地認為「不可能」。但是轉念一想:傳統社會中,男丁有力氣可以種田,老人家老了就讓年輕人奉養,而古時候的平均壽命短、夭折的機會高,所以「多子多孫多福氣」,繼承家業、綿延子嗣的機率才會高啊!如果這是客觀事實的描述。那麼,「養育子女」在古時候的確是一種投資啊! 再仔細一想:那些傳送千古的詩詞歌賦,有幾首是歌頌親情的慈愛?又有幾首是描述亂世求生的無奈?在我有限的記憶中,後者遠多餘前者哪!~~這,

給華航高層的一封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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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親愛的華航高層,想必你們最近一定很頭痛。你們臉書上的抗議留言刪也刪不完。奇怪,這又不是棒球場無法打棒球的巨蛋疑雲,這明明是你們公司的家務事啊! 怎麼會這麼多路人鄉民熱心抗議呢?     不,社會之所以群情激憤,不單單只是因為受委屈的是空姐、而空姐是正妹,所以鄉民婉君衝冠一怒為紅顏。你們只是生不逢時,在錯誤的時代做出了錯誤的選擇。     活在這個網路世代,一切都不一樣了~~因為有了網路,過去受了委屈壓迫的人無處發聲,現在每個人都可以讓世界聽見怒吼;過去無知、沉默的大眾自掃門前雪,現在大家了解原來自家的門前雪與昨日他人的瓦上霜密切相關。所以眾聲喧嘩,所以促成了民主意識的滋長。     政府對於警、消要求成立工會的呼聲,搬出一大套似是而非的理由推三組四,彷彿網路上查不到世界各民主國家的工會運作狀況。雖然郭台銘說民主不能當飯吃,但是沒有民主、就沒有健全的工會、甚至沒有工會。很悲哀的是:台灣這個國家的民主化程度的確不足。     台灣的警察勤務重到讓基層無法不暴肝、消防員被迫穿著老舊的消防衣衝入火場,卻始終沒有工會維護他們的權益;這些,讓網路鄉民如我輩無法忍受。     「半官方」企業如華航呢?當貴公司員工上街抗議的時候,老實說身為局外人的我們搞不清楚是非曲直。說不定其實貴公司營收沒有抗議員工所說的好、說不定貴公司員工的福利待遇遠比抗議員工所說的佳~~這些,你們可以拿出具體的說明,澄清公司的決策並無不妥。但是當你們說出「當天參加抗議的員工,以激進方式參與活動,激烈行為、浮動情緒和鼓譟行徑,完全不符合空勤組員所需的耐心、冷靜和守紀律等專業要求」這樣超出了一般人所能理解的神邏輯,就無法不讓網路鄉民群情嘩然。     哪一種行業不需要耐心、冷靜與紀律?哪一個自覺生計受到壓迫的人可以「冷靜抗議」?如果當天的抗議行動算是「激進、激烈」,那麼員工如果受到任何不當待遇,大概只能乖乖地尋內部程序申訴異議了。可是,層層申訴?裁定申訴結果的不就是你們這些高層、還有與財團關係良好的政府嗎?     華航這麼大一個組織,存在著既有的工會。如今員工敢冒著得罪長官的風險上街抗議。當事情登上新聞版面之後,貴公司高層竟能夠以這種讓人瞠目結舌的理由,堂而皇之地「對媒體說明」!如果主管機關竟然對這個「疑似嚴重違法」的案件高高舉起、輕輕方下~~那麼,工會的存在還有實質

霸凌與打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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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年台北市長選舉的時候,連陣營覺得自己被網路霸凌了;最近遠雄集團也覺得自己被霸凌了。彷彿「霸凌」這個嚴肅的議題忽然從中小學溢出,蔓延到成人社會。 先不論「霸凌」在學術上可能有其精確的定義,我們只討論一般網路鄉民如我對「霸凌」的定義。「霸凌」是「強凌弱」,比如說高壯的學生欺負矮小的學生;連家或遠雄集團在台灣算是弱勢嗎?誰有能力「凌」這種「弱」? 當然啦,你也可以說「財團再大,相對於整個社會的集體批評攻擊,財團依舊是弱勢」。當整個社會就公共議題針對特定集團或財團提出批判的時候,關注的重點當然應該是「到底發生什麼問題」,怎麼會是「大家為什麼要這樣『罵人』」呢? 當然啦,強者可能覺得委屈:「就事論事也就算了,為什麼要『罵人』?」。「罵人」的確不應該,但同時你也要知道:有些人憤怒的時候可以保持理直氣和、有些人只能做到理直氣壯、有些人如柯市長與我在憤怒時的直覺反應就是先飆髒話。你可以批評我們這種人「飆髒話不禮貌」,但是這與你「是否幹了那些事?那些事到底有多可惡?」,一點兒都不相干! 你無法因為對方批判你、甚至對你飆髒話,就論定「對方霸凌你」。那是說不通的。那些被你的所作所為激怒的人對你罵了幾句髒話,你就大喊「看!大家都在霸凌我!」實在有些可笑。更別提還有許多其他人所採取的,是理直氣壯、甚至理直氣和的方式,用證據與論述「對你進行一個打臉的動作」。 是的。這種自稱遭到霸凌的情況,恐怕是把「霸凌」與「打臉」搞混了。什麼叫「打臉」?就是當你的所作所為讓人看不下去,就會有人跳出來指出你的錯誤、批評你的可惡、嘲弄你的愚蠢;當你犯了眾怒卻依然故我不思檢討改進,巴掌不但不會停,還會越來越響。你的臉又熱又辣又腫,但那不是「霸凌」,而是「打臉」。 真正的霸凌,弱者幾乎毫無還手的機會。弱小的同學被霸凌了往往無力還擊,強者如連家與遠雄集團被批判了卻可以用昂貴的電視廣告反擊、甚至刊登報紙廣告命令政府做事,可以運用各種資源、行使各種手段證明自己的作為合乎法律、公義,捍衛強者自身的清白~~畢竟強者擁有一般人無法想像的資源。 是的,有些強者試圖捍衛自己的同時,持續遭到輿論的批判、嘲笑、呼巴掌。可是親愛的強者們,把自己形容成被霸凌的弱勢以冀求大家的同情,是無效的策略。在網路鄉民的定義中,那不叫「霸凌」,那叫「打臉」,別把兩者搞混了。

「壓力」

對我而言,夜晚的時段,不但不適合寫作,甚至不適合閱讀新書。 寫作會讓我廢寢忘食就不用說了;即便寫完了之後腦袋像是高速運轉後的引擎,不冷卻放空半小時、看看a圖或玩玩line的小遊戲的話,根本無法關機入睡。 如果晚上閱讀有趣的書、或者是上網搜尋有趣的主題,同樣會讓我欲罷不能。問題是很少勉強自己閱讀不有趣的書、而且我這種雙子座的特點是對什麼主題都有一點興趣。 同學說的沒錯。能夠在這些事情中嚼出滋味、得到快感,代表我是幸福的。如果我被現實的壓力逼迫,我哪裡有心情玩這種假文青的遊戲玩得這麼開心? 但是我還要說自己有「壓力」:一週必須找出24小時。 每週24小時? 每週看一本書、寫一篇讀書心得。一本書300頁,至少要花600分鐘讀,也就是10小時;寫作至少要三小時;每週至少要花掉13小時。 每週看一篇外文,簡譯、摘要,並且評論之。一篇最少要花掉3個小時;一週3小時。 每天寫一篇育嬰奶爸心得,加上其他的心得雜感,每天一小時。一週7小時。 計算下來,我每週就需要24小時的專心的時間。這還不算不定期的時事評論等廢文,一篇就要3小時。 當老闆的同學在打官司催債、計算公司現金流量、處理員工人事問題的時候,我卻被這些「壓力」所困擾。如果我還要說我不幸福,就實在是太不知足了。

兵兇戰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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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片來源: 維基百科 ) 中華人民共和國主席習近平最近公開喊話了:「要求加速新武器系統的發展」。這從來就不是什麼新鮮的論調。中國的軍事費用支出之多僅次於美國,2014年中國的軍事支出高達美金一千三百多億,較2013年成長了百分之十以上。而這還不包含「準軍事費用」(如太空火箭計畫)的費用以及不願曝光秘密軍費支出。 中國興起了。從世界工廠變成了世界市場後,中國亟欲提振武力。從隱形戰機、反衛星飛彈,到航空母艦,都是中國極力發展的項目。以航空母艦為例, 2012年中國有了第一艘航空母艦~~雖然是一艘從俄羅斯、烏克蘭輾轉買來整修改造的三手貨。 但是在另外一方面,中國軍隊的貪腐案件曾出不窮。問題之嚴重,連中國官方媒體都公開質疑這樣的軍隊到底能夠有多大的戰力。 鐵錚錚的事實是:中國從來沒有放棄武力犯台,中華人民共和國確實是中華民國的敵國,國軍演習的假想敵也是中國軍隊。讓人錯亂的是:眾多中華民國退役的高階將領早已毫無禁忌地暢遊故國,甚至部分將領高喊「國軍共軍都是中國軍」,讓人不知今夕是何夕;在內政上,英國國會的報告指出即便是私人企業,其所採用的資訊設備仍很大程度地對國家安全造成影響;當英國深悔採用中國華為生產的資訊設備時,台灣巨富郭台銘強力主張採用中國華為的資訊設備,而台灣政府似乎不置可否;更別提儘管「以經促統」是公開的事實,馬政府仍然持續讓台灣的經濟、金融與中國這個敵國極速交融。 整個台灣缺乏基本敵我意識的程度讓人吃驚,更別說是對軍備競爭、戰爭史的基本常識。 「沒有永遠的敵人,也沒有永遠的朋友」。 身為一個島國,在列強之間,我們必須選對邊,否則永遠無法降低軍事的威脅。當中國以「不排除以武力統一台灣」威脅、台灣人惶惶不可終日的時候,相對的威脅是「如果台灣成為另一個香港,一旦美中兩國衝突,台灣肯定首當其衝」。事實上,台灣在日據時代就曾經遭受美國盟軍的戰機轟炸。然而這段重要的歷史多年來被刻意忽略。 如果我們要保障自身的安全,在國際關係這個大舞池中,我們的舞步必須圓滑。過度依賴美國,將使美國對台灣更加地予取予求;極速的傾中,將會讓美國對台灣有更大的戒心甚至敵意,讓台灣失去了在軍事上對抗中國的籌碼。 想要衡量兩者的利弊得失,我們不妨很粗略地比較一下台灣、中國與美國三者間軍力的差別。各國間軍力的比較當然不能只看軍備武器,然而軍費支出本身肯定是一個極為重

「價值觀」與「思考邏輯」

第一重要的,是「價值觀」。春上村樹的例子大家耳熟能詳:你通常會比較重視哪一邊?高牆還是雞蛋? 價值觀時常受到幾種力量的影響:第一是「自己的遭遇」,第二是「聽故事」~~因為,聽故事的時候,我們往往把自己想成是主角;換言之,我們在心理上遭遇了主角的遭遇。如果你的家人都是被壓碎的破雞蛋,你可能比較容易傾向站在雞蛋這邊;如果你聽過雞蛋被壓碎的故事,並且發自內心地同情雞蛋,你也可能會比較重視雞蛋的訴求。 第二重要的,是「思考邏輯」。價值觀可以是「先入為主」的,但是也可能透過批判性的思考,不斷傾聽他人的觀點、挑戰自己的想法,然後,逐漸形塑出一個更能夠說服自己的價值觀。比如說,許多人的政治傾向受到原生家庭的影響;但是也有許多人,在看了很多、聽了很多之後,逐漸地改變立場。 如果台灣的教育能夠重視「批判性思考」,那些顛倒黑白的政客或名嘴們就沒有那麼多的「發揮」的空間。 網路上也可以因此少掉很多「無謂的筆戰」~~因為,時常看見,那些戰了半天的文章,其實爭執半天的點,其實只要釐清基本的邏輯,就可以解釋得清清楚楚。 而所謂的「基本的邏輯」、「常見的謬誤」,早就有人做過完整的介紹了。只可惜,從小到大,我們受到的訓練太少了。我們不懂如何「批判性思考」,更別說利用批判性思考,去檢視、挑戰我們既有的價值觀。 於是媒體、政客、名嘴們怎麼說,民眾就怎麼信,被耍得團團轉而不自知。

閱讀筆記:十日談~~獵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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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日談」裡面,有這麼一則故事。 有錢的志明愛上了美麗的貴婦春嬌,風流但不下流的志明為了吸引春嬌一擲千金,春嬌也不為所動。彼此之間不過只是「落花有意,流水無情」罷了。 散盡家產的志明只剩下一個小農場維持生計;還有一隻多年來年年得冠軍的獵鷹,是志明唯一的心靈慰藉。 忽然有天,春嬌駕臨農場,志明欣喜若狂,卻慚愧自己一貧如洗,連貴客的一頓飯菜都招呼不起,心中苦惱不已。 開飯了,總算志明神通廣大,弄了幾道鮮肉佳餚。雙方邊吃邊談,言來語去,才慢慢進入主題。 原來春嬌的老公不久前病死了,家中只剩下一個寶貝獨子,偏偏這個兒子對飼養老鷹癡迷,一天到晚肖想知名養鷹人志明的獵鷹,竟至於憂鬱臥床不起,眼看著也是不行了。 高貴的春嬌心知志明多年來對自己的一片癡心,而自己始終沒有回應;春嬌雖知只要自己開口,志明一定願意奉送獵鷹,但春嬌內心實在過意不去,也就由著兒子去癡心妄想冠軍獵鷹。 只是眼看著兒子真的要不行了。為了兒子,春嬌也只好老著臉皮,來志明的小農場走一遭,向志明開口討心愛的老鷹。 可是,唉,就在不久之前,瀟灑豪邁的志明已經把心愛的獵鷹宰了,烹煮成佳餚享佳人、成了春嬌口中的鮮味了啊! 最後,繼承了大筆遺產的春嬌,決定嫁給一貧如洗的志明,兩人廝守一生。 故事說完了。身為一個善良的人,在必要的時候也不得不去傷害他人;身為一個慷慨豪邁的人,有時候命運卻讓你的慷慨豪邁成了鏡花水月。 故事最後算是以喜劇收場。我不知道這樣一個故事究竟哪裡讓我感動,總之我就是低迴不已。 人生,所謂的蓋棺論定,不該、也無法以「結局」來論定。蓋棺了,就不再有「過程」,也因此只有在那個時候,才能一一細數總結:人生過程,是否美麗。 而,究竟是否美麗,其實只有那個已經闔眼的人,看得最透徹啊!

閱讀筆記:笑話兩則~~我沒有信仰宗教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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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篇文章,談的是兩則笑話。一則是老笑話,另一則是很老很老的笑話。 話說服役中的阿明因為表現優異,所以被挑選成為部隊中的基層幹部。休假和女友卿卿我我、濃情蜜意之際,女友促狹地摸著阿明的褲檔問:「這是什麼?」阿明得意的說:「這是幹部」。阿明一邊愛撫著女友的私密,一邊俏皮的反問:「那這裡是哪裡啊?」。 「這裡是幹部活動中心」。女友說。 這當然是一則老笑話了。很多人都聽過。但是我昨晚臨睡前讀到一個更經典、更老的笑話。 故事的背景是西方的中世紀。志玲是個14歲、發育成熟但是天真無邪的小女生。志玲雖然不相信耶穌,但是週遭的人都說侍奉上帝是一種無比的榮耀與幸福,又聽說國家的西邊的森林裡有很多有德行的修道士在那裏獨居、修行。於是為了追尋侍奉上帝的真理,志玲悄悄的離家出走,前往森林。 辛苦地走了很多天之後,志玲遇到了第一個獨居的修道士。志玲告訴修道士她的來意,並希望修道士能夠收留她、告訴她侍奉上帝的方法。修道士聽了志玲的來意之後覺得很感動,但是心中盤算自己如果收容了這麼一位如花似玉的小姑娘,恐怕自己會把持不住。於是告訴志玲說:「你想要侍奉上帝、追尋真理的情操與志向真是太偉大了。如果你繼續往西邊走,會遇到另一位更有德性的修道士,你還是向他請教吧!」 志玲雖然有點失望,但還是很有禮貌的道謝離去,繼續追尋。幾天之後遇到了第二位獨居的修道士,沒想到這位道士竟然又是同樣的說法。 又走了幾天,志玲遇到了第三位獨居的修道士。這位修道士對自己的定力很有信心,想說不妨藉此機會測試自己,於是答應收留志玲、教導志玲侍奉上帝的方法。 言談之間,修道士發現志玲真的是未經世事的女孩,於是告訴自己千萬不可以對志玲起邪念。沒想到才第二天晚上,再也無法控制自己欲望的修道士整晚輾轉難眠,漫漫長夜一邊忍受欲火的煎熬,一邊心中盤算要如何得償所望。 第三天晚上,修道士來到了志玲的房間,告訴她:「我現在教你侍奉上帝的方法。我怎麼做,你就跟著怎麼做」。修道士把自己的衣服一件件脫下。天真無邪、深信修道士德性的志玲不疑有他,也把自己脫得一絲不掛。從沒看過男人裸體的志玲問:「奇怪,你那是什麼東西站得這麼直?」修道士說:「這就是惡魔。惡魔在我們每個人的身上,他每天都折磨我,所以我必須修行」。志玲說:「那我為什麼沒有惡魔在身上呢?」修道士說:「你的身上有地獄。」 「真的?在哪裡?」志玲驚訝的問

閱讀筆記:應召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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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與「流水帳」的差異很清楚:前者有清楚的段落架構、高潮起伏,後者呢就是平舖直敘的,呃,流水帳。 可是,如果某個人的人生就已經如此充滿故事,這樣的人生,即便是以流水帳的形態表現,也發人深省。這本書,在我看來,正是一本充滿故事的流水帳。 你可能因為抱著「獵奇窺探」的心態讀這本書,那麼你可以看見跨國賣淫者的世界;你可能抱著「試圖了解不同世界」的心態,那麼你可以看見平日無法想像的黑暗世界。 那麼,我看到什麼? 我看到新加坡的監獄不把犯人當人~~而世界歌頌新加坡的乾淨、效率、進步。 我看見環境如何地影響一個人,而一個人對於環境如何地無能為力。我看到一個不公義的環境,如何把炮製原本可以美麗綻放的花朵,然後既得利益者盡情剝削、而正義魔人高聲指責,指責這些下流的賤女人、卑鄙無恥的犯罪。 我知道有強者、或者幸運者可以克服環境,但我談論的是大數法則。把一千個人抓到樹下挨餓,有幾個會變成佛陀?有幾個會活活餓死?有幾個會飢寒起盜心? 我看到人性的脆弱。每個人都渴望被愛、也渴望愛人,但是我們往往忘記讓自己更可愛,也忽略應該學著如何去愛、如何被愛。最重要的是:我們總是忘了愛自己。 不,自私的攫取或無私的奉獻都不等於愛自己。用智慧讓自己活得更自在、在多少年之後回頭看覺得不枉那些年,這~~才是愛自己。 我看到這個世界的黑暗。在最黑暗的地方,我看見一絲絲的火苗。

鏡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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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本書是一本鏡子,讓我照見自己。 這本書裡面共收錄了十五場的演講稿。醫生談生死與醫療資源不公、教授談科技改變教育、教育志工談教育、音樂創作者談創作、超馬選手談自我挑戰……。 這麼多元的主題之中,哪幾篇特別感動我、哪幾篇無法引起我的共鳴?為什麼? 才發現這本書是一面鏡子,問題的答案讓我照見自己。很可能是哪幾場的講者用生命追求著、或者已經實現了我想做卻不敢追求的夢想、理想~~關於自我實現的夢想、或是改善世界的理想。 小學生時代也曾寫過「長大以後要當總統」的作文,慢慢發現遙不可及。達不到那個目標並不可恥,因為客觀上太困難、太多無法操之在己的變數;可是沒有勇氣,卻不折不扣只能歸因於自己。 偉大的夢想、理想人人都有、或者說人人都曾經有過;但是年齡越長,發現自己實在就是一個平凡人,有夢想但缺乏挑戰的勇氣、有理想但卻法割捨現有的安逸。越到中年,越覺得無法不逃避自己的那些想望。直到某天看了某本書、聽了某場演講,眼看著別人熱血地活著,就無法不慚愧地熱淚盈眶著。 人,到了中年,為什麼會有創業的衝動?大概是因為不想讓自己這輩子只能這麼活著、想要向自己證明些什麼~~比如證明自己的勇氣與能力、想要證明自己曾經活在這個世界上。畢竟,兩百年後,這個世界,有我無我毫無差異,我哪裡真正活過?

你總算知道我要什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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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兒每次得到如願得到想要的東西的時候,都會發出一小段「嗚嗚嗚」的「抱怨詞」,比如說晚上等了半天終於等到媽媽奶睡、又或者看到阿宅奶爸背起了揹巾準備抱她出門兜風的時候,都要來一段「嗚嗚嗚」;翻譯成白話,應該是「你總算知道我要什麼了」。 早上,女兒很想睡了,但是鐵石心腸的把拔沒有按照慣例抱著她邊搖邊走邊唱歌哄睡,竟然抱著她上大床。雖然老杯我其實依舊把她抱在懷中,只是換成「躺著」的姿勢,不過姑娘她還是爆炸了。 這一哭,就是七十分鐘,聲嘶力竭地哭。先是抱著把拔哭,然後又推開把拔抱著靠枕哭嗚咽,忽然阿嬤心疼孫女進門斥喝把拔、女兒又暫停不哭靜觀其變,沒想到阿嬤被鐵石心腸的把拔打發走了、還是沒得抱,於是女兒恢復爆哭。 這樣的循環到了第三輪的時候,女兒忽然掙扎著爬到大床旁邊的嬰兒床,但是又翻不過去,指著嬰兒床的一個角落。我好奇,難道女兒主動要練習睡小床?這不可能吧?! 「要床上的玩具嗎?」我把小床上的玩具遞給她,沒反應,繼續哭。 「要揹巾嗎?」我把小床上的揹巾遞給她,她竟然停止哭泣,發出「嗚嗚嗚」的聲音,那種「你總算知道我要什麼了」的聲音。 「你的意思是提醒你老杯,說你想要老杯用揹巾抱著你邊走邊哄睡嗎?」我不可置信地問她,不過顯然她聽不懂。只是很認真地試圖把糾纏一團的揹巾整理好,一副「我幫把拔整理揹巾,把拔用揹巾抱我」的樣子。我忍不住爆笑。 我把揹巾整理好,在床上攤開,對女兒說「如果你自己爬進去揹巾躺好,老杯我今天就投降,咱們今天都不練習上床睡,而且我就相信你是天才」。不過顯然這句話對她而言無法理解。她只看到把拔把揹巾放在一旁,於是又大哭了起來。 故事的結局是,把拔終於還是穿戴起了揹巾,卻沒有把女兒放進揹巾,只是虛情假意地跪在大床上抱抱女兒。也不知道女兒被把拔的假動作騙到了?還是累壞了?兩分鐘之後,女兒就睡著了。

閱讀心得:「極簡歐洲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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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查理週刊死了十二個人,慘劇舉世矚目。大約在此同時,我打開了這本「極簡歐洲史」。 我向來都承認我對歷史的「貧瘠」;閱讀這本書的同時,才發現「一無所知」才是真正貼切的形容詞。依照我好發議論的習性,難免手癢寫篇文章評論查理週刊這件事情,可是我忍住了~~我對歐洲的文明、歷史,明明就一無所知,到了非常心虛的地步啊!我要如何評論歐洲人對於查理週刊事件的反應? 每次看到報章雜誌批評台灣人「缺乏國際觀」,我在心中便自動對號入座。我平日不但極少關心世界事,更未曾試圖理解世界史。 看完這本書之後,坦白說,我覺得自己並未能建構出心中歐洲史的輪廓。很明顯,問題並非這本書不夠簡單扼要,而是從零到有的建構過程並非朝夕之功,不是一本書就能打通任督二脈。 這本書是歷史,談的範圍極廣,要詳述我的心得,實在不容易,就簡單摘錄一段讓我震動的文字。 「在中世紀,大部分的神父、主教和大主教加入教會,並不是因為宗教情懷或是特別虔誠;他們加入教會,是因為它是當時最龐大也最有錢的組織。領聖職就跟你今天去當公務員、進大公司、進入政壇或進入大學沒兩樣,可能是為了一份穩定的差事、有興趣的工作或是高薪,也可能是為了吃香喝辣、施展權力。在教會裡,你有得是機會撈油水、發橫財,還能替親戚朋友謀職找事,讓他們雞犬升天。」「可是,這個巧取毫奪、富有又腐敗的組織,卻也是耶穌教會以及早期基督徒言行紀錄的保存者」~~p058。 這當然不是要詆毀誰的宗教信仰,而是:人性不分古今中外、不分東方西方、不分「世俗」或「宗教」。談歐洲歷史當然不可能不談上帝、不談教會。從這本書的敘述中,我看到了當時教會的種種醜陋。我主觀地相信,每一個文明的歷史、每一種宗教,都難免存在這樣的荒謬。 保持批判的精神,但是小心地批判。毋須批判那些批判你信仰的人;用我們的論述與行動證明:信仰者如我,如何的高貴而堅定。其他的反擊,只是災難的開啟。 雖然,我的信仰,不是宗教,而是哲學。

「活在當下」與「追求永恆」

在住家樓下的便利商店喝啤酒看閒書。旁邊兩個上了年紀的男人,聽起來應該是某汽車生產公司的員工,討論著公司裡面的派系傾軋、權謀紛爭,誰又越權、誰又吃虧。 工作佔據了人生精華期的絕大多數時間,所以即便週末休假話題仍然離不開公司,也是人之常情;不是每個人都能夠真正自由地選擇自己的人生,所以我也沒有理由批評別人。我只知道,工作只是為了維持物質生活的必要條件。花時間討論那些事情,對我而言,實在是一點意義也沒有。 關於「人生的意義」這件事情啊!對我而言,要不然活在當下,要不然追求永恆。享受當下健康的自由與心靈的富足,叫做「活在當下」;寫出一本小說、散文,幾百年之後仍然能夠感動一些人、啟發一些人,這個叫做「追求永恆」。把時間花在討論那些看似深深困擾自己、其實無足輕重的生命瑣事,在我看來,實在是可惜了生命。

轉貼文章:一位南京媒體人,來台自由行後的心得文章

文章出處:http://disp.cc/b/163-8pIg 這是於天涯台版昨日發表的一篇文章 台灣旅行歸來,灣灣們和有興趣的大陸朋友來隨便聊聊 时间:2014-09-06 16:01:46 楼主:老李听音乐 剛從台灣回來,有一些小感觸。   一直工作很忙,平時能夠陪兒子的機會太少,覺得有些愧對兒子。兒子成天都是媽媽和外婆帶著,有些嬌氣也就順理成章了,所以總想著能夠有一次父子倆兩個男子漢的單獨旅行。   今年暑假請了長假,提前兩三個月就開始做攻略,最後決定高雄、墾丁、花蓮、九份、台北十五日自由行。這一趟玩的很盡興,兒子覺得非常好,離開台北時依依不捨,我也覺得對台灣的了解似乎清晰了一些。   其實從2000年前後我就開始跟昆山的台商接觸,在高雄和台北都有不錯的朋友。剛開始接觸台商時,自己確實有些年輕,天真的以為“九二共識”是真實存在的,就此與灣灣們在昆山大小KTV里進行友好而熱烈的辯論,陪酒的小妹們因此而目瞪口呆。也就是那時,一位年長些的台灣朋友告訴我,台灣與大陸,“大事小以仁,小事大以智”。這句話讓我受益匪淺,在生活中也非常值得借鑒。   可惜的是,十多年後的今天,在大陸的“網絡”與台灣的“網路”上,占主流的卻是各類偏激、腦殘的言論。   大陸網民的偏激拜官媒所賜,因統治階層轉移國內矛盾的需要,各類官媒有意識的民粹主義推動下,網絡上怎能形成客觀的論點。雖然如此,如果有了足夠的閱歷,走過足夠多的地方,越來越多善於思考的人開始發出不同的聲音,而且這個群體還在逐漸壯大。   我意外的是台灣這樣一個號稱開放的地區,網路上的年輕人卻少有國際化的眼光,狹隘、自尊與自卑並存、敏感,簡而言之就是一個典型的“島民”心態。這種心態的主導下,或自卑而稱“鬼島”,或高傲而對大陸不屑一顧。在PPT里,看到最多就是“22K”、“天龍人”、“426”這樣的吐槽,對於對岸的了解蒼白到令人發指,更是將對岸13億人民這樣一個龐大的群體打上同一種烙印,這是何等幼稚的一種認知。   離奇的是,網絡上的灣灣與生活里的灣灣迥然不同。網絡中的灣灣如上所述,是躁動而淺薄的;生活中的灣灣卻大多知書達理樂於助人。由於在台灣十多天,每晚都會逛一逛論壇,與現實一對照,常常讓我產生錯亂的感覺,莫非此灣非彼灣?   在台灣旅行期間,入住大多是民宿,與民宿老闆常常聊天至半夜,

評論:一位南京媒體人,來台自由行後的感想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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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談談 一位南京媒體人,來台自由行後的感想文章 這篇文章的謬誤。當然我也先承認:我認為別人謬誤的同時,我也可能犯了謬誤。然而,非過正不足以矯枉;參考各方不同的論述,或許比較能夠拼湊出事情的全貌、得出你自己的觀點。 如果說我缺乏國際觀,我是絕對承認的;如果說這個世代的人對缺乏國際觀,我就必須打個問號了。即便我和我的同儕都是目光如豆之流,難道就代表我這一整個世代都目光如豆?這樣的見解恐怕以偏概全。批評台灣網民「將對岸13億人民這樣一個龐大的群體打上同一種烙印,這是何等幼稚的一種認知」的同時,卻將台灣的網民形容成「台灣這樣一個號稱開放的地區,網路上的年輕人卻少有國際化的眼光,狹隘、自尊與自卑並存、敏感,簡而言之就是一個典型的“島民”心態。」這樣的邏輯有沒有自相矛盾? 「離奇的是,網絡上的灣灣與生活里的灣灣迥然不同。」一點都不離奇啊!網路鄉民當然就是日常生活中的某個人,只是原po沒能看清罷了! 網路鄉民臥虎藏龍所在多有。只見鄉民如我發的酸臭廢文,未聞民間高手發金石之聲?吾未見其明也。 以下針對該文論述逐條回覆。 「1、台灣與大陸相比,無非是多了一,又少了一,於是造成了兩岸的不同。多出來一個反對黨,於是執政黨必須夾著尾巴做人,不能肆意妄為;少了一個文革,於是傳承不致斷代,反較大陸更有古風。除此之外,均為細枝末節,或因此而衍生之種種。」 我首先坦承自己對於台灣歷史的淺薄無知,同時我也嚴重懷疑原PO對台灣的歷史有多少的了解。每個國家(雖然中國不承認台灣有軍隊、有治權、直接民選自己的總統,實質上是個的獨立的國家;雖然目前憲法上背離現實的假裝能夠統一中國)。 言歸正傳,每個國家,或者說「每塊土地」好了,誰沒有自己的歷史脈絡?久遠一點的荷蘭人、西班牙人不說,近一點的閩南人、客家人、日本人、外省人、本省人、還有原住民(台灣真正的原始主人),彼此之間的文化衝擊、三十多年的戒嚴統治,國民黨與黨外到民進黨……原po能夠將它簡化成「無非是多了一,又少了一」,也算是相當「創見」了。 如果原po重視「台灣多了一個反對黨」,怎麼可能又不曾發現「中國與台灣兩個各自的兩個執政黨~~中國共產黨與中國國民黨」? 刻意把中國現在的不完美歸咎於「過去的文革」,並且刻意把台灣的不完滿歸因於「不理想」的「現在的反對黨」。到底是基於怎樣的邏輯? 如果單純的「創見」,也就罷了

坦白與信任

看過恐怖片吧?夜晚,地下室傳來怪聲音,主角怕極了,可是仍然大著膽子往地下室一步步走去。 如果主角不這麼演,就沒戲唱了;話說回來,不論主角到了地下室看到什麼,都比躲在房間蓋著棉被悶著頭瞎猜來得好一點。是妖?魔?鬼?怪?還是殺人狂?最可怕的,不是事實,而是想像啊! 夫妻之間,真的可以無話不談嗎?如果答案是否定的,又有哪些事情不應該說呢?對方已經發現我不對勁,可是我真的可以向對方坦白嗎? 這當然是沒有標準答案;更精確的說法是:每對伴侶的情況都不一樣;同一對伴侶,隨著時間的經過與智慧的累積,也會有不同的答案。 可以確定的是:不說,就是「亂猜」,而最可怕的,就是「亂猜」;雖然說了,但是因為雙方的信任感不足,說了也不信,結果依舊是可怕的「亂猜」。真相或許很傷人;但是把真相隱藏起來,任由對方猜測,後果恐怕更傷人啊! 看來,想要維持婚姻的幸福,「坦白」與「信任」實在是不可或缺的元素~~向對方坦白的勇氣,與贏得對方信任的智慧。

一件事情,兩種說法

同樣一件事情,兩種說法,可以產生兩種截然不同的效果。這個道理大家都知道,可奇怪的是職場上總是會有這麼些人從來不願意修飾自己的言談。 舉例而言,如果朋友抱怨自家地下室的停車坡道又陡又窄,接話的人可以帶著溫暖的微笑,說「不過你每天這樣開車出門,證明了你的技術真的不錯哩」,也可以帶著嫌惡的表情說:「對,你家停車場真的設計不太好,上次我去你家也是開得提心吊膽」。 前者當然比較有人緣,但是總有些人認為「做人為什麼要這麼累、這麼虛偽」,然後依然故我。 其實,率真不等於直白;坦誠不一定要傷人。令人吃驚的是:有些人在職場二、三十年,依然故我。我猜這大概是因為公家機構沒有淘汰機制,所以其中的某些人從來也不想成長吧?

當幸福來敲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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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記得威爾史密斯的「當幸福來敲門」嗎? 離了婚的男人帶著小男孩,掙扎著求生,只能在地鐵的廁所與收容所間流浪過夜。堅強的爸爸很努力很努力的守護孩子、爭取工作,努力且幸運的男人成為股票營業員,最後創立了證券經濟公司,成為了富翁。 正面地看,這部電影教人不要放棄;相對地,它也說明了幸福何其脆弱、幸運何其稀有。 你以為愛情值得賭上一輩子的幸福,結果婚姻是愛情的墳墓;你以為婚姻是兩人攜手共創人生,結果是因誤會而結合、因了解而分離;更別提什麼貧了、病了,大難來臨各自飛。 但是子女呢?他們還小,沒有能力自行飛翔啊! 情況有很多種,「雙方」、「主觀上有沒有意願」與「客觀上有沒有能力」可以產生八種排列組合。悲哀的是:沒有誰真正有「能力」。因為孩子的成長需要大量的愛。不是人人都能身兼父母二職還能在情感上與物質上讓子女不虞匱乏地成長。 更何況,如果已是怨偶,勉強維持婚姻同樣無法給子女幸福,甚至可能帶給子女更大的傷害。 所以,結局多是悲劇。悲劇並不一定就是燒炭自殺。悲劇也可能是:在自己或子女心中留下一道長長的破口痛苦一生,或者留下一個長長的傷疤遺憾一生~~如果破口最後能夠癒合的話。 這樣的痛,太多人都曾經承受,普遍到「在這個社會根本沒什麼大不了」。於是也只能默默領受,將它視為生命歷程中再自然不過的一部分。雖然真的好痛。 人,生,究竟是生來修行?還是生來受苦?都說是「一念之間」,可是就這一念之間,其實如此遙遠。

啟蒙是孤獨的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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詹宏志說:啟蒙是孤獨的開始。 他小學的時候,看了一些小說之後,發現好端端地,他的玩伴、同學「忽然間」「不對了」~~大概是指「靈魂上再也無法交流了」的那種「不對了」;又過了幾年,又看了一些書之後,發現他的父母在思想上「忽然間」已經變成了自己的小孩;他想要對他們說明,但是太費事、而且他們恐怕也聽不懂。怎麼辦?他自己也不知道。 我沒有他那麼聰明、那麼大量閱讀與思考,所以我必須面對的這些「忽然間」沒有他那麼多、那麼深刻。可是聽著聽著,我一點都不矯情地說,馬的,聽到這些話的時候,我的眼眶竟然紅了。 我有點被自己嚇到了。於是我用手機裡的Evernote,拍下了那一刻的我。 啟蒙是孤獨的開始。

靈魂的挖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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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費里尼說:獨處的時候,你只剩下自己可以挖掘,可怕的是我們發現自己如此不堪挖掘。」楊照說。 很多人怕獨處,不喜歡一個人看電影、一個人逛街、一個人泡湯之類的。怕獨處的人各自有各自的理由,未必可以都用費里尼的說法來解釋。反面來說,這或許可以解釋我為什麼喜歡獨處。 我覺得我自己有很多東西可以挖。每次打開筆電,我就可以寫個不停寫個不停寫個不停。我看過的聽過的讀過的思考過的,我愛過的恨過的感動過的傷心過的,我都想要寫出來。 而且事情並不只這麼單純。我的思緒驅動我的手指、手指敲著鍵盤出現了文字~~眼前的文字驅策我與自己的思緒對話:我整理思緒、我反問自己、我歸納原因、我演繹可能。然後我的思緒繼續驅動我的手指,不斷的對話,不斷的對話。對談的結果,常常嚇了自己一大跳。 我確定我有很多東西可以挖掘,問題在於挖出來的東西有沒有價值。即便如此,我享受挖掘自己靈魂這檔子事~~一種只有在獨處的時候才能進行的活動。 延伸閱讀: 「獨處的力量」座談會逐字稿

從眉心到鼻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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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經驗的人都知道:哄睡小嬰兒的進度未必能夠符合預期,於是耐心變成了必要的條件;耐心有用完的時候,所以必須自己創造一些小把戲憑添樂趣,耐心才能更持久。 懷中,女兒的小眼睛明明空洞無神,想睡卻又不肯閉上,於是我的食指指尖從她的眉心順著鼻樑往下滑,來到她倆眼之間,她反射性的微閉雙眼;來到了她的鼻尖,她又努力張開沈重的眼皮。再一次,眉心到鼻尖、閉眼與睜眼,再一次眉心到鼻尖、閉眼與睜眼。 一次次,女兒的眼皮越來越沈重,而我的心也越來越甜蜜。好親密的感覺,如同每晚臨睡前都要握著老婆的手才感到安心,又像是剛洗完澡的老婆抱著因為分離焦慮而放聲大哭的女兒、而我站在老婆身後幫老婆吹頭髮。 其實我從來不太相信什麼「女兒是爸爸前世的情人」。在那一刻,我忽然嫉妒起以後將有某個男人的指尖也可能每天這樣滑過她的鼻樑,從眉心到鼻尖。一種不理性的醋意湧了上來。 女兒明明就是我這輩子的情人,我與她之間被一種不同於愛侶的深厚感情所緊緊相繫。有多深厚?目前看來,深不見底。

生為一個自私鬼

我個人對於「自私鬼」的定義超級寬鬆。只要「愛自己勝於愛別人」,就是自私鬼。在這個定義下,我是一個不折不扣的自私鬼。 我覺得寫東西讓我找到生命的意義,所以我拼命寫~~雖然客觀而言我的文字根本無法改變世界;我覺得人生一趟不嚐嚐結婚生子的滋味太可惜,所以我願意結婚生子~~雖然客觀而言這滋味很可能苦多於甜;我覺得假日打打球可以讓我轉移注意力避免成為政治阿宅,所以我願意嘗試不花太多體力但是需要高度專注力的高爾夫球~~雖然高爾夫明明是這麼不環保的運動。 很久以前在電視上看過任賢齊的專訪,他說「我才不要當好人!多累!我當一個對得起自己良心的人就好!」。 評價自己的標準由自己拿捏;只要自己能夠偶爾反省自己、覺得自己對得起自己的良心,對凡夫俗子如我而言,就已經是無比的勇猛精進了。我徹頭徹尾就是一個自私鬼。認清了之後,心情很輕鬆。

當哲學成為信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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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是宗教?什麼是哲學?維基百科定義得很清楚了。對我而言,更簡單的解釋是:宗教探討的核心是「生死」,哲學探討的核心是「智慧」。當然,探討「生死」的時候,也會討論到「智慧」;反之亦然。 談歐洲的歷史,當然離不開宗教、離不開耶穌。我對宗教的認識貧乏得可憐,甚至連「天主教」與「基督教」的差別在哪裡也搞不清楚,對於「教義」更是一無所知。既然我對於「教義」一無所知,我自然不該、也無從批評耶穌說過的話。同樣的,我對伊斯蘭教、印度教、佛教的教義也一無所知,自然不可能妄加批評哪個宗教的教義好不好。 我懷疑的,是那些「假傳聖旨」、「假傳教義」的宗教人士與宗教組織。這本「歐洲極簡史」,不過看了幾十頁,就已經讓我有很深的感觸,更加證實了我一直以來的疑慮。 這本書談論的是歐洲歷史,而歐洲歷史與耶穌有很深的淵源,所以談到了基督教天主教的問題。透過這本書,我看到馬丁路德用聖經狠狠甩了羅馬教廷耳光(羅馬教廷長期壟斷聖經的詮釋權力,於是馬丁路德主張:人人都應該自己讀聖經,不需要透過羅馬教廷的解釋,人人都能成為自己得救的主人);我也看到支持馬丁路德的日耳曼貴族因為馬丁路德的論述有助於自己發財,所以在領土內廣建路德的新教教會(P62)。 透過這本書,我看到「教義」如何被「宗教人士」以及「有力人士」利用;更何況,所謂的「教義」,還是由這些「宗教人士」定義。更重要的是:這樣的現象,絕非只有特定宗教才會出現。 即便你篤信宗教,仍然需要長智慧。篤信宗教卻不長智慧的人,就會一天到晚幹「在台灣放生眼鏡蛇」之類的蠢事,或者「反對任何的避孕措施」。 對我而言,來生太渺茫,所以信仰至少要讓我此生能夠活得平靜。追求平靜?當然要長智慧。宗教包含的智慧乃是經過無數「宗教人士」闡述(或扭曲)的教義;要長智慧?我何不直接投向哲學的懷抱? 我認為,有信仰的人是幸福的,因為真正有道的信仰者能夠在宗教中尋得智慧、了悟生死;我沒有信仰,但是我依然覺得我幸福~~因為我的信仰,就是「哲學」~~愛智之學。

換尿布與洗屁股

哭鬧。剛滿週歲的女兒哭鬧,聲嘶力竭地尖叫嘶吼。我緊緊把她抱在懷中,她緊緊握住我的衣服,女兒全身緊繃往後仰,伴著一聲聲的嘶吼。 可是我沒有心碎的感覺。我告訴自己要穩住自己的情緒,不能跟著小孩崩潰。我近乎迷信地堅信:只有當我有很高的穩定性,才能夠穩住女兒的情緒。雖然最後還是媽媽的咪咪安撫了她。 我想起老媽說,還沒滿月的我有一回整晚哭鬧到天亮,老媽抱著我邊走邊搖哄到天亮;我也想起同學說他的孩子小時候因為異位性皮膚炎的關係,一度必須抱在手上直到天亮,才能讓小孩睡一覺。 我越來越覺得,每個盡責的爸媽都是超人。超越自己體力與精神力的極限。 今天早上,當我幫女兒換尿布洗屁股的時候,聞到女兒好臭的大便我好開心。六年前老爸中風臥病在床的時候,我也曾幫老爸換過尿布。但那個時候有看護阿姨的幫忙,與現在幫女兒換尿布洗屁股從頭到尾親力親為究竟不一樣。 養兒方知父母恩,這是陳腔爛調了。我忍不住問自己:現在我也勉強算是知道父母恩了。可是,如果有那麼一天,我必須幫母親換尿布洗屁股的時候,我可以維持這樣的耐心多久呢? 我們總得先誠實地面對人性,才可能思考人性、了解人性啊!

秩序與進步

你在乎的是既定的秩序,還是人權的進步? 兩者當然並不是全然的互斥,但是本質上是相衝突的。重點在於我們願意用多少的秩序去交換多少的進步。 比如說大埔案闖進內政部抗爭,比如說關廠工人臥軌抗爭。你在意的是他們破壞社會秩序讓大家不能準時上下班?還是在意政府壓迫了基本人權,讓這些小老百姓不得不激烈抗爭、退一步再無死所? 「如果大家都去抗議怎麼辦」,這個問題就像「如果大家都學林義雄絕食要求核四停建/復建怎麼辦」。在我看來,這個問題不存在的。因為,抗爭、絕食一點都不好玩、必須付出很高的個人代價,更多時候爭取的甚至只是公益而非私利。如果不是有極強大的意志、崇高的理念,有誰會上街? 其實也不是沒有啦!還記得白色正義聯盟嗎?太陽花的時候民眾在大雨中不肯撤、反核四的時候民眾在水炮中不肯撤。對照白色正義聯盟在中正紀念堂的「絕食」抗爭,你看出兩者意志力的差別了嗎? 包容「失序」,時代才能前進。

只要有心,人人都是記者

「資訊的洪流徹底改變了這個世界」,這是鐵的事實,也是陳腔爛調,不過奇怪的是我們仍然無法真切體會。比如說當我們認同「記者應配戴記者證,並且穿背心」,通常是因為我們 沒有搞清楚這是一個什麼樣的時代。 民主國家的結構中,光是三權分立是不夠的,所以我們需要有第四權;誰在第一線行使第四權?當然是記者啊!那麼「記者證」、「背心」背後的邏輯是什麼?第一,記者是「特定的人」,必須配戴證件、穿上背心,以資識別。第二,記者有「特定的權力」,不應受到侵害,比如說警察不能侵害記者的採訪權。聽起來這維護了記者採訪的權力、也保障了民眾知的權力。 立意良好 。 可是這個世界明明已經改變了啊! 「記者」是「記錄、傳播新聞事件」的人。有了網路、臉書與智慧型手機之後,理論上隨便一個網路鄉民的記錄、傳播能力都強過四十年前傳統記者無數倍。換句話說,每個網路鄉民都可以是這個資訊時代的記者。 如果我們認為應該對於記者的身分加以「確定」、「識別」,就表示我們不但沒有讓第四權搭上資訊科技的潮流、讓資訊更透明,反而試圖 違背時代的潮流,對於第四權進行限縮、同時相對擴張了行政權的力量。 簡單白話舉例就是:警察可以用各種最新的資訊科技監控每一個人的臉書,但是遭到國家濫用暴力對待的民眾卻沒有機會把自己頭破血流的照片公諸於世。政府與民眾之間的力量只會更加的不對等,無形中更加鼓勵政府的濫權。 有些人質疑「那麼抗爭現場 人人都帶上記者證,人人都無敵了 ,警察還可能維護社會秩序嗎」? 這個問題可以用另一個問題回答: 如果有一天全台灣的記者們串連起來抗議政府錯誤的新聞法規,於是有兩千名記者聚集在行政院門口不肯散去,請問警方要如何處置?難道除了依法(爭議很大、違背民主精神的集會遊行法)強制驅離外,政府就束手無策了? 「只要有心,人人都是記者」,連大法官釋憲也保障了「公民記者」的概念。「人人都是記者」的確可能提高了清理抗爭場面的難度。問題是: 兩害相權取其輕。 究竟是「強健的第四權監督政府」重要?還是「維持抗爭現場的秩序」重要?政府因為少了第四權監督而違法濫權的危害大些?還是抗爭民眾遲遲不願結束抗爭更可怕? 多元的社會當然會有多元的利益團體,任何政策都不可能皆大歡喜、也都可能有人會抗爭到底。 政府如果擔心抗爭,從政策的草擬、制定到實行,有太多的機會讓抗爭消弭於無形。 難道我們要因為那些「抗爭到底」的人,

偉人與超人

今天下午大約三點的時候,我非常悠哉地發了一篇廢文,內容是慶幸我的老媽幫我一起帶小孩,讓休育嬰假的我能夠有空發廢文。其實今天發的廢文,是利用我的午餐時間寫的。我的午餐時間是下午兩點半。 老媽負責最吃重的事情,比如說煮很厚工的小嬰兒吃的粥、還有洗堆積如山的包屁衣、上衣、褲子、外套、襪子、小手帕、圍兜……。我不過負責一些瑣事:哄女兒睡覺、哄女兒不哭、看女兒有沒有不小心跌倒、換尿布洗屁股、以及餵粥。就這樣,我就已經覺得精疲力盡。 我一直都知道「盡責的全職媽媽是偉人」、「兼顧家庭與事業的媽媽是超人」。我一直都知道。我只是到這兩天才真正體會。

閱讀筆記:「好電影的法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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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是從電影院、網路或是第四台,我們都很常看電影。好看的電影就是讓人目不轉睛跟著劇情一路往下。曾經有一度我好奇心發作,想要了解好看的電影為什麼好看,不過始終停留在想想的階段而已。直到這本書讓我滿足了最基本的好奇心。 不是人人都想當導演,但是有不少的人喜歡說故事,況且多數的人都喜歡看電影、看小說。 「電影」與「小說」,甚至有些簡報,三者的共通點,都在於「說故事」。既然如此,他們之間自然有些共同的原則,比如說「完美的狀態不是再也沒東西可加,而是再也沒東西可刪」。這種論點,在「如何輕鬆簡報」、「如何寫出動人小說」這些工具書裡~還有本書~都是一再被強調的重點。 換個角度說。這本書讓我開始學會用「多一種角度」欣賞電影。除了欣賞電影的劇情之外,也試著欣賞電影的「劇本」、「運鏡」。如果勉強要比喻的話,大概就像看籃球吧!看熱鬧的觀眾單純看球員跑來跳去的帥勁,內行的人還同時看到教練的調度、戰術的運用。多一種視角,總是多一分樂趣。 簡單一句話:翻閱這本「好電影的法則」,可以增添我們看電影的樂趣與說故事的功力。

當慾望乘以比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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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和一群攜家帶眷的老同學們去親子餐廳吃飯。餐廳裡面一大群小孩玩瘋了沒啥稀奇,特別的是尖叫奔跑的小孩當中,有一個穿著公主薄紗的小女生吸引我的目光。哦,原來那是迪士尼卡通冰雪奇緣裡面艾紗的扮像。看得我瞠目結舌。 怎樣的家長會花這樣的心思與預算讓女兒穿成這樣來親子餐廳?其他的小朋友會不會很羨慕然後也向自己的爸媽索討?是不是每對父母都能夠負擔孩子們這麼多的期望?負擔不起的父母們會不會很自責? 我想要開著自己的車子去金山泡溫泉,不用苦候整點發車的皇家客運~~這,是我的「基本慾望」;買了一台國產車之後,看別人開進口名車覺得又安全又拉風~~這,是我的「基本慾望」乘上「比較」之後,膨脹很多倍的慾望。 我的女兒有她自己的基本慾望;當她有了同儕之後,她當然也會產生「比較」的心態。想當然爾,她的慾望也會膨脹很多倍。 我愛我的女兒,我想要對她好,這是我的「基本慾望」;當我看見別的父母都給自己的子女更多更好的享受,想當然爾,我也會產生「比較」的心態,「想對女兒好」的心態也會膨脹很多倍。 而,這麼多的慾望,通通都是由我那個固定死薪水的荷包負擔。這是為什麼,在我冷靜看著「慾望」與「比較」的時候,不免瞠目結舌的原因。 我自己也時常不理性消費,所以我沒打算故做清心寡欲貌。在這種夜深人靜、衝動還沒大過理智的時候,深深覺得:「慾望」是一件可怕的事情,而「比較」則是讓慾望的可怕加成了100倍。

玩物喪志

前天晚上因為自己感冒流鼻水,所以要老婆女兒留在娘家睡一晚。也不過是一個晚上沒見面。昨天晚上老婆抱女兒回家,竟然覺得隔了好久,好像好多話沒有對老婆、女兒說。 今天早上迷糊中睜眼醒來,看見女兒正對著我笑得燦爛。這種幸福的感覺太美好,讓人只想要緊緊守住這種幸福、只想維持現狀。什麼抱負志向,剎那間煙消雲散。 腦子裡面竟然莫名其妙出現「玩物喪志」這句成語~~大概因為女兒就是我的小玩具吧? 寫於2014/9/20

父愛爆發?火山還是地下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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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直都知道人性是個萬花筒,千萬個層面有待自我探索。有了女兒之後,我彷彿望進了從來不曾看過的萬花筒,燦爛晶亮,。每一種感受都新鮮、都讓我驚豔;每一種心情體驗都忍不住書寫記錄,深怕遺忘後再也拾不回。 老實說,我從來不覺得自己愛小孩。每次同事帶著小孩來辦公室,一票女同事圍上去「哇!好可愛哦!」之類的,在我看來簡直不可思議。小孩的確可愛,但是,搞到像粉絲見到偶像一樣發花痴,一副愛不釋手的樣子,有那麼誇張嗎? 沒想到,在我有了女兒以後,走在路上,哪一個小嬰兒我都忍不住多看兩眼,眼裡帶著甜甜的笑,完全父愛大爆發。如果三年前的我看到自己現在這個樣子,肯定也會認為這傢伙發花痴了。 這到底是一種什麼心情呢?一般異性戀的男人如我在進入青春期之後,對於異性的肉體會有莫名的遐想、衝動,書上說這是因為賀爾蒙的關係,我懂;女人對於小嬰兒會發出花痴般的讚嘆,這是因為母性的本能,這我也懂。 可是,男人對於小孩,也有「父愛的本能」嗎?其實我始終存疑。前兩天還在「文明」這本書裡面讀到這樣一段文字。 在伊斯坦堡,身為蘇丹眾多子嗣的一員是一件很危險的事。由於只能有一個兒子繼承大統,所以直到1607年之前,為了避免爭位,往往會把其他未能登基的兒子絞死。(文明;聯經出版社,p109) 我當然不會傻到以自己的個性推論全人類的本能,也不會因為特定文化在特定時期內的行為就據以論定普遍的人性。我的疑問是:男人的父愛,相對於女人的母性,是否真的等量齊觀? 我問自己:要我為了「愛的結晶」,辛苦懷胎十月就算了,竟然還要冒著生產的風險,剪開會陰,或是在肚皮畫上一刀?無論如何我是不幹的。可是天下絕大多數的媽媽都義無反顧。 身為一個父親,我必須很老實的說:在我而言,父愛遠遠不如母性。父愛像火山一樣爆發?差遠啦!最多就是冒出來的地下水。如此而已。

關於父母這條路

大概是懷孕的第五、六個月吧?我陪老婆去照超音波。我和老婆嘻嘻哈哈地在診間看著醫生手上的器材在老婆肚皮上滑來滑去,醫生說心臟在這、肺部在那,大腦、四肢都正常......我和老婆繼續嬉皮笑臉。忽然,醫生說,沒照到胃,不過沒關係,現在這個階段胃很小很小,沒照到也不用太緊張,可能是因為嬰兒吞嚥羊水、因為胎兒照超音波時的姿勢等等因素,造成超音波照不清楚胃。下次再來照。 哦,應該沒事吧!我和老婆不以為意。結果下次、再下次,三次,都說照不到胃,心整個涼掉。於是特地請假和老婆到另一間婦產科診所拍照,還是沒有。診所只是不斷的說,再花個四萬五,可以做進一步的檢查。 我問醫生。如果檢查出來,的確沒有胃,醫學上會怎麼辦?會拿掉嗎?醫生說沒有,也是一樣照樣生下來,這不屬於必須墮胎的重大異常。 換言之,花這錢的效用在於?進一步檢查之後,如果有異常,可以幫助我提前、果斷地做出什麼決定嗎?沒有。就是花一個月的薪水,買一個「提前確定」,如此而已。於是兩夫妻決定不花這筆錢了。不管怎樣,這就是我們的寶寶。心理一陣悲壯、一陣淒涼。 接下來一個月,兩人刻意不去提這回事。這個月,我對老婆特別巴結。 一個月過去,又是例行性的產檢。老婆不知道為什麼不讓我跟她進診間。我端著筆電,在診間外的長廊心神不定地寫著廢文。忽然老婆出來了,說,「照到胃了」。 我握住老婆的手,然後我的眼眶就紅了。 關於父母這條路啊.......

幽幽地感嘆、幽幽的幸福

和老婆聊起了一年前的十二月初。 那是一個星期五的晚上,開車和老婆出門吃晚餐、壓馬路。回家的路上,已經快九點了。身為路痴的我要不是老婆提醒,差點兒又要在下個路口把車開上快速道路,走到宜蘭去了 「妳以為我不敢現在去宜蘭嗎?」我故意挑釁地問。 「去就去啊!誰怕誰?」老婆不甘示弱地回答。 就這樣,晚上十一點,才在宜蘭某個還有空房間的民宿入住。都已經大腹便便、離預產期不到一個月了,當然也沒有什麼激情的演出,就是洗澡、看偶像劇、睡覺。這晚就花了三千元的住宿費。 要說不在意這些錢,絕對是騙人的。畢竟我只是一個小上班族,經濟雖然不算拮据,但離隨意揮霍還有十萬八千哩。可是我覺得好值得。因為一年後的今天,我依舊記得那晚隨興的浪漫、窩在床上看偶像劇的放鬆,還有隔天早上散步去近在咫尺的羅東運動公園,看藍藍的天、聽潺潺的水聲。 今晚,也是星期五晚上,我開車載著老婆女兒,自責混過了頭今晚沒能讓女兒準時上床睡覺,感嘆美好的兩人時光一去不復返。幽幽地感嘆著,也感受著幽幽的幸福。

當你靠在我胸口

親愛的寶貝: 這是我第一次用爸爸的身分寫信,而寫信的對象是你。雖然你已經出生快要六個月了。爸爸打算時常寫信給你,而且要一直寫下去,一封一封,直到爸爸老到寫不動。爸爸相信這些文字會是我們最寶貴溫暖的記憶。 人生中有無限多個第一次,當然,不是每一個第一次我們都會牢牢記得。爸爸記得去住家附近的藥妝店買驗孕棒的心情,接著媽媽在家中確定懷了你;第一次與你見面;第一次抱著你唱歌給你聽;還有,昨天,第一次你的頭靠在我的胸口。 這麼說未必真確。六個月之中當然不只一次抱你。只是這幾個月來都是請育嬰假的媽媽照顧你(照顧小嬰兒的辛苦,只有當你為人母的時候你才能深刻體會)。總之這幾個月來爸爸只是一個幫手的角色,偶爾哄哄你抱抱你,如此而已。吃母奶又整天接受媽媽照顧的你當然比較黏媽媽,老實說爸爸我一方面樂得輕鬆,一方面又有點兒惆悵。每次抱你,要不是你正在睡覺、要不然就是逗你笑、或者哄你不哭。總之,就是帶有這麼一點點目的性。 這六個月來,好多次,我會猛然想起「啊!我是爸爸了!」畢竟三十多年來第一次有了這個新頭銜,心裡總有那麼一點不踏實的感覺。可昨晚,爸媽去京華城買揹巾,在它的美食街爸爸抱著你,好讓媽媽先吃晚餐。你在爸爸懷中東張西望,父女倆也沒有甚麼特別的互動。然後,忽然,你的頭靠在爸爸的胸口,自顧自地吃吃小手、把口水滴在爸爸的白襯衫,你那麼地自在放鬆,好像爸爸是為你天造地設的一座人體沙發,而你趴在沙發上閒適慵懶。爸爸的心忽然被觸動了。我們是一體的。我們是父女。親愛的寶貝,爸爸覺得我又更愛你一些。 我是爸爸了。從此篤定踏實,再無懷疑。 寫於  2014/6/24

生日的意義

女兒: 過生日慶生是美好的事情。要謝謝每個幫你慶生的人,因為他們的心裡有你。可是別忘了,千萬別忘了,生日最重要的意義不在於歡慶自己的出生,而是感念母親生你育你的辛勞。 剛剛爸爸在後悔,後悔去年這個時候沒有拍下媽媽為了生你所受的苦。如果你看過那個畫面,在你每一次閉上眼睛吹生日蠟燭的時候,它就會浮現在你眼前。 希望你懂事後的每一個生日,都很誠心的對媽媽說「謝謝媽媽」。 寫於2014-12-31-

這一代的不幸,上一代的責任

過去的台灣人很勤奮,吃苦當吃補、愛拼才會贏,所以創造了經濟奇蹟。在老一輩的人的眼中,現在的年輕人眼高手低。 當一個社會的物質成長了,對於物質的標準自然也就提高了。簡單的說,在過去,為了滿足基本的溫飽,願意一天工作18個小時;但是現在,如果一天工作只能維持基本的溫飽,那麼許多人寧願不要工作。 請問,這是一種進步?還是一種退步? 如果你說「過去的人都可以吃苦耐勞,為什麼現在的年輕人不行?說什麼爭取勞動權,明明就是草莓族」。如果要這麼說的話,一千年前的奴隸一天工作18小時,只求「活下去,並且不會被主人鞭笞」。最近這一百年出生的人,是不是也都算是草莓族?沒事爭什麼人權啊? 明朝的「家人」,那些婢女,老爺通通都可以上,老爺不爽,隨手打死了就埋在古井裡呢!如果年長者批評現在的年輕人好逸惡勞,古人是否應該指責近代人為什麼如此傲嬌、講究根本摸不著吃不了的人性尊嚴呢? 在困苦中成長的人比較能夠吃苦耐勞;在安逸中成長的人比較容易流於好逸惡勞,這的確是人性的一部分。這時候,我們應該批評人性中貪圖安逸的缺點?還是拿出更吸引人的薪水、願景,讓人們為了自我實現而更加賣命? 這個社會習慣責備年輕人眼高手低。比如說,看到「誠徵廚工,薪三萬五起」的徵人啟示,就會感嘆「哪裡沒有就業機會?明明就是草莓族好逸惡勞、眼高手低」。「我們以前都可以吃苦,為什麼你們就不可以」? 三十年前,兩夫妻當洗碗工可以結婚生小孩買房子。現在有沒有可能? 三十年前的你們,工作可以成就自己未來的生活;現在的我們工作能夠成就什麼?成就一個現代的奴隸制度?租了房子就養不起孩子、買了房子就付不起健保的奴隸制度? 經濟奇蹟?別說嘴了!多數的你們創造了經濟奇蹟,也剝削了自然資源、更創造了一個不公義的社會。那最最那可貴的民主迄今風中殘燭,還是少數犧牲自己青春、前途甚至生命的暴民替整個社會所爭取來的,你們這些汲汲於經濟奇蹟的中老年人出過什麼力氣? 你們創造了經濟奇蹟,也創造了一個財團壟斷一切、政客操弄一切,一個不公不義的社會。如此的不公義,物價更是高到讓年輕人結不了婚、生不起孩子、買不起房子,讓整個世代的年輕人活在黑暗的絕望之中。 你們怎麼還有臉說教? 我們無需挑撥世代戰爭。大家各有各的價值觀、各自盡力,就很好。但是不要一直罵年輕人,因為你們真的沒有立場。

我們真的知道自己要什麼嗎?

我們說要提昇生育率。可是當我決定請育嬰假的時候,長官們的反應是「公事這麼忙,你真的有必要非請假不可嗎?」天啊!我明明在公營銀行上班。如果連不怕倒店的公家單位都是這般文化,難怪民間機構根本不可能有「育嬰假」這種制度產生。 我們都知道孩子是「國家的未來」。可是要到什麼時候,這個社會才能認知到孩子的「生」與「育」不只是父母自己的事情,而是整個社會的責任? 我們自以為台灣沒有種族歧視,可是對於外勞,主張「不能讓他們和同鄉接觸,否則會學壞」,一個平日熱心善良的同事甚至說「那些假日在車站閒晃的外勞,穿得比我還漂亮、還擦指甲油,哪裡有外勞的樣子」。我幾乎以為我幻聽了。 我們都喜歡說「台灣最美的風景是人」,說我們對外來的客人多友善,什麼時候我們才願意承認原來骨子裡我們只對金髮碧眼的老外友善;對於外勞,不管是外籍看護還是外籍漁工,我們將之視為奴隸。 我們這個社會,真的知道自己要什麼嗎?還是如此的心口不一?

說話的姿態

一直記得自己參加義務張老師培訓的一個小片段,很重要的片段。關於自己的「心理姿態」。 一回在小團體演練諮商的時候,模擬諮商員角色的我,對於同一個模擬問題,一連二次都被指導老師提醒「姿態太高」。我換個說法、再換個說法。老師還是搖頭。於是老師要我來個小體驗:當對方坐在木頭地板的時候,我分別用站著、蹲著、坐著三種不同的物理高度,體驗對談雙方心理姿態的不平等。 忽然間,我有一種頓悟的感受。 有些人說話,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喜歡用「我教你」、「你錯了」、「其實我告訴你」這些詞彙,讓人聽著難受。一向自認為擅於溝通的我,總以為自己很少犯這種錯。其實不然。我雖然沒有用這些富有「侵略性」的字眼,但是我的語言邏輯,仍然脫離不了「我來告訴你怎樣才是對的」這種「教導對方」的模式。 我想來想去,唯一可以降低犯錯頻率的方式,就是:第一,練習不去批評對方;第二,「分享自己的想法」,而不是「告訴對方正確的想法」。可惜這種「自以為高人一等」的習性太強,讓我終究沒能通過義務張老師的測驗。更可怕的是:這種錯誤是「全面性」的。雖然我始終很小心地提醒自己,然而不管是提筆寫作、還是開口說話的時候,迄今仍然不免犯這種錯誤。 想要改變習性,實在很不容易,但是也很有趣。附帶的紅利是:當我聽到這些帶有「侵略性」的字眼時,我不再像過去那樣渾身不舒服~~因為我知道對方未必有什麼惡意,不過就是和我一樣,積習難改罷了。

一滴雨、一條河、一股潮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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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滴雨從天上掉下來的時候,都不覺得自己可以改變什麼。可是沒有誰敢否定水的力量。 大家都知道這個世界很多不公平,但是你不願意關心。不是因為你冷漠,只是因為「知道了又能怎樣」。關於公共事務,這樣的無力感讓絕大多數的人放棄關心公共事務的權利與義務。 其實,單單「關心」,就已經「很怎麼樣」了。你關心,所以你會在心中思考、和家人好友討論,在臉書上對於你認同的訊息按讚、轉貼訊息甚至發表意見。「輿論壓力」雖然不是萬靈丹,但是可以改變許多事情。輿論壓力從何而來?靠每一個小小的網路鄉民如你我。 關於公共議題,每一個網路鄉民的每一個按讚、每一則留言,都是一滴雨。我們沒有理由放棄自身的力量。

雪泥鴻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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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記得第一次看到女兒爬行的感動。還不到熱淚盈眶的地步,就是滿滿的驚奇!休育嬰假的老婆在一旁理所當然的說「對哦,已經會爬囉!」。 轉眼間,忽然女兒會走了。搖搖晃晃走個六七步,我依舊是滿滿的驚奇,老婆依舊是理所當然地說「對哦,已經會走囉!」。 錯過孩子的成長,竟然是這麼容易的事情。於是有了淡淡的遺憾。 同學的老婆是全職的家庭主婦。她說女兒剛上幼稚園的時候覺得總算有自己的時間了,如釋重負;可是一兩個月之後,竟然又開始在家裡想女兒。時間一直走、子女一直成長,其實我們什麼都抓不住。於是只能珍惜每一個當下。如果剛好留下了什麼記錄,比如說拍下了畫面、寫下了心情,於是在多年之後啜飲回憶的佳釀~~這,已經是最好的情形。